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司礼太监尖细的嗓子将声音压得极细极长,刺得人耳朵生疼。
众臣子按礼制有序进入。人群中,慕时武突然感觉后脖颈有些阴凉,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没事!猛回头,一个人正在人群中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啃了自己吸血似的。
“哼~有毛病”扯出一张假笑的脸猛然对住他,用力地转回头,这老头儿平时就爱斤斤计较,处处挑事,今天更事儿。
那边看慕时武居然还敢冲他笑,简直不知所谓!顿时气得心肝脾肺炸裂,瞳孔微群,浑身发抖。
他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伤了他张元钦的儿子难道一丝一毫的觉悟都没有吗?欺人太甚!不告到皇上那儿,让他慕家付出代价,他张元钦誓不罢休!
此时东晋皇珊珊来迟,一身金龙帝袍曳地三米,帝冠上的垂珠叮叮作响。拉开珠帘,露出了一张略有皱纹却并不显老态的脸,只是常年疾病缠身,面容上难免憔悴,却并不影响其威严。
太监:“跪~”
群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晋皇:“众卿平身”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站立一旁,小心翼翼地偷瞅了一眼,见皇上一脸病容且伴一副一步棋兴致的样子,便道。
“陛下~臣,张元钦,有本启奏”
众臣皆是一抖,又来了!
“哦~”挑眉,见平日里最爱挑事儿的人出来了,东晋皇略微提起了兴致。“何事?”
“臣要参护国将军慕时武一本”猛地回头指向首排正放空的某人。
某皇吹了吹胡子,心里一顿,心想这事儿可不好玩儿!这张元钦还真是对得起他的外号,一出手就单挑了个正一品大将。那…一会儿他要帮谁呢?是个问题,头疼啊,头疼!要不还是看戏?
神经病吧,慕时武猛地翻了个白眼。“陛下,臣不知又是做了何事惹了张御史!”手持象笏,一脸正色,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虽然的确很无辜)。
“你,竟还敢装蒜,到了现在,当着陛下的面,你竟还敢不承认!”指着慕时武手气得颤颤巍巍地抖动。
“我装什么了,我”此时,慕时武也急了,索性直接和他对上。
“你纵容你的女儿废了我的独子,这事儿要怎么算”强压下咽喉涌上的血腥,瞳孔周围布的尽是血丝。“即使你官职比我大,我今天也要讨个说法!”转向东晋皇“陛下,还望给个公道。”
东晋皇眉角一扬,此事的确是复杂!“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低头间却见眼中的狡猾。
“朕实在欠安,无法为两位爱卿开解…不如,两位爱卿先自行得个结论,如何?”好不容易咳完了,便开口到,话语中带着不容违逆。
两人得了帝令,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不可开交。
“你这泼皮!”慕时武气急,直接开骂。“且不说,你儿子是个什么狗样子!平日里欺负了多少良家妇女。我闺女儿端庄,大方,文静,温柔,善良,与人和善,只怕你儿子都不配认识,又怎会无故伤害你那狗儿子!说不定~就是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都在暗地里报复!就算,如果是我闺女儿做的,那也肯定是你儿子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女儿纯属替天行道!”
群臣掩面,这慕将军真是在行伍里待久了,习得一身无赖气,一句一个狗,还骂别人是泼皮。不过他们可不敢明面上讲!
“你,你…”“噗!”张元钦猛吐了了一口血。周边人连忙扶住。
东晋皇正看戏看得起劲儿,一呲牙。这老慕,嘴还真狠,单看着都替那张元钦觉得腮帮子疼。
“陛下,臣,今日就想讨个说法”张元钦眼看争不过,直接道。
“呵,一句一个公道,讲得像是板上钉钉了一样,你有证据吗?在陛下面前可是要讲证据的!”慕时武出言讽刺。
“你!当日,我儿子在外边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她,不是她又是谁”
“见的最后一个人?难不成路上的行人就不是人?说不准啊,就是路上逮哪个人悄么声息地就恨上他了,毕竟,你那儿子的德行可是人尽皆知”眉眼间尽是不屑,嘴角勾起的都是挑衅。
“你,我不和你争”再次转向东晋皇“陛下~请主持公道!”
“咳咳,张爱卿啊,这事儿你既然拿不出证据来,那就就此作罢”看向张元钦满眼无奈。话锋一转“不过,慕时武,你在朝堂上行为乖张,就罚你一月俸禄,可服?”
“臣领旨”慕时武占了便宜岂能不服,一想到把那老东西气得吐血,顿时身心舒畅!
“陛下…!”
“行了,今日就此散了吧,慕时武留下!”将话语打断。
“退~朝~”
张元钦将头压下,捏紧的拳头仿佛能将骨头捏碎了,眼中尽是不甘转而变为狠毒。
今日这事,皇帝摆明了是偏帮慕时武那老匹夫!既然明着来,我不能讨到好处,那我就只能暗着把这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