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朗常年与人打交道,轻易读透莫玉环的言下之意,会意道: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你现在要紧的是养好身体,钱的事,不着急。”
不愧是霸道总裁,出手大方!莫玉环脸上笑得开心,翘起兰花指在空中一划拉,反过来难为情道:
“哎哟!那怎么行,这毕竟是你的钱,欠久了多不好意思~”
要是能不还该多好……
“刘总此言差矣,她想说的是,这钱能不能不还了!”
心声被人揭露,莫玉环循声望去,麻酱从门外缓缓走来,眼神狡黠。
小心思被人言中,莫玉环面露恐慌,郑重承诺着:
“刘朗你放心,我莫玉环绝不是赖账的人!回头我打个欠条,分期付款给你,别听他瞎说!”
刘朗没有说话,像个老父亲笑看家中儿女斗嘴那般看着他们,笑得包容。
为了不补缴费用,次日一早,莫玉环便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办了出院手续。
发票上,四位数的花费让她连连摇头,没想到,如今看病也成了种奢侈,回望身后的住院部大楼,整个一钞票焚烧炉!
短短几天的昂贵医药费,让她和新闻里那些患上绝症,选择自杀的人产生共鸣,换我我也这样!反正也没什么希望,还不如一了百了,家里也不用东拼西凑,花冤枉钱。
话说她有个亲戚就是这样,年龄也不大,才四十多岁,患上脑癌晚期,家里花光积蓄给其做手术。
手术是在全国知名的肿瘤医院做的,手术费二十万左右。
术后,病人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星期,结果伤口感染,人死了,留下一屁股的债,压得老婆和正在上大学的孩子喘不过气。
可换个角度想想,家人有病总得治,谁也不想品尝失去至亲之痛。
想到这,不由叹上一叹:世态炎凉哟~
医院大门口,麻酱早已恭候多时,和昨天一样,又递给了她一袋包子。
莫玉环拿起一个白胖肉包,不免诧异,“你哪来的钱买包子?”
麻酱答:“刘朗给的。”
“刘朗……”
她嘴上稍作停顿,端详着他略显憔悴的小脸,凑近打探:
“你,这两天和刘朗……有没有做点什么?”
“吃喝玩乐,你指哪样?”
“就,就是……”
莫玉环的老脸一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唇齿间尽显含糊,“他有没有,有没有叫你脱裤子?”
麻酱眨巴着眼睛,呈现出懵懂状,“脱裤子?为什么要叫我脱裤子?”
呼——看他这反应,刘朗应该还没下手。
“捡肥皂。”
还好还好,莫玉环放下心来,随便打发了一句,反正他也听不懂。
回家的路上,石慧还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宣布自己今天正式上班,在市区一个清吧里做前台。
据她描述,清吧里有一个驻唱乐队,里面有两个吉他手超帅!
大脑里瞬间勾勒出一幅,穿暖色毛衣的帅气男生坐在高脚凳上,垂眸安静弹吉他的画面。
听到这,莫玉环清着嗓子,肃然道:
“咳,我有空一定来。”
麻酱听力发达,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他端着副看破红尘的态度,缓慢道出:
“一味追求皮囊美色,不能长久,要不得要不得~”
哎哟喂!小伙学习能力挺强啊,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嗯~八错八错!
惊异于他的飞速进步,莫玉环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欣慰,首次把他当成个人来交流。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当代社会,没钱就要有脸,没脸就要有钱!”
她指着自己,“像我们……我这种既没钱又没脸的,别提有多悲哀了!”
就连写小说这样不需要露脸的活计,若是作者长得好,都能或多或少的调动读者的积极性,更别说其他的行当了。
为此,莫玉环曾经想过,要不要建个帖子,发几张精修泳装图吸粉?
呃……小声多句嘴,其实她发过,不过被吧务以有碍瞻观,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由给删了。。
公交车行进到一半时,闭目养神的麻酱忽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晶莹纯净,蛊惑人心。
只是,这双漂亮眸子的主人脸色不太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骤然转头,紧盯某处凶巴巴道:
“你老看我干什么?”
刹那间,车上的所有目光皆投向最后排,一个面红耳赤、埋头不敢啃声的女孩子身上。
长得好的人,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过女生倒霉,偏偏遇到个不解风情的呆瓜,这才出了大洋相。
莫玉环非常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使劲揪了一把麻酱的胳膊,以防他再次开口,说出什么致人于窘境的话。
不免觉得心累……看来,这情商还有待提高呀!
太久没回家,莫玉环迫切地想要快点回归自己的小窝。
她把钥匙递给麻酱,自己则留在了小区外面打包过桥米线。
还没到饭点,不大的米线店里只坐了莫玉环一个人。
耐心等了十来分钟后,她一手拎着一个圆形透明打包盒,步履匆匆地拐进小区。
却在路过广场时,遇到了“拦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