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书院的夫子自然也看到了宁缺的行为,也听到了夏宇的调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开口说道
“我想收那就收喽。”
一旁的大师兄笑着摇了摇头
“小师弟和小师叔真的很像。”
夏宇听到大师兄的话,喃喃开口
“小师叔,那将是怎样一个自由的人啊。可惜,我没能见过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马叫,夏宇转头看去,竟然是花痴陆晨迦。
其实夏宇觉得花痴是真的花痴,只不过她痴的事隆庆而已。
花痴可能是听到了宁缺的喊声,架着马缓步走过来,开口说道
“瓦山洞庐,离山脚有千丈,岐山大师恐怕他听不到。”
看到陆晨迦的到来,宁缺也很是惊讶,行礼道
“见过花痴姑娘。”
陆晨迦没有理会宁缺,而是看向桑桑,恭敬的行了一个西陵的礼
“拜见光明之女。讲过十二先生。”
桑桑在马车上听到陆晨迦的话,也回应道
“讲过花痴姑娘。”
至于车顶的夏宇,就没有对陆晨迦客气,毕竟,人家陆晨迦的姑姑就是让他一剑斩了脑袋的。
“花痴,你怎么来了?”
陆晨迦没有因为夏宇冷漠的语气而烦恼,也没有那种见到仇人就恨不得杀死对方的态度。反而很平静,平静的好像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夏宇能隐隐的从陆晨迦身上感受到天擎大德那般的佛宗光辉,心底便对陆晨迦这般平静清清冷有了猜测。
“看来花痴姑娘在佛道上走的很快啊。”
夏宇随口试探道,虽说世俗中佛宗大多依靠在西陵神殿下,但是夏宇知道,佛宗也是有几位大佬的,无论是修为和观主相差不多的悬空寺讲经首座,还是那位传说中打算替代昊天的佛祖,所以,面对佛宗中人,特别是那些不了解出身的佛宗中人,夏宇都抱有一定的谨慎。
花痴听到夏宇的话,淡淡的笑了一下,对着夏宇行礼
“这还要多谢十二先生为我斩去红尘牵挂,使我切合我佛。”
夏宇有些好奇了,他记得自己没有帮过陆晨迦吧,于是继续询问道
“我记得自己没有帮你做过什么吧?你又为何谢我?”
陆晨迦继续对着夏宇说道
“十二先生先是斩去我姑姑的性命,使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一切,也使我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月轮讨好西陵的一枚棋子,这时替我斩去亲情。”
陆晨迦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夏宇
“紧接着,十二先生重伤隆庆,使我明白了爱情真的没有什么地位。这时斩去了我的爱情。因十二先生和书痴的故事传到了月轮皇宫,使我明白,在这条路上,书痴选择了与我敌对的你,所以这便是我斩去了友情。”
“三情已去,这世间能让我心乱的自然便没有什么了。用异常平静的心去感悟我佛的真谛,自然颇有感悟。”
一旁的宁缺被冷漠的有些受不了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夏宇和陆晨迦这般闲聊和耽误时间。于是开口了
“要不,你们二位有什么事单聊?我先带着桑桑上山拜见岐山大师如何?”
夏宇对着宁缺摆了摆手,表示让宁缺在等一会,对着陆晨迦开口
“你也是来参加盂兰节的?一起?”
陆晨迦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
“盂兰节集会本就是佛宗大事,自然会有邀请递到我姑姑那里,可惜,姑姑已经不再,所以,我便是以白塔代表的身份前来。至于岐山大师。”
宁缺看向陆晨迦,希望想看看陆晨迦说岐山大师什么事
陆晨迦没有理会宁缺,继续说道
“这个世间,想要见岐山大师的人很多,这次盂兰节,也是大师数十年来第一次出关。所以烂柯便立下规矩,破三道棋局的修行者才能见到岐山大师。”
宁缺有些吃惊
“得过三局棋?那不耽误事吗,桑桑如今可等不起。”
陆晨迦淡淡的笑了一下
“瓦山三局,这时规矩,即使是光明之女,想见到岐山大师,也要遵守这个规矩。”
宁缺听到这话就有些生气了,如今桑桑病的这般厉害,这什么岐山大师还要搞这种排场?这不是在耽误桑桑的时间嘛。
夏宇眼看着宁缺的脸色改变,叹了口气,果然,在桑桑的事上,宁缺从来都不是讲理的人,即便是书院讲理,那也是要在不伤害桑桑的前提下。
想了一下,岐山毕竟是世间少有的大德,而且,看样子和老师关系也还可以。自己等人作为书院的代表,这世间最讲理的地方的人,自然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于是对宁缺说道
“小师弟,既然是瓦山的规矩,我们就要遵守,要记住,我们是代表书院,而书院最讲规矩。”
宁缺见夏宇也这样说便知道,只能按照瓦山的规矩下完三局棋在上山了。至少他没有信心对战岐山。于是对着夏宇行礼,架着马车向山上走去。
马车内,夏宇静静的看着桑桑,看得桑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吗?”
夏宇叹了口气
“桑桑,你知道这瓦山上有多少人想要看看你吗?只是因为这马车厢壁太厚,不然,只怕早就被那些目光烧出了洞。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以后要习惯这种目光。”
桑桑好像想到了那个画面,不禁笑了出来,问夏宇
“真的有这么多人,在看着我吗?”
夏宇点了点头
桑桑继续说道
“很少有人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不,是冲来没有过。还有,哥哥,你不是和西陵很有仇吗?为何要我习惯这种目光。”
夏宇看向桑桑,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桑桑,你要知道,我确实同西陵有仇,但那是对这代掌教,对之前的裁决神座,对现任的骑兵首领。我之所以杀死每一个我见到西陵人,那是因为现在这些人都是西陵掌教熊楚墨的势力。”
桑桑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悲伤的说着
“大小,我就长得不好看,少爷说,他刚捡到我的那两年,不论是给我喝肉汤还是喝米汤,我总是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