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揽月轩)
刘舒曳越墙而入,落在他卧房后的平底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抬脚向屋内走去。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要见您,您赶快去吧,王公公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身后的声音猛的炸起,惊的刘舒曳一个趔趄,僵硬的回过头便看见何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父皇?王忠公公可有说什么?”
“没有。”
刘舒曳皱了皱眉头,这会儿要见我,莫不是……
整理一番后,终于是见到了厅中的王忠,刘舒曳走上前略带歉意:“让王公公久等,待会父皇问起直言即可。”
“无碍,殿下既已准备好,便随咱家进宫吧。”
刘舒曳走进御书房,刘保正皱着眉头翻阅着奏章。
“来了?坐。”
刘舒曳正要行礼,刘保这一句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只得回话:“谢父皇。”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儿臣不知。”
“不知?”刘保抬眼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刘舒曳,抖了抖手中的奏章,“昨夜东南王在戏月楼现身了,你不知道?”
刘舒曳心中冷笑,我知不知道,你个老狐狸会不清楚?
“儿臣知晓。”
刘保一挑眉,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看着刘舒曳,“那怎会不知道朕唤你来作甚?”
“父皇定然不会为了东南王入京一事特意传唤儿臣的,”刘舒曳平视帝王那审视的双眼,面不改色道:“撤藩在即,儿臣刚刚征讨西北归京,自是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与藩王扯上关系。”
“那些暗卫呢?不是你的?”
“父王心里明白的很,不全是儿臣的。”
刘保笑了笑,“怎么,不准备解释一下?”
“这种事情解释了反倒说不清了,再说,儿臣解释了父皇怕也是不会信。”
“嗯,说说看。”
刘舒曳故作小心的看了一眼刘保,起身跪下道:“父皇恕罪,西北一役儿臣一直觉得蹊跷,父皇从未在朝堂上开口,但那三十万军队无非就是出自其余几位藩王或是邻国之手,可西北之上连绵山脉,半月之内三十万人不可能尽数撤走,所以,儿臣认为……”
“是东南王所为?”
刘舒曳微微一笑,“儿臣认为,父皇若是拿不住东南王进京的一事,这三十万军队便是个好契机。”
“哈哈哈,好!”刘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刘舒曳的肩膀,“兵部那边多去看看,这李尚书年纪大了,事怕是管不过来了,侍郎的位子,你从员外郎里面挑个人吧。”
“儿臣领旨。”
刘舒曳走后,王忠从一旁走上前,给刘保倒了一杯茶,“陛下这可不是像要兴师问罪啊。”
“哼,你这老东西,朕什么时候说过要问罪的?”
王忠看着刘保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道:“陛下此举看似敲打,实则是在看看靖王殿下能力如何吧?”
“说说看。”
“先是问到东南王,是在看殿下应变能力如何,后是兵部侍郎,则是看看殿下挑选贤才,拉拢势力的能力如何,陛下,老奴猜的可对?”
刘舒曳出了宫便回了靖王府,一直站在门前的何其远远的瞧见自家殿下的马车便喊道:“殿下您回来了!陛下找您干什么呢?没出事吧?”
“喊什么喊,”刘舒曳嫌弃的瞥了眼何其,边走边道:“让于高涵来见我。”
“是。”
(九皇子府)
“殿下,您在干什么呢?”侍卫郭毅看着自家已经发了许久呆的殿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哎~”刘景阳长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书案上,“郭毅,你说我怎么就怎么没用呢?”
郭毅无力的抚了下额头,“殿下,现在您和那霜儿姑娘的事街头小儿都能说上两句,您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实了这谣言,过些时日一抬轿子将霜儿姑娘抬入府中不就好了。”
“不行!”刘景阳猛的直起身,“这种事情我怎么能按自己的心思来呢?怎么……怎么也要问过霜儿姑娘的意思……”
说着说着刘景阳就羞红了一张脸,郭毅看着倒是“噗嗤”的笑了起来,“树下倒是没想到,殿下您还有这么专情的一天啊。”
“郭毅!”刘景阳一拍桌子站起来,“太无礼了!本殿要罚你去打扫净室!”
“哎哎哎,殿下你这样可就不好了,每次说不过属下就来这招,不是有损您皇子颜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书房打闹起来,侍女们见怪不怪的走进来布置糕点茶具,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
看着侍女们的模样,刘景阳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郭毅看着立刻收了手和刘景阳并排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殿下,您就先别纠结这些了,过几天上官小姐生辰宴,请帖已经送来了,您先想想给她准备什么贺礼吧。”
刘景阳听着这话,瞬间就不为郭毅擅自揉自己的头发这件事了,“也对,那先去库房看看,我记得前些时日外邦进贡了不少好东西,月儿估计会很喜欢。”
(揽月轩)
于高涵匆匆赶来靖王府,见到书房等他的刘舒曳跪地道:“参见殿下。”
“起来,现在立刻找几个身手不错的盯住兵部尚书李平,”刘舒曳想了想又道:“上次追东南王的那几个不要用了。”
“是。”
于高涵接过命令就离开去干活了,何其从门外探出个头问道:“殿下,您没事盯李尚书干嘛啊?”
刘舒曳走到书案边坐下,“父皇让我任命兵部侍郎,我猜他是想把李平换下来了。”
“陛下为何突然有此意?”何其挠了挠脑袋,“李尚书怎么说也是两朝元老,不该有不忠之心啊。”
“本王已经示意父皇去追那三十万军队了,刘朝毅这次入京明摆着是让父皇瞧见,现在本王倒是能肯定他见的人是谁了。”
“殿下你之前不是说这三十万军队是东北王的人吗?东南与西北尚远,陛下怎么会信?还有,这些又和李尚书有什么关系?”
刘舒曳白了一眼何其,取出一张纸边写边道:“本王真是……怎么当初就选了你?”
“嘿嘿,”何其凑近了些,替刘舒曳磨着墨,“殿下别这么说啊,属下是不聪明,但悟性高啊,您给指点指点,属下保准能明白!”
“殿下,”两人正说着,门外便传来张泰的声音。
“进来说吧。”
“上官府的请帖到了。”
刘舒曳结果请帖这才想起再过三天便是上官月的生辰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看着张泰退下,何其这才继续说道:“殿下,我怎么感觉您在防着张管家?”
“十年了,谁知道他现在是是谁的人?”刘舒曳将请帖放置在一旁,“你去给上官小姐准备几件生辰礼,不可马虎。”
“这种事您不该自己准备吗?”何其笑嘻嘻的回道:“毕竟是您未过门的王妃啊。”
刘舒曳抬头瞪了这人一眼,“本王看你最近是闲的慌啊。”
“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准备!保证让上官小姐喜笑颜开!”不等刘舒曳说话,便抬脚跑了出去。
何其前脚刚走,徐良彦却突然回来了,看见来人刘舒曳倒是奇怪,这些时日给他的任务颇多,怎么突然来了府中?
“是出什么事了?”
徐良彦面色凝重,“是西北那边出事了,看守陈奉将军的几个暗卫已经死了,陈奉将军现在也断了联系,不知所踪。”
“什么?”刘舒曳拍案而起,“多久了?”
“从出事到现在,约莫已过去已将近二十天了。”
(戏月楼)
“你说月儿的生辰宴要我去?”白为霜刚一睡醒就听秋罗说了请帖的事,拿着那请帖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
“倒也不知为何请了戏月楼,婉香姑娘想着您和那上官小姐有些交际便让你去了,趁着还有些时日,好好准备贺礼吧。”
白为霜听着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从柜子的最里面翻出一个大箱子,“那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就是不知道月儿她有什么喜好……”
那个箱子里装的都是白为霜从小到大收集起来的宝贝,平时可稀罕的紧,秋罗笑了笑,倒是没想到霜儿与这相府的嫡女有这么深的交际,也罢也罢,随她开心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