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离开你。”轻拍纪念的后背,书宁柔声解释道:“我是说你成年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打人是不对的。”
纪念松了口气,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他深吸了口气,愤怒地说:“可是他想拉你,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那样对你?”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咬牙切齿。
阿宁,只能是他一个人的阿宁,谁也不能染指。
书宁不想和他多说关于那个男同学对她有意的事,转了话题:“好了,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上点药。”她想要推开他。
可纪念却想要问个清楚,执拗地抱着她不肯松手,有些激动地追问她:“他是谁,是不是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
“没有,只是普通同学,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纪念不信,“那你干嘛丢下我送他去医务室?”
书宁说:“你打了人,有错在先,我当然要去替你道歉。”
“真的吗?”
“真的!”
“没有骗我?”
“没有。”书宁保证。
“如果被我发现你骗我了,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在书宁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眼里戾气尽显,暗涌流动。
“好了,让我给你上药,脸上不及时处理,以后留疤就丑了。”
说到这里纪念当即同意了,放开书宁,让她帮自己处理伤口。
他的脸是他非常骄傲的地方,虽然阿宁个性冷淡,但他知道她总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即使是养花也只养好看的。
所以,为了让书宁能一直在他身边,他总是格外注重自己的外貌。
想他堂堂纪家小少爷,纪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居然需要靠脸来吸引女人,也是够失败的。
可是那个女人是阿宁,他便甘之如饴。
作为一名医学生,书宁对于纪念脸上这种小伤处理可谓是得心应手……
“小念,你乖,我给你检查一下。”
书宁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检查看看,对于纪念的身体健康,她有着别样的执着。
纪念摆着手:“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用检查。”
他们已经跑到楼下,而佣人都被纪念赶跑了,此时两人正围着沙发打转,对峙着。
“怎么会是一点小伤呢?你们两个力量悬殊那么多大。”
书宁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说出来的事实却让纪念无地自容。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再也不要在阿宁面前被其他男人打倒。
“那我……我叫阿卢把医生叫回来,阿卢……”纪念打着商量,一步步后退,而书宁一步步逼近。
“不用来回折腾医生了,还是我自己检查比较放心。”
毕竟她是个医学生,以后还要做医生。这些就当提前适应了,何况对象还是纪念她就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他们每天同吃同住,甚至都睡一张床,所以她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纪念抬头看向书宁小姐,他难得紧张,声音颤抖,说话也结结巴巴:“阿宁,你真……真的要帮我处理伤口?”
书宁扬了扬手上的药酒,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念,面无表情开口:“对!”
两人正僵持着,阿卢听到声响进了客厅,于是看到的就是纪念一副被书宁逼迫的样子。
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这种情形下如果他们两个角色换一下他还比较可以接受。
实在太反常了,他忍不住就要走过去。
而且纪念一脸可怜样,更让他一时摸不清头脑,他们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书宁怎么可能会……不可能!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而书宁看到阿卢却是眼睛一亮,忙说:“阿卢,你来得正好,帮我把小念按住,我要帮他上药。”
此时纪念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不想上药的小孩子,既然哄着不行,那她只好来硬的了。
原来是上药,阿卢当即了然,或者这事还是由他来做比较好。
可是纪念听见书宁的话,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他急忙给阿卢使眼色让他离开。
阿卢无奈,不过他想书宁是医学生,这种事估计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来,何况她一直把纪念当个孩子。
只要纪念不乱来……
他看着纪念还带着彩的脸蛋,以及那并不强壮的身躯,他下了结论:纪念一定不会乱来。
于是说:“那……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了。”说完阿卢深深地看了书宁一眼急匆匆走了,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一般。
书宁没明白阿卢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更想不通他能有什么事是比帮纪念上药还重要的,毕竟对于纪念的身体健康,阿卢一点也不比她少上心。
五年前书宁刚来到纪家的时候,由于是“绑架犯”的女儿,阿卢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纪念不让书宁靠近,对她的敌意也很深,后来听说纪念就是她救出来的才脸色好一点。
但每每纪念为难书宁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劝说纪念,甚至还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边上看着,那时候他总以一种玩物的眼光看着书宁,他认为书宁就是纪念为了报仇而带回来的玩物。
那时候,书宁自己也这样认为的。
看阿卢走了,纪念终于认命了,“我们还是去楼上上药吧!”
其实,除了紧张外,他还有点小期待,如果他的身体真的不争气出现反应的话,他也想看看阿宁是什么反应。
听他这样说书宁没有异议,只要能让她把药给他上了,在哪都一样。
于是她站直身体,整理了下纪念有些凌乱的衣服,似乎怕他跑了,待他一站好她就拉住直接上楼去。
上了楼,纪念把房间门关得死死的,即使他知道不会有人闯进来。
“啊……哦!”
书宁终于回过神来,会不会不太合适呢?
当然,她现在才想到,已经晚了。
我是个医生!
我是个医生!
我是个医生!
书宁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终于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