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疼!疼!”让人拿住命脉,莫玉环叫苦不迭,死要面子的她,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临时改口:
“我是不会认错的!有本事……有本事你捏死我呀!”
“啧啧……”麻酱没有被激怒,手上也不再使劲,他从容地举起左手,做出一个弹脑瓜崩儿的手势,在女生眼前晃了晃,“这个弹在头上,应该很疼吧?”
“你想干嘛?!”莫玉环惊恐万分,眼睛睁的和铜铃一般大,这个动作,是自己拿来惩戒麻酱用的,风水轮流转,现如今,这家伙竟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她!
在对方的手指将要抵上额头时,她紧闭双眼,恐慌感让嘴皮子都跟着不利索起来,“大不了十,十八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
“放心吧,不会很疼的!”
在手指没有正式弹出来前,她心里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腿软成内八字,带着哭腔,在最后一刻怂叫道:“呜哇哇……你轻点!”
“嗒!”
没有一丁点儿保留,麻酱的中指重重地弹到了她的额头上,心中暗爽:耶!复仇成功!
“啊!”被弹的地方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本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心软下不去狠手,哪知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完全不顾主仆情谊,莫玉环按住脑门,像个受了伤的倭瓜,五官皱在一起。
“呜……”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想演一出碰瓷,让麻酱哄哄她。
“咚咚,咚咚!”
正演着戏,外边儿忽然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把莫玉环吓得从地上蹦了起来,自从家里的猫变成了人,她最害怕听到的,就是敲门声!每回都搞得和军事演习一样,四处给麻酱找藏身之处。
“嘘……你去厨房待着,别出声!”她伸手把男生推去厨房,为掩盖声响,刻意朝外边大喊出一声,“谁啊?”
“是我,石慧。”
“哦哦,来了来了!”走过去开门时,低头看了眼手机,这大中午的,她不上班,来这儿干嘛?
拉开门把手,出现的,是石慧那万分沮丧的脸,她二话不说,直接扑进莫玉环的怀中,哇声大哭起来。
这光天化日的,影响不好,赶忙把她迎进屋里,关切道:
“怎么啦?别哭别哭,遇到什么事儿了?花呗被关了?”
“讨厌!”石慧靠在她的肩膀上,哭腔浓重,很是委屈。
多年好友,莫玉环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厉害,不停用手帮她拍背顺气,见她不说话,自己心里也跟着上火,“别一直哭啊!到底怎么了?你说说!”
石慧从她身上离开,顶着一双哭花妆的熊猫眼,在抽泣的间隙中喊出一句:
“我不活啦!呜呜呜……”
“你先说怎么回事!”肯定遇到大事了!莫玉环抽出几张纸递到她手上,自己则往地毯上一坐,盘起双腿,调出一个舒服的坐姿,安心听故(ba)事(gua)。
“我男朋友,就我们部门的经理,跟我分手啦……”她再次张开嘴巴,打算用哭声来祭奠她逝去的爱情。
“哎呀!你别哭了!”莫玉环不耐烦道,比起听她的鬼哭狼嚎,还是对她为什么分手比较感兴趣。
“哦……”她擤去鼻涕,可怜巴巴地望着闺蜜,道出这两天发生的一波三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前段时间,石慧谈了个新男朋友,也就是发那条土味情话的人,叫赵靓,27岁,是她们公司的部门经理,仗着自己是个领导,动不动就在公司里撩妹,石慧是他在公司交的第四个女朋友,她却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
抱着这样的自欺欺人,两人交往了一个多月,就在前天晚上,她无意间看到了男朋友的手机,电话列表里,给她打的备注就是简单的姓名,而不是“宝宝”“老婆”“亲爱的”!
听到这,莫玉环打断道:“你们不会就因为这个分手吧?!太小肚鸡肠了!”
“你听我说完嘛!”石慧抛出一个不满地眼神,继续道出事情的后续发展:
“他要是老老实实打石慧两个字,我也不至于跟他吵架,关键是,他给我打的备注是石灰!连实惠都不是,直接就是石灰!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没有闺蜜间亲密的安抚,莫玉环神经大条地倒在地上,蹬着小短腿,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去,太有才了!石灰……哈哈哈……他怎么想出来的!”
要说石慧这个名字,曾经引发过不少“血案”。
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的男生爱给女生取外号,什么四眼田鸡、竹竿儿,发育好的,叫大波,莫玉环那时候长得壮,脾气也暴,人送外号包租婆!
而石慧的外号就很简单了,直接从本名衍生出实惠二字,经常会有调皮的男生往她后背贴,写有“优惠券”三个字的小纸条,不肯吃亏的她,经常为这事大打出手,没想到这回她男朋友出大招,石慧升级变石灰!
“你还笑!气死我了都!”
“嘿嘿……我的错,不笑了不笑了!”
知道自己有点不道德,莫玉环收起笑容,回归正常脸,接着刚才的话题,“或许他就是粗心,打错字了而已!”
还好没打成骨灰,不然小命难保!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你知道我去问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石慧爆锤着怀中的小猪玩偶,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人渣!!”
强忍着没笑,莫玉环在一边附和道:“对!渣!渣到骨子里了!还男朋友呢,呸!”
“最渣的我还没说呢!”想到真正的分手原因,石慧就气的牙痒痒,“吵架的时候,我一气之下说了分手,结果他真就一天没联系我!我就去了他家……”
搬好小板凳,莫玉环一张认真脸:
“然后呢?”
“他家里还有别的女人,而且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穿了件吊带睡衣!呜哇——”说后面,她不再控制情绪,抱住玩偶痛哭起来。
赵靓是个拆二代,房子三套,本地户口,月入上万,有辆艳红色野马,阅男无数的石慧,这次是真的动了心,以为找到终身托付,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遇到个渣男鼻祖,骗身骗心,被伤的透透的。
哭够了,她抬起头,抽噎道:“我不如剃成光头,去当尼姑算了!”
话音刚落,厨房里悠悠传来一声嘲讽,“呵,那得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