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在我手上,我要三百万,不许报警。”
“逸豪庭院”的别墅内,坐在沙发上的张见利看着自己的手机,陷入短暂的失神。
什么鬼?
莫名其妙的一个电话,冒出来这么一句,难道现在的诈骗电话这么不专业吗?
话都说不清楚也敢出来行骗,至少得说个地址或者收钱方式什么的才更像那么回事吧。
张见利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今天周一,此时儿子应该在学校上课。
“亲爱的,谁的电话?”
赵丽丽裹着一件薄纱睡裙从房间出来,魅声媚气的问。
“无聊的电话。”张见利将手机往旁边一仍,拿起旁边的“晨报”悠悠的说。
“哦,我去洗漱了。”
“嗯。”
过了十多分钟,手机又响了,张见利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上面显示:少东来电。
张见利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笑容,儿子张少东很少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大多时候张见利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儿子有事,他才出面处理。
现在儿子主动给自己打来电话,他心里是高兴的,同时心里决定,不管儿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都会帮忙解决。
毕竟是自己忙于生意上的事,疏忽了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对儿子的包容无限放大,儿子这些年的表现他是知道的,但在张见利想来,谁年少时不犯点错,谁年少时不冲动狂妄。
来电是视频电话,张见利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这才点触了接听键,父亲的形象还是要保持良好。
可当张见利面带微笑,看向手机屏幕时,看到的却是令他震惊的一幕:手机屏幕显示的人,的确是儿子张少东,可是此时的张少东,双手被人反转捆绑在一根墙柱上,嘴里还塞上了一团粗棉布,正摇晃着脑袋在那“呜呜”个不停。
一只大手伸了过去,将张少东嘴里的粗棉布拔了出来,棉布被抽走,张少东喘了几口粗气,只喊了一声“爸…”,那只大手便又伸了过来,用力的掐住了他的嘴巴,张少东的嘴被掐住,机械的张开,棉布粗暴的又塞了进去,张少东的声音就又变成了“呜呜”的呜咽。
画面一转,手机屏幕显示出一张猪头面具的脸,显然是绑匪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带上了一个猪头面具。
“你们想怎么样?”张见利眼睛布满了血丝,很久没有这么愤怒。
他没想过有人敢在D市绑架自己的儿子,所以当他接到第一个电话时,就觉得是个不怎么精明的诈骗电话,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不想怎么样,我们只要三百万。”
“你们在哪,我要和我儿子说话。”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说完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张见利也只能对着手机干瞪眼,身体僵直在那。
“怎么啦,亲爱的。”
张见利的吼声把刚刚洗漱完的赵丽丽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抱住了张见利的一只胳膊晃了晃。
“儿子…被绑架了。”
“什么?!”赵丽丽大惊。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赵丽丽松开了抱着张见利胳膊的手,自顾自的在那小声嘀咕着,一副事与愿违的样子。
“赵丽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张见利看她这个样子,瞪着眼问道,语气有些强硬。
“我…我…”赵丽丽欲言又止。
“你真知道?还是说,你做了什么!”
看赵丽丽这个表现,张见利确定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赵丽丽怔了一会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和儿子被绑有没有关系,但还是将自己在燕京偷偷留下克鲁布易斯号码,又是如何将他请过来办事的经过说了出来。
“胡闹!”张见利生气的说道,“马上叫他们停止。”
克鲁布易斯是谁请到华夏来的,又是替谁办事,张见利比谁都清楚,要是他们在华夏惹出什么麻烦,又牵扯到背后那位,那他张见利将会更麻烦,即便那人是他的妹夫,他也没法交代。
“还不快去。”见赵丽丽没反应,张见利很是不悦。
赵丽丽不敢再耽搁,急忙去了卧室找自己的手机。
唉,自己迟早会被这女人给害死。
怪得了谁,还不是自己当初被人的外貌所迷惑,恬不知耻的要将人弄到手…
……
石南镇老厂区,地处石南镇偏远的镇子边缘,这里原本是石南镇一线生产基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企业的转移,厂房的老化,如今只剩下一片无人问津的狼藉。
在这片破旧的老厂区一栋破旧的厂房内,六个头戴各种面具的人围在一起商量着: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有人问道。
“当然是给张见利打电话要钱啊。”被称作老大的人还没说话,一个头戴猪头面具的已经说道。
众人看向戴着鹰隼面具的老大,鹰隼面具的老大点点头,与众人一齐看向猪头面具同声说道:“你打。”
猪头面具明显一愣,很不情愿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张见利是D市首富,同时他的名片更是满城飞,所以猪头面具很轻松就将电话打通。
“你儿子在我手上,我要三百万,不许报警。”
打完电话的猪头面具松了口气,隔着面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第一次搞这么大场面,他有些紧张。
“老大,我怎么总觉得少些什么?”
这时,一个戴着猴脸面具的体格矮小的人提出自己的疑问,只是还没等众人做出反应,他的话便被绑在一边的张少东给打断。
“飞哥,你们别在装了,以为戴个面具,我就不知道是你们了吗?”
张少东被绑在不远处的墙柱上,眼睛一直就盯着这些把自己绑架的人。
这些人无论是商量,还是给自己老爸打电话时,都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抑成嘶哑,不过即便如此,张少东还是将他们给认了出来,不是飞哥他们还会是谁。
六人一怔,知道被认出了身份,飞哥将戴在脸上的鹰隼面具扯了下来,面露凶煞的说道:“知道又怎么样,等拿到钱,老子就离开这,能拿我怎样。”
“哈哈哈……”
其余几人一起大笑,仿佛他们已经把钱装在了口袋。
“哼!你们一分钱都别想。”张少东恶狠狠的说,将这些人从幻想拉回现实。
“这小子太吵了。”他们中一人走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块粗棉布硬塞进了张少东的嘴里。
嘴巴被塞上粗棉布的张少东只能在那“呜呜呜”的呜咽,几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现在的张少东是懊悔的,他做梦都想不到,曾经一口一个“张少”的几人会把自己给绑了。
“用他手机给他老子来个视频电话,还怕他不给钱。”有人提意。
众人重新戴上面具,又是对张少东一阵摸索,翻找着手机。
涂小明蹲在这栋废弃不知多久的厂房外,在墙外的一处破窗口,小心翼翼的将头往里探了探,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里面一共有六个人,严格来说是七个,如果加上被绑在墙柱上的张少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