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卉就权当是大年三十有人问候自己吧,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喉咙底发出,无人听到,只见她坦然的微笑:“都过去的事了,我对秦岸谦那么大的怨恨,无法报复,只能任其逍遥了。”转眸对辛瑞道:“我对你,无非就是当众拒绝了,看你也大人大量,也不会不必计较我这点事。你好似是受辱了,要找个怨恨的人,但跟我相比,你受的,那根本连委屈都算不上。”
辛瑞点头承认:“这话倒是。说到底我是被秦岸谦给害的出国两年了,这次过年之后还要去国外念书,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数不清的人想留学,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把留学当被害!”木小卉辗转音调,提高了:“这不能说你不是,每个人都因人而异。”
聊这么多过去事总是让人感慨喟叹,不论喜忧的事都如此,辛瑞不想聊太多,木小卉更是,就听辛瑞的意思:“我这里举办了年会,我自己的,不介意的话就来走走把,总比你一个人在街上走好。”
是啊,去跟陌生人说说话吧,说不定还聊得来呢。
木小卉走出房屋,到外面的除夕就会,这里是辛瑞家的“行宫”吧?这自然是远不能和秦岸谦的任何一个住处相比,不过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过后的木小卉,已认识到住处多好多大不重要,关键是自己和谁住一起。
她不可能与自己的初恋住一起了,又和自己的亲儿子相离,明明有亲人却要生别离。
加入这舞会吧,管那些人是谁呢,木小卉要在这狂欢中瓦解自己的孤独。
秦岸谦家里,穿了一身红的秦岸谦带着一身红的小秦喆玩,已经等地不耐烦的他,让佣人把小秦喆抱走,他要发火了,不能让小秦喆看到。
“还没找到吗?”一声飙了出来,震动这座宫殿别墅。
胡春和曹福都摇头,他们和木小卉不一样,他们春节也要加班,曹福心里嘟囔着:还不是那个死丫头,我这个年没法好好过了。
秦岸谦也是第一次没有参加他盛世倾城集团举办的年会,为的是陪小秦喆,等木小卉回来,让他们母子团聚。可现在找遍了所有有可能的地方:沈乐家里,与周栩有关的地方,西饼店宿舍,都没木小卉的身影,好像木小卉在春节从人间蒸发了。
“继续找!”秦岸谦吼着。不仅要木小卉回来过年,更要木小卉平安。
他俊逸的脸霎时如冰雪覆盖一样,虽他出生以来就没有在南国见过下雪,但他的眼神可以是冰窟般寒冷。
他有很多去处,他的除夕不会孤单,随便一挥手就有人争先恐后地来陪他。可是那小丫头有哪里去?她在这个省城就只有一个人独自呆在宿舍里,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不想吃不想喝,不想起床。就算是饿极了,前胸贴后背了,都不想起来做一顿好吃的。
那句扎心的老话“饿死的单身汉”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没道理的。曾经秦岸谦就是单身汉,他的胃痛与那时候的生活习惯不良,生物钟凌乱有关。
现在他不希望木小卉过个单独的春节,他要请她回来和小秦喆过新年,他知道木小卉不想见到他,那么他就把这个家让出来给木小卉住,让她和儿子相聚,就不会孤独了。
至于秦岸谦自己,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就算在那些逢年过节不打烊的店里过一天都没事。可木小卉,他不忍看到他的小丫头在外独自过年。
秦岸谦已准备好了木小卉喜欢的菜式,就等着她回来,他立刻离开,可是至今都没等到木小卉来,找也找不到,于是他下令:找到木小卉就请她回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说是我请她回来,小秦喆要妈妈了。
秦岸谦肯定木小卉不会不愿意的,现在她一人定是十分想念小秦喆了。
对了,秦喆。秦岸谦赶紧把秦喆抱来,让他在地上玩,坐着,站着,跑着,走着,学飞机小鸟飞,学鱼儿游泳的姿势。小秦喆能感受到这是个喜庆的日子,那小脸蛋上也乐哈哈的笑个不停,却会时不时嘟嘴:妈妈,妈妈?
东张西望的小秦喆找不到木小卉,就会转眼向秦岸谦,委屈地喊着“爸爸”,去把妈妈找回来。可他还说不出这杨一句简单的话。
秦岸谦觉得对不起儿子,在木小卉回来之前,他一直陪着小秦喆,不让他一个人过年。
这一等,过了除夕,过了大年初一......
木小卉在辛瑞这里住了几天,心也空空,眼也空空,每晚都唱歌跳舞到很晚,每天午后才起床,为的就是驱散心里的寂寞。对那手机也不感兴趣,反正在这个山脚下的别墅里,一点信号都没,看了也没用。
唉,不知张丽楚和李敏在干什么,想打个电话短信都不行。也收不到她们的信息,也收不到秦岸谦的信息,可能他根本不会给我信息,但小秦喆想给我电话啊,秦岸谦你这个渣人,让小秦喆跟我通话吧。
这里的信号太差了,木小卉时而拿着手机看看,还是没信号,那算了,不看手机,继续跳舞跳个昏天暗地吧。
等到了大年初三,木小卉要回西饼店上班了,因为是上夜班,所以上午有时间休息。辛瑞送她来西饼店,木小卉下车,辛瑞对她挥手:“好运。”
“好运。”木小卉挥手,对即将出国的辛瑞。
这几日在辛瑞的山脚别墅里,并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他们两个不打不相识的,勉强算朋友的人,各自诉说了一下苦衷,笑着说的,泪水都吞肚里了。接下来,各走各的,木小卉准备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