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依听了母亲的话,也振作了许多,这才又看向荀子恒,说道:“子恒哥哥,刚刚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
荀子恒也笑道:“尽管来吧。”
话音刚落,荀玉依便吸了口气,喊道:“小心了!”
只见她右手以气化形,在掌中凝聚了一个火球,手臂向前一挥,那火球便朝着荀子恒飞射而去!
那拳头大小的火球破空而过,向着荀子恒飞去,其温度极高,连空气都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火球术?”台下荀夫阳笑道:“看来玉依总算是能想开了。”
而台上,荀玉依在放出火球后,就已经开始跑动,她可不认为一颗火球便能定胜负。
荀子恒则是手捂着储物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荀玉依所有的动作。
还未等那火球靠近,他就摸出了两张符箓抛出,轻喝道:“敕!”。
符箓消散,一层水膜立即将荀子恒整个人笼罩于其中,火球转瞬而至,打在水膜之上,并没有爆炸,只是“滋滋滋”的发出声响,蒸腾出了一片水汽。
荀玉依见火球被阻挡,也祭出了一枚符箓。一条绿色的藤蔓自她脚下破土而出,直朝着荀子恒的方向卷去。
只是那藤条刚飞出一半,她就看见荀子恒一抬手,并指为剑,对那藤条一挥,一道光刃快速飞出,嗖地一下,如砍瓜切菜般划过了藤蔓,更是直逼自己而来。
光刃向前疾斩而来,荀玉依急忙闪避,险而又险的避过了那光刃。
台下,荀夫才叹道:“水符、金符,不错。可是,玉依如果认真起来,子恒恐怕还是要输。”
他这倒是由衷之言,荀家弟子的符箓全都要自己领悟,根本无法传授,在两年内修行有成,还悟出了两种符箓,那便是当真不错了。
可荀玉依早在离家前就悟出了三种符箓,更是在苍益宗修行了一年多,怎么看也不觉得荀子恒能胜。
荀夫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急着下定论,且看结果如何。”
荀衍则是脸上挂着微笑,也不言语。
荀玉依刚吃了个小亏,知道她有些小瞧了荀子恒,开口道:“子恒哥,我要尽全力了!”
荀子恒笑道:“来。”
话音刚落,荀玉依就取出一枚符箓,立马将其祭出。
随着符箓消散,荀子恒便感觉地下喀啦作响。
转眼间,周围地面终于完全崩裂开来,裂缝中不断生出大片植物枝干,这些枝干更是不停向他爬去。
荀子恒见状,立时摸出一张符箓,轻喝道:“刀!”
随着这“刀”字喝出,数道刀气自符箓处四散而出,这刀符比刚刚祭出的光刃更强了好几分,直接将荀子恒周围所有植物都斩成了碎块。
荀玉依本也只是打算用木符作为佯攻,实际上,当她祭出那符箓后,就已经双手结印对准了荀子恒,喝道:“苍炎!”
荀子恒刚祭出刀符,就听见荀玉依的低喝声,一抬头便看见青蓝色火焰向着自己喷涌而来。
那青蓝色火焰速度极快,荀子恒刚把手放在储物袋上,就被那火焰所吞没。
“这,是苍炎术?!”荀夫阳上前一步,想要打断荀玉依施法。
一旁荀夫才更是忙道:“衍哥,子恒怕是要受伤了!”
荀衍却是不慌,还一把拉住正要冲上台去的荀夫阳。
他摇头道:“不妨事,玉依修为尚浅,无法完全发挥苍炎术的威力,我们还是先等等再说。”
说是这样说,但荀家几人还是神色凝重地看着论道台上。
青蓝色的火焰汹涌而过,等火势散去,众人才看清台上的情形。只见那论道台上鼓起了一个小土包,表面被烘烤得黑里透红的。
荀家几人方才放下心来,想必荀子恒在那土包之中应该没事。
此时,荀夫阳才总算赞道:“三种符,这可了不得,倒是与玉依离家前不相上下了。”
荀衍却依旧不言语。
他这一年多来,经常与荀子恒练手。虽然他不知道那水月幻术具体有什么功效,但肯定对符箓术的修行有奇效。
“衍伯伯果然没骗我,想不到子恒哥真掌握了这么多符箓……”荀玉依盯着那土包喃喃道。她此时已有些喘气,显然是真气耗费不少。
苍炎术威力极强,但并不是凤初境修士就可以随意释放的,她方才也是不顾真气损耗,强行施展了出来,如今已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另一边,还没等那土包自然崩塌,荀子恒的声音便先传了出来:“玉依妹妹,小心了。”
只见那土包上忽地裂开了一小块,一连串透明针状物从中飞射而出。荀玉依大惊,可反应同样极快,脚下一用力便想要躲闪,只是却听见“咔啦”一声,脚便直接陷进了青石板中。
还不等她动弹,就有四根粗木桩子突然从她前后左右破土而出。这四根木桩生到一半,就开始旋转、扭曲,最后互相连在一起,竟是把荀玉依困在了中间。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都极快,荀玉依只听见耳边响起一连串破空声,就感觉到左肩吃痛,她知道,恐怕是方才的那些飞针已打进她左肩内。
台下,荀家的长老们都吸了口凉气,没想到荀子恒竟一连串使出五行符中的四种,当真意外至极。
荀夫阳更是面露喜色,说道:“胜负已定。”
其实要说此时最兴奋的,便当属荀夫阳了。他身为族长,自然是知道,荀家近几百年来,逐渐势弱,要再这么下去,也不用烦恼什么修符还是修术了,恐怕荀家本身都会消亡。
再加上一年多前继承人遇袭,更让荀家蒙上了一层阴霾,不少人都变得十分消极、心中不安,时时刻刻担心着那些藏在暗处的袭击者。
荀子恒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一点黑暗中的光亮。虽不能说是驱散阴霾,却能够点亮前路,荀夫阳心中便又有了希望。
论道台上,荀子恒也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赢了。”
他回想这一年多来,每次与父亲交手基本都是惨败,几乎是打得连信心都没了。每次都是他用尽所有手段都没能伤到父亲分毫,如今,他总算是赢了一场。
荀子恒走到荀玉依身边,轻轻地挥了挥手,那捆缚着荀玉依的粗木桩子就散开了。
荀玉依没了支撑,一下跪坐到了地上,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玉依你没事吧?”荀子恒吓了一跳,不禁想到,荀玉依毕竟是个女孩子,自己刚刚下手好像太重了些。
他赶紧道歉:“玉依,是不是我下手重了?实在对不起。”
这时,荀夫瑛却已经走了过来,她将荀玉依慢慢扶了起来,轻拍了拍她的上衣和裙子,笑着小声说道:“都是小伤,不会留疤的。都是大姑娘了,还坐在地上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