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父亲!”,这已经是慕殇华的老毛病了,每睡觉,脑子里总会闪过前世一些片段,历历在目,仿佛都在提醒自己。
又是一夜难眠,抬头望了望窗外,这月色倒是不错,只草草披了件外衫便拿起酒壶山门…几盏酒下肚,慕殇华头早已泛起晕沉,便靠在庭中一石桌上小憩了片刻,再醒来时已是半夜,手臂上浮起一层薄露…
一袭白衣,一头乌发仅由一根木簪束起,一来一去,不过片刻,毫无预示地走进了心里。树上的人只是尽职责的守着,毫无预示地丢了自己的心。但这一切他此时都还不明白,也不知道以后甚至还或许会因此丢了性命,但,这都是后话了。
翌日清晨,玲儿如往常一般为慕殇华梳洗,整理着装。木梳顺过及腰的青丝直达发尾,未有一点儿障碍。
“小姐,您昨日又梦魇了?”
虽是询问,可这句话里不带丝毫疑问语气,玲儿的眼里满是担心。
她已经见惯了小姐这些年每隔一阵子就会梦魇,然后又是一夜难眠。小姐肯定是心里放了太多东西,但那些东西她都不知道,也无法为小姐分担,这些东西积攒的太多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这样会生病的。
“不过是老毛病,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回想昨夜,外边儿好像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不知道的人,也不知道是否是与这些天暗处窥探的人是一伙,若不是昨夜没心情,她要亲手把那人扯下来看看是哪路人!真当她慕府是想开便来的?
“小姐,您想戴哪支发饰,是这只追云步摇,还是璎珞发簪?”玲儿轻轻询问
不过她的小姐无论带哪支都肯定很好看!
“不用发簪,今日梳男式发髻吧,要出门,你也扮男装。”
“小姐,你想通了?今天要出门了?是想要散心吗?”
慕殇华但笑不语,看着玲儿在那儿兴奋,一连串的问句也不打断,只怕今天要去的地方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就怕到时候,她就不会这么兴奋了。
一盏茶时间,两人均已换装完毕。
慕殇华着玄色长袍,边上有烫金的玉兰花,身披黑色大氅,一枚镂空玉冠将满头青丝束起。一身装束在她身上仿若浑然天成。
“小姐……”玲儿看着慕殇华一时竟看呆了,脸上还泛起了红晕。天哪,她家小姐怎么不是男子,要是男子……不行不行,那得有多少女子和她抢小姐,还是现在好,至少能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不会被嫌弃!
“走了”看玲儿一直愣着,慕殇华不由发笑。
“哦哦,好”,“对了小姐,咱们是要去城东还是城西呀?听说城东新开了家酒楼,菜肴特别美味,还有还有,城西开了家首饰铺子,那儿的首饰特别精美!”
“都不是,跟上!”
“哦哦,好的”
“不对呀,小姐,这…好像是醉心楼,这好像不是女子来的地方!”
“跟上!”慕殇华侧眼看向玲儿,七分薄凉三分无奈,却让玲儿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小丫头,贴心是挺贴心的,奈何就是太啰嗦,每天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一样。
步入楼内,立马便有浓妆艳抹的轻佻女子贴上来,玲儿立马僵直了身子,如机械般将头转向左肩上靠着的女子,仿佛是看妖怪一般,手已经伸出想要推开,却始终僵在那儿,不敢触碰。
“嗤”看着玲儿别扭的样子,令人发笑。
本有人也想贴上她,只是这青楼中的女子惯事会看人眼色的,看着她便知是不能靠近的人,便也悻悻退下。
“公子!”玲儿低呼一声
小姐真是的,不帮自己,还笑话人。
慕殇华打量着面前的楼阁,眼角颇有意味地扬了扬。
通身楼阁用老红木打制,些许边角镶上金色纹理,三两茶桌还是用的黄花梨制的。一个青楼用得起这些,背后没人,还真是难让人相信。
“砰!”此时那边好像有人发生了争执,东西摔了一地,有些碎屑直接飞了过来。
“小…公子!”玲儿立马紧张地护过来
“没事!”
伸手轻拍了玲儿两下,似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