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动乱,海朱市运动场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复中,著名工程师兹伏奇·大曜先生担任总设计。预计将用三至五天的时间修整完毕,届时将继续第六届高运会赛程。知名社会评论家冯·霍·帕女士表示,从前天的滨雷市港口工地的不明爆炸到昨天的高运会动乱事件,近日的一系列非常事件之间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具体内容,由于高海联盟诸位道馆馆主的保密,目前仍不得而知。高海日报,9月24日讯。”
语真放下报纸,转向晨数:“看来馆主们还不想对公众揭示时沢团的存在。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大家还可以不用背负这种恐怖而生活下去……嗯,在写什么?”
“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晨数用笔在纸上狠狠圈了一下,“就是这个叫多明戈的人。开幕式刚开始的时候……”“对了,给我讲讲开幕式吧。”“别吵,讲正事呢。”“听说是不是有Golden的开场曲?”
晨数白了语真一眼,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语真收起报纸,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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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号道路。
晨数撑着伞,大步走在雨中。语真在后面小跑:“走慢点,你还没有讲宝可梦舞蹈呢……”晨数猛地停住,转过身来,神色冷峭:“你烦够了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时沢团的事,而不是你一口一个的开幕式!”
“你真的觉得,这种事情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吗?”语真也停了下来,眼神中是掩盖不了的落寞,“你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我知道,”晨数大声反驳道,“他们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你不知道。”语真提高了声音,打断了晨数,“三对一,我的每一只精灵都已经全力以赴,只能勉强打平,连胜算都没有。你不能够体会吗,这种无力感?”
“你想看到更多人失去他们的生命吗?”晨数上前一步,“你挑战道馆时候的热情都哪儿去了?”“我们还是太弱了,根本无能为力,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联盟吧。”语真摇摇头,“走吧,前面就是西都了。”
然而晨数并没有动。
“总是会有更强的人来收拾局面,这就是你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就算弱小,但我们好歹也是训练师,更是这件事件的知情者。想想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民众吧。如果我们都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那还算什么图鉴持有者?”晨数语调冰冷,“既然如此,那么只能在这里让你清醒点了!”
“空气切割”破风而来,语真侧身躲过。他回头一看,火龙和泡沫蛙已将后路堵死。不得已之下,他放出精灵应战。飞鼠在空中实在灵巧,杰尼和小豆丁的速度根本及不上它,就连唯一有能力追上它的脱壳忍士也因属性劣势而陷入被动躲闪的境地,更何况飞鼠还可以利用“伏特替换”进行更为难以琢磨的走位。要是不设法限制它的行动的话……
雨一直在下,但飞鼠的行动却似乎丝毫不受雨水的影响。“到处放电,用斗篷一样的膜滑翔,膜上细细的绒毛可以防水防尘。”迅速瞟了一眼图鉴上的介绍,一个想法闯入语真的脑海:“脱壳忍士,使用银色之风!”脱壳忍士飞上天空,散布出了银色鳞粉。然而,本该团聚在一起发动攻击的鳞粉却还未成型就被雨水打散。“在这样的天气下使用这样的技能?”晨数轻蔑地用鼻音哼了一声,“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作为攻击招式,这时使用这招确实荒谬得可笑。但如果,这招的意图本就不在攻击呢?”
一阵大风吹来,雨落到晨数脸上,里面夹带着细小的鳞粉。她一愣,手中的伞没拿稳,被大风吹走。鳞粉黏在了飞鼠的毛皮上雨水渐渐渗了进去。飞鼠扇动翅膀渐渐变得吃力,速度也慢了下来。“好,杰尼龟,水枪!”飞鼠使用“伏特替换”勉强躲开了攻击,却没有注意到上方的小豆丁。小豆丁使出了“飞跳”,撞在了飞鼠身上。飞鼠惊叫一声,开始笔直地向下坠落。
“飞鼠!”晨数失声喊出,也不管越来越大的雨,向着飞鼠坠落的方向跑去。眼看飞鼠就要摔在地上,泡沫蛙及时赶到,用撑起的泡沫接住了飞鼠。晨数终于放心下来,然而……
“阿嚏!”
晨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风衣已经湿透了。雨还在下。她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头上,为自己和精灵们挡雨,但显然还是太勉强了,雨还是不断滴在她的脸上。
突然,雨不再下落,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身上。晨数抬起头,只穿着白色衬衫的语真撑着伞站在她身边,伞微微向她倾斜,为她挡住了雨。而语真的橙红色外套正披在她身上。她的脸倏地红了,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遮住了脸,不想让语真看见自己脸上的红晕。她把头扭到一边,一言不发,带着精灵们头也不回地冲进雨中,大步向前。剩下语真无奈地摇摇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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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嗯,早去早回。”
门轻轻关上了,轮椅上的女子叹了口气。她穿着白色素衣,长长的铂金色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在一次事故中,她的双腿再也无法走路了。路卡利欧推着轮椅上的她来到了阳台上。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她摩挲着他送给她的耳坠,有些怅然。当年,在那次事故中,是他救下了她和她的弟弟。现在……
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只麒麟奇叼着一封信站在窗前。她伸出手去,接过信封,摸了摸麒麟奇的头。它欢叫了一声,原地绕了一圈,奔跑着离开了。她没有打开信封,而是把它放在了膝上,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滨雷市的码头。
“Feoansial……”她轻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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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苑市学校,学生们吵吵闹闹。
“彦哥你也太浪了吧,教室里玩手机还这么光明正大……”
“菊桂又不在,干嘛不浪?不过张啊,话说她去哪儿了?”
“可别小看了博苑学校第一新闻工作者的情报能力。”被称作张的同学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刚才有个叫大木皓也的人过来找她,她就面色铁青地走了,好像是关于…语真他们的事?”
“大木皓也?这个名字好像好熟悉…算了,不管了。呃……说起来赵晓人呢?”
……
学校门口,一辆标示着高海联盟的车正待发动。
“可是,真的要派我们去吗?”戴着围巾的少年能看着面前从未谋面的大木皓也和一脸严肃的菊桂,不由得有点迷茫,“比我们强的人一定还有吧。”
“废话这么多,果然我还是看不惯你这种人啊。”赵晓不客气地说道,“不想去就赶紧给我下车,免得到时候真的战斗起来跟一只丧家之犬一样。”
“别吵了。”菊桂低喝一声,止住了二人的争吵,“既然博士看中过你们,那你们就是我们的任务可以托付的值得信任的人。初现端倪,邪恶已经蠢蠢欲动,我们高海联盟需要新的血液。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和图鉴持有者一起,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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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儿?
青年一只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发了疯似的捶打着墙壁。旁边的地上,扔着一件红色的时沢团服。
我为什么在这?我刚刚干了什么?
他像触电一样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什么都没有,但在他眼中,上面却沾满了血污。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伤兽一般的声音哭号着。
我好像,杀了人……
他的大脑好像是要裂开一样,似乎有两个自己在激烈地扭打。一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冲撞着他的意识。不对,他明明只有二十岁……
我为什么还活着?我活了多久?
我,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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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应该又失控了。索塞奇坐在飞翔的胖可丁上这么想着,嗤之以鼻。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看不清未来的、自暴自弃的高中生了。时沢团是正义的。索塞奇心中一直怀着狂热的信仰,尽管他现在只是一个暴躁的中年油腻大叔。他相信自己是有天赋的。短短三年,他就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道馆馆主的水平。
然而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他尽力不让自己想这些。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