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秦岸谦,一对美目如此凄凉无助,他却没有来救助她一下,把她从这些日子里的泥塘沼泽中拉上来,而是将她的手牵着给另外一个男人。
木小卉不知旁边发生什么了,只看到秦岸谦在指挥他的部队。
秦岸谦让他手下逼退驱散了霍格普的人。木小卉也顺理成章地,如秦岸谦的意思,跟着魏琦到了酒店里,暂住。
“我们要去哪里?”木小卉颓然问道,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也接受了秦岸谦在她心里的位置了,他是她的男人。可现在要跟另外一个男人走。
魏琦对她总是温顺合宜的:“现在去接小秦喆过来。”
“好!”木小卉没有要逃的意思了,这样正好,她和儿子不用再分开了。
秦岸谦的山水庄园里。
他正和小秦喆道别,可小家伙怎么懂大人之间的事,只会一个劲地跑跑跳跳,消耗掉自己用不完的体力,然后呼呼小睡。秦岸谦把小秦喆抱过来,小秦喆此刻觉得手里的皮球比爸爸更好玩。
秦岸谦仔细瞧着小秦喆,确实是跟他一个模子,叹了一句:“你怎么就不学着你妈妈的样子呢?”
要长什么样又不是我决定的,怪我有什么用。小秦喆自顾自地玩。
秦岸谦用他的胡渣蹭蹭小秦喆肉嘟嘟的脸蛋,小秦喆笑嘻嘻地抓他的胡子“爸爸坏”。
“秦喆,以后要记得爸爸,常想着!”秦岸谦爱怜疼惜地看着儿子,曾是多渴望这么一个孩子。木小卉生下健康活泼的小秦喆就是最大的功劳了,秦岸谦甚至还想过......
对秦岸谦的话,小秦喆像模像样地“好”。
算了,秦岸谦觉得刚才的话不好,重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要记得爸爸,爸爸很坏。”
小秦喆咯咯笑着“好”。
秦岸谦有点愠意,却止不住地开心,感情难以取舍:“臭小子,跟你那个没良心的妈妈一样。”随即又将小秦喆抱在了怀里,几滴浊泪滑落。
待小秦喆玩累了,安排他睡了。秦岸谦交代魏琦:“京城不是别的地方,去了那里不能像在这里一样摆阔霸道耍流忙!”停了停,秦岸谦看看魏琦的样子,长长玉立,潇洒俊朗,秦岸谦改口:“魏琦你本来就是一个相貌得体的京城人,不用改什么,就这个样子,最合适了。以后对小卉好一些,我会把你的女儿送过来,小卉肯定会善待你的女儿,你也要对秦喆好。”
“谦哥放心,我不会让小卉和秦喆吃苦!”魏琦无须指天发誓,他清清淡淡,浅浅的一句话就让人完全信任了。
只是,秦岸谦不是把普通物品交给魏琦,而是他的妻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他的至亲至爱,这如同蚀骨割肉的分离,让他无法目送。
魏琦抱着小秦喆上车后,秦岸谦转身过去,不看,不送,任眼泪湿了眼底。这个雄霸一番的男人,极少的泪滴都用在了他珍爱的人身上。
这个世界真奇怪,上午还在温暖如意的南国,中午就到了清凉闲静的北方了。此时正是立秋过后,南国刚过了二十四个秋老虎,未见凉意,北方却已经换了秋衣秋裤了。
木小卉跟随魏琦住到了一栋高等民房内,闲静安宁。这里是秦岸谦在京城的一个红门子弟给安排的。
来到这里,已经由家政公司打扫了,所有家具齐全,只须住进去就可。木小卉把早就准备好的秋衣秋裤给小秦喆换上了。小秦喆来到新地方,少不了开心莽撞,加上他与魏琦也熟,一直“叔叔”喊个不停,把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跑遍了,才肯安静下来吃东西入睡。
木小卉唯一的事情似乎就是看着儿子玩耍。待儿子入睡后,她似乎就失了重心了,不知该看什么了。杂质,电视,娱乐八卦,对她而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去睡吧。
现在和魏琦在一起好尴尬,虽认识多年了,但今天也没说几句话,相互友好却没有到谈情说爱的程度,却被突然凑在一个屋檐下,两人都很难直面对方。偶尔会偷看一下对方的神色,魏琦静谧中蕴藏着希冀,木小卉沉寂中少不了哀叹。
考虑到还无法骤然接受这个现实,魏琦站起来,和静说道:“小卉,不早了,你也去带着小秦喆睡吧,我睡小房。”
“好!”木小卉礼节周到,对魏琦如陌生人。
但又很快坐下来:“我们,聊聊吧。”终于将眼眸转向了魏琦,流转过后才正视他的双目。
魏琦坐下,静听木小卉的话。
木小卉幽深的双目下是浅浅哀叹:“魏琦,从今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了!”她没有说夫妻,还说不出口这两字,“但是我知道你在秦岸谦手下做事,我想,以后我们靠自己,不要拿秦岸谦的一分一毫。”
魏琦略略点头,浅浅笑意:“小卉你不要担心这个,我曾经做的工作就是危险系数大的,风险大,收益也高,我也没有不良嗜好,不赌不嫖,赚回来的薪水都存下来了。虽然说无法让你过一字千钧腰缠万贯的生活,但是让你和秦喆一生衣食无忧,不为经济拮据而烦恼,这一点,绝对没问题。我会继续努力,生活会更和美。”
木小卉听后眸光一闪,进而沉沦暗淡:“我和秦喆,是强加给你的负担,如果......”
“没有如果,从此你和秦喆就是我的家人。”魏琦也始终没说“妻子,儿子”,怕木小卉还不适应。
“你也早些睡吧!”木小卉起身,含着一点笑在脸上,虽不想笑,但是对于魏琦,她能很轻松地浮现一些笑意,这或许是因为很久以前,她被秦岸谦虐待的时候,被送入医院,睁开眼就是魏琦柔和明清的笑意。
日子一天两天地过,好漫长,但是木小卉看了下日历,才不过五天,却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