天香楼的装饰看着就如同暴发户一般,令人进去就望而却步。
这楼是一些穷要面子的人经常会来的地方。
手上有一点小钱,就认为来了这里能提高自己的身价。
司马楠倒是很喜欢这个装饰,给人一种奢靡的感觉,跟她公主的高贵身份实在是很配。
这样的场景用池窈的一句话来说,便是:纸醉金迷,庸俗不堪。
司马楠却乐在其中,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自己定的包厢走去。
这天香楼的店小二也会看脸色,努力地把每一个客人都捧上了天,这样招致回头客的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西王世子池禛早在包厢里喝了两壶茶了。
身边带来的侍卫是自己身边的副将张点,为人心直口快的。
“这地也太.....”张点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词,正绞尽脑汁:“哦!对!一股子钱味!”
池禛淡笑不语,好像是同意了张点的说法。
“世子,你都喝了两壶茶了!”
“这天香楼,只有茶不要钱,既然是公主邀约,酒席还是公主订的,怎么可能再让公主破费。”池禛心里觉得好笑,天香楼的茶水之所以不要钱,是因为来这里的都不会品茶,几日也卖不出一壶茶去,这茶叶都是当白泡着送的。
“公子,楠小姐来了。”外边的小二敲门道。
司马楠肯定不会用真实的身份示人,便干脆让其称呼自己为楠小姐。
“有请!”张点帮着喊了一声。
司马楠在外边皱眉,这西王世子的声音怎么这般粗狂!
司马楠一踏进来,便看见了池禛站了起来:“池禛见过公主。”
与刚刚听见的声音不一样,这个声音温润却不显得女气,倒是十分的舒服。
司马楠暗道这个才是西王世子吧,刚才说话的估计是身边的奴才。
这池禛其实也很好看,有着京城男子少见的英雄气概,司马楠也不免心中荡漾,但是还是觉得人柯轶凉的诱惑力大了一些。
而跟着进来的菊儿却是有些惊喜,但是更多的是失落,自己身上什么起眼的东西都没有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
随后又是愤怒,都怪司马楠!
池禛马上又拱手道:“不知公主来北疆游玩,没有派人保护着公主,是在下的不是!”
随后又劝道:“公主还是要自己保重,这北疆战事不断,虽然郡城是绝对安全,但是公主还是要多加小心。”
司马楠心里暗叹,哥哥就是哥哥,这样的性子跟池窈简直是天差地别!
“世子不用担心,我如今是很安全的,今日邀请世子,主要是在京城之时,我与池窈妹妹交好,总是听闻她哥哥,这才好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司马楠这话说的很漂亮,但是也很官方,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
池禛当然不能说这话太假了,马上就说道:“多谢公主挂怀,家妹在京中给公主添麻烦了,在下在这里陪个不是。”
“无妨!”司马楠笑道:“我也是喜欢池窈这个妹妹的,只是.....”
司马楠表情急转,的确像是一幅伤心欲绝的表情:“只是可怜了池窈妹妹,也要受那些蛮人的牵连!我有去向父皇说明情况,可是也无济于事,只能以公主的身份压着,时常去牢里探望一下。”
司马楠打的一手好感情牌,要不是池禛事先就知道这个公主是什么样子,否则还真就给骗了。
池禛不愿意和她继续聊自己的妹妹,就转了一个话头:“公主吃菜,天香楼的菜可都是精致的很。”
司马楠擦擦眼角,点头,拿起了筷子,随便尝了几个菜。
饭桌上少不了要喝酒,司马楠当然是跟着池禛的喜好来,想要拖住他,自然是要喝酒。
菊儿给司马楠倒了一杯酒,提醒道:“公主少喝一些。”
司马楠瞪眼,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暴露自己酒量不好的缺点!还真是不上道的奴才:“世子不要见怪,她这是担心我呢!”
池禛点头,看了菊儿一眼,只是走形式的夸赞了一句:“你的婢女还真是贴心。”
菊儿被这么一夸,还真就是低头脸红。
这一幕被司马楠看见了,嘴角含着暗讽。
不过是个奴才,也想当主子。
池禛和司马楠就这么一杯杯地喝着酒,仿佛谁都不愿意停下来。
司马楠还保存着最后一点的理智。
池禛给身边的张点使了一个眼色,张点受意,忙上前去搀扶:“世子,怎么喝的这么多,到时候怎么回去!”
“本世子愿意!本世子这些天高兴!高兴!.....三公主是吧!”池禛脸色通红耍着酒疯:“三公主!你知道吗?我父王把虎符给我了!给我了!我有兵权了!”
司马楠暗惊,难道.....
池禛从怀里拿出那个假的虎符,装模作样的捧在手里,亲了两口:“这是什么!三公主你看见没有!这是虎符!”
司马楠也死死盯着那个假的虎符,柯轶凉也要这个东西,他最近就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如果现在将这个东西拿走带回去给柯轶凉。
柯轶凉会高兴不说,还会对自己更加好。
司马楠正准备找准机会去夺虎符,却没有想到,窗外创进来了一个人。
昨日才刚见到的五皇子司马峤。
只见司马峤脚尖点着窗沿,站在了桌子上,然后一蹬桌角,直直地朝虎符伸出了手去。
司马楠暗惊,司马峤竟然是早就知道虎符在池禛的手里,让自己约池禛出来就是为了让池禛卸下防备,好直接将虎符抢走。
司马峤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清楚,他窥探皇位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行!司马峤拿到虎符一定会去京城篡位,到时候自己就是帮凶!
转念之间,只见虎符已经抓在了司马峤的手里,司马峤便带着虎符又从窗口消失。
而池禛却还是醉醺醺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边的张点便使劲地摇着自家的主子,试图告诉他马上就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