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将掌中之法,传向秦昊,说:“这法为战,先前见你面对黑暗敢于出拳,临黑气大刀而敢冲天直上。这战法倒是与你相合。”
“这战法非我所悟,而是一位秦族大能所创,这也是我见你姓秦,且周身金纹闪耀时,问你与秦族是否有关的原因。”
秦昊想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秦族之人后来去哪儿了?”
虚影怅然,遥望那边黑暗笼罩之地,说:“当初大战,那秦族前辈率领本族之人,冲击黑暗,战至黑暗深处,最终他将本族残存数人送回长城,一人远去。”
“那秦族前辈可是一身金甲,持一杆长枪?”
虚影震惊,因为那秦族先辈确实一身金甲,手持一杆赤红长枪,于长城之上,击杀黑暗生物无数,乃是当年,从他域过来几族中的至强者,曾多次只身一人杀入黑暗深处,斩杀黑暗巨头,将头颅悬于长城之上。
要不是过来支援的其他几族,突然撤走,那场灭世之战,战局犹未可知。
“你真是那秦族之人?”虚影再次询问。
秦昊仍是摇摇头,说:“我来自秦村,不知道秦族,可是那人却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我见到了他独自杀入黑暗。”
“罢了罢了,你是不是出自秦族也不重要了,这战法就传于你,也算是有了传承,不愧于那秦族前辈。”虚影不再执着于此,叹道。
虚影将手中战法,向上弹去,法入虚空,映照而下,化作条条金文锁链,传入秦昊眉心。
瞬间,一股钻心疼痛,席卷秦昊全身,秦昊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出声。一个三岁稚童,在看过黑暗灭世之后,爆发出了不似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心智。
此时的秦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变强,这样他才可以守护秦村,守护他那片天地,他要像那秦族先辈,能够独自面对黑暗。
“此子之心,坚不可摧。”虚影看到秦昊强忍法入体魄的痛苦,而丝毫不曾言弃,而是咬牙承受,赞许道。
“法入体魄,这道文便会刻在你的筋骨之上,这个过程会很长且痛苦不堪。修行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这修行之人的入门考便是这法入体魄,道文刻骨。若是受不住这刻骨铭心之痛,那便无缘修行一途。”
秦昊双拳紧握,眉头深锁,身体因剧痛而颤抖,但他依然在坚持。
“啊!”
终于,当最后一个字符刻下,这法便成了,秦昊仰头大喝。
再睁开眼时,已是大汗淋漓。
“前辈,我这法算是修成了嘛?”秦昊脸色惨白,语气虚弱的说道。
虚影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指,点于秦昊眉间,说:“我为你开了内识,你看到了什么?”
秦昊闭上眼睛,说:“我看到了一条条如细管般错综复杂的网,一根根柱子,还有一团云……”
听到秦昊的回答,虚影也是被逗笑了,解释道:“那网便是你的经脉,那柱子便是你的根骨,那云团便是你的内府。经脉是行法之道,你所修之法便会通过经脉而出,根骨是存法之器,你所行之法会刻于骨而明于心,刻法的骨被称为‘道骨’,最后的内府则是寻道之处,法虽入体,但若是没有寻找到与呼应的大道,这法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内府越广,铸就灵台越高,道意越强,寻道便更容易。传说,若是将本源大道领悟,便能使内府超脱,自成天地。”
“你可见到你的道骨?”
秦昊先是沉默,随后再次闭目,小脑袋左摇右晃,像是在极力寻找,好一会儿,才回答:“找到了,我看到一根骨上有金色字符。”
“那便是你的道骨了。这战法已经融入你的体魄,如何行法便得看你自己的领悟了,法是先辈从天地大道中领悟而出,你所修之法是他人之领悟而非你的,所以你需要通过这法去寻觅大道。”
秦昊结束内识,叹道:“这入门修行竟也如此困难。”
“我虽授之于法,却无传之于道。得道通法,道法自然。”虚影笑道。
“得道通法,道法自然。”秦昊默念,虽还不得其本,心中却已有沟壑。
秦昊闭目,认真的观骨,骨上字符悦动充斥着战意。
突然,体内道骨涌出一道金光,金光显化出一幅画面——天地初开,清而上为天、浊而下而地,天载日月星河,诸天万道,地涌洪涛,生灵雀起。天落陨石而生灵灭,地陷山倒而万物倾,生灵万物在天地面前脆弱不堪,无法抵抗,终于有生灵不甘,以手臂撑住陨石,以身抵抗山倾,向天发出怒吼,生灵庞大的身躯也不能阻挡浩瀚天威。
生灵被陨石压的跪地,被大山压的匍匐,却仍是不屈服,苦苦支撑着。
秦昊观此,心生感悟。生灵万物从诞生起,不屈的意志便已承载起它们的身躯,生灵生来为战,战天战地战其他任何要剥夺其生存的万物。
秦昊豁然开朗,体内道骨共鸣,天幕裂开一线,一条金色大道将下,笼罩秦昊全身。
虚影见此,知道秦昊已经悟道,笑问:“道为何?”
秦昊睁眼,双眸金光一闪,答:“不屈不灭,于天地将倾时出拳。战躯毁,而意不灭,战意甚,而躯不毁。我意之高,可战九天。”
“这不是完整的道,而是一种意,天地间不屈的意!”
“天地间不屈的意……”虚影重复道。
“意,却非道,这似是走了偏门,可能沟通道骨?”
秦昊闭目,以意会道骨,道骨轰鸣,意冲体而出。
“好强的意!”虚影惊讶的道。
“以意贯通道骨,力量却一点不逊悟道而出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你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修行。”
秦昊心中一喜,但对于修行一途却仍是一头雾水,不知修行境界如何,又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走。想至此处,又不免伤神。
虚影像是看出来秦昊的烦恼,说:“大道修行,我所知的境界分为六境关十八重天,谓觉道、入玄、炼魂、通神、天至、神道。每一境关有三重天,而神道之上的修行境界已经不为我所知。”
“你已完成修法,刻骨,悟道,已经算是觉道三重天之境。”
秦昊闻言,躬身一拜,道:“多谢前辈传道!”
虚影摆了摆手,说道:“快起来!我只是传给了你修行之法,不值一提,受不得这一拜!”
“不,若无前辈传法,我又怎可觉道,当拜之。”秦昊没有起身,再次拜道。
虚影苦笑道:“好吧,你这两拜我受着就是了。快起身吧!”
秦昊起身,虽已是觉道三重天,却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强,这让他很是苦恼,目光盯着虚影,跃跃欲试。
“你该不会想拿我练手吧!”虚影笑道。
秦昊再次打量了一下虚影,心中暗自计较,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问:“不知前辈处何境界?”
虚影再次负手,道:“黑暗来时,为天至三重天!”
秦昊惊骇,没想到眼前这道虚影竟是天至境强者!却又不经想到,纵使天至境界也无法抗衡黑暗,心中又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