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蛟见杨戬回来,摇身一变化为人形,正欲开口,只见一道黑光自庙门而入,三首蛟正欲戒备,定睛一看,那黑光在杨戬面前凝聚,化为一条细犬匍匐在杨戬脚边,亲昵的蹭着杨戬,不是哮天犬,又会是谁。
“主人,我总算找到您了,您都不知道跑了多远,您没事吧?”哮天犬头拱着杨戬的腿,呜咽着口吐人言。
杨戬微微一笑,随即脸色森然:“我没事,你来的正好,正愁你没在。”
随即他拿出苏无忧那件换下惨不忍睹的衣服,递给了哮天犬,哮天犬跟随杨戬数千年了,一看杨戬脸色顿时噤若寒蝉,仔细的嗅着衣服上的味道,杨戬声音平静无悲无喜道:“仔细些,一个都不许放过。”
不一会哮天犬离开苏无忧的衣服,仰起头努力的深吸一口气,望向杨戬道:“主人,找到了,一共八个人的气味,两个就在这庙中的后院,剩下的在十六里之外城内某处。”
杨戬点了点头,扭头嘱咐了一声三首蛟:“三首蛟,你帮忙处理一下这头鹿,我与哮天犬一会就回来,哮天犬,我们走。”
三首蛟撇了撇嘴,心道我怎么说也是西海一霸,现在倒成了俩小孩的伙夫,可嘴上却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是。
再说杨戬与哮天犬出了庙门,正欲驾云而起,杨戬却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半跪在地,已在天上的哮天犬见状急忙落了下来:“主人你受伤了?”
原来杨戬接到玉帝圣旨,前去助战,玉帝驾前护卫言语间颇为焦急,杨戬深知若非情况危机玉帝坐下的护卫不会如此,便舍了哮天犬与梅山六怪各路草头神独自前去,所以哮天犬才有此一问。
“法力尽失,身受重伤。”杨戬低沉道。
这短短八个字,可让哮天犬大惊失色,自己主人的本事,自己可再了解不过了,这整个玄黄宙宇哪里去不得,又有哪个大妖留得住他?这才多长时间,主人竟然重伤至此?
哮天犬也不敢多问,只听杨戬轻叹一声,喃喃自语:“却不知天庭战事如何了?”
哮天犬一听便回答:“主人,我知道!刚刚我到玉帝那儿去找过您,他们好像并无大碍,您三个师祖也都在呢,还是问的千里眼,他让我来的东神神州找您。”哮天犬说着,涨大身形,直至变成马驹大小,匍匐在地。
杨戬一听点了点头,三位师祖齐至,此事应该已了,跨上哮天犬,摸了摸头,哮天犬窜上云端,眨眼间便到了青川城,在一处灯光璀璨之所在上空停下,扭头对杨戬道:“到了主人,就在这下面呢,六个都在。”
要说青川城的县令,可能还有人不认识,可单提这李大麻子李继煌,这青川城中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有小儿止啼的凶名,这李继煌本是城中最大家族李家的嫡长子,早年间便是一个出了名的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其父母尚在时,尚且有所收敛,可家中唯一一个妹子出嫁后,父母又相继离世,身为李家独苗男丁的他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李家的所有家业,至此开始了他荼毒百姓的生涯。
这李大麻子有两大爱好,一是钱,二是色,虽说这是几乎所有男人的爱好,可这李大麻子与众不同的是——
钱,不赚光明正大的钱,你要是说经商买卖,这位爷可一点没兴趣,乞丐、商贩、妓院、酒馆得给其交保护费,这家伙还乐此不疲,这还只是其次,这斯每次来了新的县官,就要跟人家拜把子强拉人家入伙一起狼狈为奸,以剿匪为名让乡绅大家族、百姓捐款捐物,最后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跟县官二八分账,县官二,他八!
县官不肯与他沆瀣一气?当然可以,只是过不多时就会有土匪进城掠劫,捎带着攻入衙门把县官弄死,所以有了“流水的县令,铁打的麻子”这句话在城中流传。
百姓不肯交钱剿匪?当然可以,第二天官差上门,说你勾结土匪,意图不轨,二话不说给你拷走,进去就是一顿毒打屈打成招签字画押即刻问斩,这一套qwer四连你若是受得了这剿匪就跟你没关系了。
色,他只爱幼童之色,寻常出阁女子倒是罢了,可谁家要是有个未出阁漂亮闺女,只能藏着掖着,恨不得再给她塞回娘胎里去,若是给其看上了,你乖乖把女儿送进李府还则罢了,伺候好他说不定女儿还能给你放回来,可你若是有半个不字,轻则强抢民女,重则让你家破人亡,城中数万百姓,苦其久矣,早就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了。
今日李大麻子心情不错,虽说早上碰到个小王八犊子给自己手下开了瓢,可毕竟也是一顿毒打出了气,最后虽然让那个兔崽子跑了,但是出来规劝的是自己父亲的故交好友,是长辈,若不卖他个面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而且毕竟也不是自己脑袋被开瓢,手底下马仔赏些银子打发就是了,最主要的是今日下午发现了个俏女娃,没成想林安澜那个酸秀才还有个那么正点的闺女,年方十一岁便已是个美人胚子,水灵灵俏生生的模样让这个四十有三的变态直咽口水,喜滋滋的叫上一众狐朋狗友和狗腿子一起在迎春阁办了个什么落红宴,平常女子强抢回府悄摸着办了也就罢了,这个女娃确实称得上天仙下凡,让他淫心大炽,有心在众人面前炫耀。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不知谁提了一句:“李哥让新嫂子出来给兄弟们看看嘛!”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喝彩,所有人都跟着大声起哄,李大麻子那丑脸上的麻子因为眉飞色舞而上下跳动,抬手压了压,转头对厢房内嚎了一声:“老鸨子,好了没啊?好了就带小娘子出来了!”
那老鸨子人未至,声先到,一声来了~~~~拖着长长的尾音,只见一年近四旬的半老徐娘从厢房内一步三扭的走出,手上拉着一条红丝带,牵引着后面另一个头戴红盖身着金凤红袍的女子出来,其身高不过老鸨子的下颚,果然是未曾长大的幼女。
随着新娘子一出现,酒桌上顿时鬼哭狼嚎起来,一群混混痞子拍着桌子起着哄大呼小叫,那女子浑身一震,显然被吓得不轻,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红盖头内不时有豆大的泪珠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