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神离开小秦喆那烧地红通通的小脸时,木小卉所见之人无不是秦岸谦这个狠心男人,眼睛睁得最大了,本来就大的桃花眼,此刻如凶狠的灯泡眼,被愤怒,恨意充斥地要裂开了。恨不得一脚踢死那个薄情人。
魏琦在一边都看在眼里,看得出他的日子还有很长,等待木小卉心情好转的日子,是漫长的,他愿意等。
木小卉冰冷的手去抚摸小秦喆滚烫的脸蛋,希望这样可以给他降温。这么熬了一夜,小秦喆在药水作用下,终于是降温了,也睁开眼了,看着木小卉喊了一声“妈妈”,眼睛环顾四周“爸爸呢”。
医生过来,检查后把小秦喆推到了普通病房,木小卉悬到嘴边的心才逐渐向原位回去。此时她已经透支了体力了,魏琦让她休息一会,她就在小秦喆的病床边搭了一个床铺。
这一睡就是一整个白天,到了夜晚才醒来。她一整天都睡地不好,呓语恹恹,噩梦窜头,直到傍晚醒来,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小秦喆已经下床了,拍着自己起来,她才有点点亲昵舒缓的笑意。
小秦喆十分不愿意地被抱上床,继续输液。此时魏琦已经是二十四小时没睡了。木小卉感激却有不知怎么致谢,只有说着:“你别出去了,我去买晚餐吧。”
京城的人似乎都不怕冷,夜市比早市更热闹。木小卉买了粥,汤圆,水饺,米粉,提着一袋子回医院去。
路过一个杂志社,想买一本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她的后半生可能都要靠杂质来打发了。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拿了一本娱乐杂质来看,这封面就是秦岸谦。
木小卉轻飙了句话:“天涯海角都有他的消息,是不是企鹅南极也能看到他的新闻啊?”
很快木小卉就无法调侃秦岸谦了,因这封面图片不是秦岸谦一人,而是他和甄珍的合影,借着路灯,木小卉才看清那张合影是两人亲密无间的挽着手,看似是在某个公共场合出席什么宴会,都打扮地人模狗样的。秦岸谦天生一张男主角的脸,在哪里都让其他男子感觉荡然无存,或黯然失色,或臣服于他,尾随其后,让女人们都感怀这个世界真有能工巧匠雕琢这样一个祸害人心的男人出来。
秦岸谦,还是男主角,即使木小卉骂过他老男人,他还是可以吸引红男绿女的目光。
甄珍在他怀里亦是光芒耀眼,本就是实力派和偶像派集聚一身,与秦岸谦相互烘托,映衬,刚刚好,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看甄珍满是幸福的笑容,似乎就要走入殿堂了。
木小卉想到了自己和秦岸谦的结婚照,哪里比得上这张照片七分之一好看啊。
再看这照片下面的标题党写的捉人眼球的话:盛世倾城总裁秦岸谦手挽当红女星甄珍,前路毋庸置疑;各具才貌财,相得益彰,期待下一步,什么时候,尽请期待,本刊在第一时间为您获取消息......
还有一些难入眼的:秦岸谦和甄珍都有晚睡晚起的习惯吗?要注意身体啊......不愧是第一财霸,凡事都把其他男人踩在脚下......
标题虽没有说了个犹抱琵琶,但是人都看得出里面说了什么。
木小卉提着晚餐,扔掉那本有一半文字和图画都在描述秦岸谦最近生活丰富多姿的杂质。来到一条河岸的桥边。
这条河岸很高,应该不会有积水成堆的危险吧。可是木小卉为秦岸谦流的泪已经快要决堤了,再流,再流,就要泛滥成灾了。她昨晚为小秦喆流的泪也是因为秦岸谦!
从离婚以后,到逃亡到兖州,落入霍格普手里,到了允淀,再回到省城,她对秦岸谦一直是持争议态度的,一会儿想着他来救她,一会儿在心里把他骂地体无完肤。到后来在山坳里,看到秦岸谦穿着防暴服出现,真如同她的神兵天将一样,那一刻就好似她柳暗花明了,再也不会离开秦岸谦了。
可是他把自己送给了魏琦!连带儿子一起送给了魏琦!
而他现在,依然和以前一样,过着恣意花丛,拈叶惹草,美人相伴,红袖添香,夜夜笙歌的块活日子。只要一个招手就有佳人主动送上门,好不惬意啊,秦岸谦!
可凭什么,你让我给你生下了你的儿子秦喆,让我离婚后受尽折磨苦难,好不容易与你相见,却要面对诀别?你在南国逍遥自在,悠哉悠哉,我在北方吹着寒风凌冽,感受冰冻彻骨,我这辈子要为你抚养儿子,逐渐成为个黄脸婆。而你却还能潇洒倜傥,恣意妄为,享受你的盛世倾城!
木小卉将购买的晚餐放下,抓住河岸边的栏杆,此时没有人注意到有个无声泣泪的女孩已经伤透了心,心被摔了一次又一次,缝合后再次被摔成碎片,继续缝合,但摔成粉末之后就无法缝合了。若不是还有儿子,那也不要这颗心了,这粉末的心可以用糨糊粘合,但木小卉好累,不想再粘合出一颗完整的心,再经历粉碎。
她无神地看着夜晚中黑暗的河水,一如她现在的心境,再也不清澈明透了,深暗不见底,如地狱,十八层之下还有,木小卉深信不疑了。很难凝聚的瞳孔,逐渐聚焦了在河水里,只听得到汹涌澎湃的声音,什么也看不清。
悲极反笑,笑地无形无神,只停留在脸上,眼眸里尽是无助,对这个世界的悲戚。她悲痛地笑着看那黑漆的河水,手抓着冰冷的栏杆,快要冻僵了,心里那个可怕却可行的念想在一点点的发芽,如魔鬼侵入一般:只要纵身一跃,就可以了解一切,她也就解脱了。
就算有好心人,在这黑暗冰冷的夜里,也无法救她上岸,她可以永远长眠在河底,流入大海!
第六十六你不配拥有她
脑海里还有最后一张面孔,是儿子小秦喆高烧时候红通通的脸,退烧后喊着“妈妈”的脆弱声音。木小卉倏地从栏杆上下来了,往后翻身,摔在了地上,似乎是被谁挽救了,也似乎是再次回到她无法解脱的痛楚中,但这痛楚中还有一点快乐和希望。就是儿子。
赶紧离开河岸边吧。木小卉提着晚餐来到了医院,小秦喆和魏琦已经饿地咕咕叫了。
还好没做傻事,要不然小秦喆今晚就没吃的了。
儿子,你那个狠心的父亲不要你了,妈妈不会离开你,会养育你长大成人。
唉,这次是儿子救了自己一命。女人呢,就是比男人多了一个弱点——孩子。女人的母爱总是远远多余男人的父爱,于是女人就会含辛茹苦地抚养孩子,男人则会在外浪荡逍遥。木小卉也逃不出这个自古以来的定论。
“小卉,你怎么出去那么久?”警惕的魏琦对木小卉一阵惨白一阵通红的脸和闪烁不敢面对的眼眸,感到奇怪。
木小卉不想让刚才那自了的念头和动作说出来,就让它埋在心底吧,越深越好,永远不见天日。
“很少出去,有点路痴了!”木小卉这回答也可以敷衍过去。
她明显是经历过恐惧惶恐的双目却遮掩不了魏琦的眼睛,魏琦决定以后不再让她离开自己,直到她心情完整好起来。
待到小秦喆安全出院,木小卉和魏琦也回到了他们的房子。这里还不能称之为家,因为他们还不是夫妻。
木小卉心情低落,一天时间内多半是看着小秦喆玩耍,自己则斜卧在沙发上,出神。魏琦见她这样很是担心,不尽问了一句:“小卉,我在京城有几个朋友,不如带你去和他们的太太圈里交流下?”
那无非是打牌,麻将,逛街,背后戳人,木小卉才不喜欢。她对魏琦的话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秦喆,要改个名字了,至少,要改姓,不再姓秦。”
木小卉声音平静如溪水小流,却说出了她心里所想:从此以后,儿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与秦岸谦无关!
对木小卉这慢吞吞的一击,魏琦一时感觉无所适从,文静的眼神开始无处安放了,好一会,他才说出:“小卉,给孩子改名不是件小事,要不你再想一段时间,如果过个十天半月,你还是这想法,再去改也不迟。”
木小卉噗哧地撇嘴,很少这么耻笑魏琦:“你连这件事也要去请示一下秦岸谦啊?如果这样,我自己跟秦岸谦说。”
“小卉,不是这样的,你再等等!”
木小卉已经听不下去了:“明天,在秦喆的出生地,给他改名改姓!”
魏琦眉头皱地如锁,钥匙也解不开......
秦岸谦带着甄珍乘坐游轮,保镖是曹福和胡春。
甄珍觉得自己想要的好日子已经要来临了,现在她卖力地服侍着秦岸谦,但只是在饮食和其他方面。甄珍是秦岸谦的按摩师,厨师,心理咨询师,管家,等等一切,唯独近不了秦岸谦的心,她自己也有所感觉。
但是在这次游海中,她要一句拿下。
秦岸谦戴着墨镜,谁也看不到他的落寞,眼眸中暴露出他心里的空虚,所以要戴上魔境。双侧脸还是那么迷人不偿命,在阳光照耀下,古铜色的皮肤和肌肉让女人想入非非,把晴空万里想到了漆黑夜晚熄灯之后。
到了休息地方了,那是一座古堡,现代建筑的,有古韵也有先锋感,这正如甄珍所喜:秦岸谦,你把我藏里面吧。
今晚也是甄珍大显身手的时候,她放下明星身段,为秦岸谦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只是秦岸谦对此没有食欲,随来的曹福也没食欲,这让甄珍叹息自己的倒追之路不知有多累,但再辛苦,只要追到了,就值得。她可以用她的明星身份来换秦夫人的身份。
甄珍很能调节气氛,在这沉寂尴尬的饭桌上也可以一个人说着各种笑话,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秦岸谦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十分违和地在不该出声的时候“嗯”,在该鼓掌的时候却一点反应都没。这让甄珍暗自叹息:秦岸谦没有听她说话。
这饭桌还真冷淡啊,三个人没吃几口,连大剌剌的曹福也板着脸,吃饭如女孩子矜持一样,叼了几口菜就没吃了。
无聊至极。
接连几声枪响打破了这无聊。秦岸谦迅速反应过来,把甄珍拉入桌下,命令她:“不要乱动!”
曹福也已经拿出了备好的手枪,屋子里出现了秦岸谦的人,带着各类枪的杀手和保镖,此时甄珍已经不算什么了。
为了对付这次蓄谋已久的反扑,秦岸谦煞费苦心,终于引蛇出洞,他要一举消灭!
手下人也不遗余力地把这群亡命徒给剿灭了,一切在硝烟中恢复了平静。
这次是霍格普的余党对秦岸谦的殊死决斗,秦岸谦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的生命里从来就不缺这些亡命徒。所以在预知这次事件之前,他坐好了所有准备。包括:把他心爱的妻儿交给魏琦,送到京城去躲避这场灾难;把他宠爱的侄女沈乐给送到了国外。
这些事,都是男人的事!他成功地破了霍格普的亡命反击。霍格普也来了电话了:“秦岸谦,你厉害,我又输了,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次反击我本不许参加,我是为了小卉才来杀了你!”
“为了小卉?你害地小卉不够惨吗?”秦岸谦反问一句。
霍格普不屑地哼一声:“我帮你救过木小卉三次,第一次是从拐卖人口的人手里,木小卉要自杀,我救了她;第二次是在允淀的森林里,木小卉要踩地雷自杀,我救了她;第三次,木小卉因为受不了你和米娜结婚而抑郁,几度自了,我救了她!
在这之间,我从没碰过木小卉,而你,却把她送给另外一个男人!我为小卉不值,她不该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