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婕月在黄庭雪的搀扶下站起来,端起了杯子说道:“感谢请大家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对我的照顾,我不会多说什么华丽的词藻,以后,大家就是这个小社会的一家人。”说罢一饮而尽。
而后,坐在黄庭雪旁边的男孩起来,端起杯子,大方的说道:“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我叫黄庭树,很荣幸认识大家。”
其他人依次也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然后众人往烤盘里放入食材,等待食物的成熟后大快朵颐。
吃完了以后,大家洗好碗,提议玩几局狼人杀。于是大家找来了纸牌,写好了每个人的身份,正好凭身份抽取,可以有一个上帝。
“小久,你会玩吗?”沈道淮问道。
“谁不会啊,来,玩就玩。”安宁久撇撇嘴,大家坐好一圈,抽取身份。
魏擎持这局是上帝。随着一声“天黑请闭眼。”进入了游戏
安宁久手里拿的是狼人牌,听见让狼人睁眼的提示以后,他就看见一起的还有江岚和沈道淮。
沈道淮开始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他先是比了一个7,然后手在脖子那里动了动,江岚频频点头,然后江岚做出一个推门的手势又比了一个4,最后沈道淮指着安宁久,摇摇头,快速的五指攥拳又弹开,作出爆裂的手势。
“什么意思呢?要我自爆?”安宁久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到了第二天天亮,所有人睁眼,安宁久第一个翻牌,喊了一声:“自爆!”
沈道淮表情瞬间扭曲了,他的本意是想表达:今晚刀7,睁眼推4,你不要随便自爆。
安宁久理解的是:你要是玩不明白就自爆吧。
江岚满脸写着无语,接下来就要看她和他怎么演。安宁久看着江岚和沈道淮两个人的手语,暗自认为这俩人的动作感觉都能入选迷惑性为大赏。
无奈二人的打法存在根本的差异,沈道淮完全是铁血冲锋狼,江岚则更喜欢和人周旋打倒钩狼。所以最后还是以沈道淮吃枪,江岚被票结局。
输了就有惩罚,他们三个人都要在下一字马和两人一起吃一条手指饼干里面选一个,沈道淮站起来,叼起一条饼干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心里默念道:“小久,来吧。我要当众吻你了……”
“你在那闭着眼睛干嘛呢?跟准备受死一样?下啊!”安宁久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沈道淮睁开眼睛,看见江岚和安宁久一起下了一字马,只有他自己在等着吃饼干。
沈道淮尽自己所能下了一个不标准的一字马。
第二局,叶娜成了上帝,随着狼人睁眼,就看到魏擎持,黄庭树,乔婕月睁眼了,第一晚他们率先杀掉了杨欧深,因为他的逻辑真的太可怕了,然后叶娜在叫预言家的时候看见贝立昊睁开了眼,他查验了沈道淮,沈道淮是个好人,叫女巫后她看见了安宁久睁开了眼睛,他没有选择救杨欧深,杨欧深死的时候却直接一枪带走了安宁久,可怜安宁久双药女巫惨死。
狼人一炸再炸终于炸到贝立昊的预言家,屠神局达成,安宁久又输了。
随着游戏的推进安宁久学会了很多的术语,大家也在一局局游戏中玩到了天黑,于是大家都收拾好了做鸟兽散,毕竟快要考试了,也还没有复习,都各自回了宿舍。贝立昊则直接回家,他要准备实习去了。只剩下沈道淮和安宁久在家,沈道淮简单的打扫了房间,从背后一下抱住安宁久,安宁久挣扎,沈道淮却抱的更紧。两个人从客厅一直打闹着,到了安宁久的房间,沈道淮顺势踢上了门。
安宁久的香水陈列在展柜里,沈道淮拿出了那瓶脏话,使劲的闻了闻,觉得跟安宁久一点都不配,好像是安宁久穿了一身刀子的感觉,但是他尊重他的审美,毕竟安宁久很少穿这个,这个更多的是一种回忆了吧,毕竟现在修女才是他的主流用香,纯情的茉莉搭配妩媚的麝香,让沈道淮每次都忍不住多闻几下。
安宁久拿起那瓶脏话,向空中喷洒,问到:“这种香气,很勇敢的味道,不是吗?”
“是,我也喜欢。但是这不适合你,”沈道淮说着,把安宁久搂到了怀里。“所以宝贝你该睡觉啦。”
贝立昊走的时候是一个刚刚下过雨的午后,送行的人只有杨欧深。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不吃早饭,好好等我回来……听见了吗……”贝立昊眼圈泛红,杨欧深不住的点头,深情的望着他,贝立昊暂时放下了行李,狠狠的抱住了杨欧深,空气里湿湿的,就好像贝立昊的胸口一样,他喃喃的说道:“小深,一会走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回头,记住了吗?”
贝立昊突然拎起行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他进了火车便坐下,看着窗外。
杨欧深果然往前走着,贝立昊看不到杨欧深眼中的泪水和悲伤,果然,杨欧深听到火车开动时候还是擦去了眼周滂沱的泪水,努力挤出笑脸,看着飞驰向前的火车,他看不清了,没有看见贝立昊一只也这样看着他。
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杨欧深将自己的心灯交给了贝立昊,想着他提着这盏灯火,即使再黑再冷的雪夜,他也会好端端走出来。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沈道淮和安宁久约好今年暑假要去沈道淮家里玩。
盛夏的乡村就像是一片绿海,风一吹动,斯溜溜的玉米叶子就像鼓掌一样哗啦啦的响,从车上下来,安宁久就感觉到这里和滨城是不一样的,沈道淮安顿好安宁久之后,从仓库里找到了一辆自行车,擦拭的干干净净,在阳光下剥脱的金属折射的亮亮的,安宁久见过了伯父伯母,还有在这一起放暑假的小虎子,他拎来在城里买好的水果,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盒糖果送给小虎子,沈国庆特别高兴,去鸡舍里抓了一只鸡,准备今晚炖得香香的招待安宁久。
“爸,我俩出去了啊,我领着我朋友溜达溜达。”沈道淮说着拉起安宁久出去,沈道淮骑自行车,安宁久坐在后面,揽着他的腰。车轮在乡间的小路上行进,不一会就到了一条小河边,河边盛开着各种颜色的野花,还有大片的青草,安宁久和沈道淮肩并肩躺在草地上,听着喝水哗啦啦的流淌过去,时不时天上飞过几只流连的蝴蝶,沈道淮突然坐起来,开始脱鞋,脱袜子,然后又脱衣服。
“诶,你干嘛?”安宁久扭头回避,却发现沈道淮连短裤都褪的干净,露出一身结实的肉,虽然没有什么棱角分明的肌肉轮廓,但是紧实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胸口的绒毛一直细细碎碎连到小腹,下面是两条粗壮修长的腿,也是毛茸茸的,他掐着腰站在河边,阳光照在他的周身,反射出属于年轻生命的光泽,他开后喊道:“小久,下水一起玩吧,这条河很干净的,下游还有一大片花田,那里还有个礼仪酒店,县城的人很多都会选择在这办婚礼的。很清凉的,来啊!”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欢乐。
安宁久摇摇头,惺惺的说:“不行,我怕水,我很怕水的。”
沈道淮摇了摇头,只得自己跳入水中,一眨眼随着水面上粼粼的波光,沈道淮已经不见了踪影,安宁久急忙跑到水边,却看见前方水面上升起一个黑黑的点又忽而消失不见了。
安宁久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这条叫做道兰河的河水是沈道淮从小就嬉戏的乐园,道兰河下游有一个叫达贡村的小村庄,那里是道兰河的入海口,道兰河入北境海,北境海连接着南境海,南境海接纳了一条叫做颂蒲河的流域,颂蒲河两岸发展成了一个叫颂蒲的大城市,就是外婆去的三舅姥爷家。
安宁久很难想象日后自己竟会在北境海经历了一场阴阳转换。
“小久,给!”沈道淮突然从水面上冒出头,把一圈在道兰河下游花田编织好的花环扔到了岸上,花环沾着道兰河的河水,溅到了安宁久的脸上和衣服上,但是他还是拿起来戴在了头上,沈道淮也三下两下爬上岸,紧实的皮肤挂着晶莹的水珠,有弹力的内裤因为湿了水,紧紧的绷在腰间,他抓起了衣服,走到了一处灌木丛后换下了湿漉漉的内裤,再出来时,衣服和短裤已经穿好,脚还是湿漉漉的,要晾干才能穿袜子,于是两个人就坐在草地上,沈道淮揽着安宁久的肩膀,另一只手整理着花环上的细枝末节,安宁久把头枕在沈道淮腿上,四目相对,他温柔的俯视仿佛含着圣水,顺着瞳孔留下,被安宁久一汪温柔的眼眸盛满,而后炊烟袅袅,太阳也也要下班,二人坐着自行车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沈淑华和邵力也一起回来吃饭,沈淑华长得并不好看,相比于沈道淮刚柔并济,安宁久总觉得沈淑华好像一个男人。但是沈淑华倒是不停的给安宁久夹菜。
一家人似乎都很欢迎安宁久,吃完饭安宁久主动提出洗碗,沈道淮却拦下他,径直去洗了碗。
除了洗碗的沈道淮,饭后大家坐在后院的小凳子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