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那边,太后等外人都出去了,这才紧紧握住桂嬷嬷的手,一脸激动的说道:“桂嬷嬷,你看到了吗?云曦脖子后面的蝴蝶胎记,跟我的安阳是一模一样的!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桂嬷嬷点点头,太后笑着说道:“哀家今日遇刺,正好云曦出手相救,说不定这是安阳在天之灵保佑,保佑我们逢凶化吉!”
桂嬷嬷轻轻拍了拍太后的肩膀,说道:“娘娘,这会不会太巧了,怎么云曦小姐就会有和安阳长公主一模一样的胎记呢!”
太后摇摇头,说道:“桂嬷嬷,这不是巧合!安阳离世的时候,陆以沫还没嫁给贺兰钦伟呢,再说了,安阳有蝴蝶胎记的事情,除了你我并无他人知晓!这不是巧合,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是安阳把云曦送到哀家身边的!”
桂嬷嬷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太后坐在床上一脸喜悦的说道:“难怪哀家对云曦有种莫名的喜欢,原来我们之间竟有这样的缘分!”
桂嬷嬷正想说话,太后就皱着眉头,说道:“桂嬷嬷,如果云曦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哀家还真的不知道右相府还有她这么一位嫡长女呢!”
太后拉着桂嬷嬷的手继续说道:“对了,哀家记得云曦她说在庄子上为母守孝,守孝最多才三年,可她却在这个庄子足足待了五年,桂嬷嬷,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桂嬷嬷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太后,说道:“娘娘常年深居宫中,有许多事娘娘都是不知道的!云曦小姐的生母是兰妃娘娘的亲姐姐,是辅国公的嫡长女陆以沫,可惜红颜薄命,在云曦小姐七岁那年难产而亡,留下一个孩子,据说还是一个少爷呢!”
桂嬷嬷叹了口气,说道:“老奴当年因为选秀一事,有幸认识了陆大小姐,那时还以为入宫选秀的人就是她,为此还十分高兴呢!她不仅相貌长得好,性子也随和天真,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姑娘,尽管后来不是她入宫为妃,老奴对她的事也是格外关注,为了她难产一事,老奴还惋惜了好久呢!”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哀家也见过云曦的娘亲,那可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呢!只是哀家不明白,云曦年幼丧母,为何右相还要把她送到这么偏僻的庄子上来,让云曦为母守孝,一守就是五年啊!”
桂嬷嬷一脸惋惜的说道:“这个中缘由,娘娘听老奴给你慢慢道来!云曦小姐的生母陆大小姐是个敢爱敢恨之人,当时京都城中,有多少贵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可她偏偏看中了当时的金科状元贺兰钦伟!结果右相的母亲也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了,陆大小姐吵着闹着要嫁给右相,辅国公当时是不肯把女儿下嫁的,最后还是拗不过陆大小姐便答应了亲事,当时这事在京都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呢!”
太后点头说道:“这件事哀家也略有耳闻,当时哀家还觉得这辅国公府的大小姐真性情,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呢!桂嬷嬷,这跟云曦在这里守孝有和关系呀?”
桂嬷嬷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据说当时的右相真正想娶的人是他的表妹林书妍,这个林书妍是如今户部尚书林书海的妹妹!右相被迫娶了陆大小姐之后,没多久就把林书妍迎入府中做贵妾,右相此举实乃打了辅国公和陆大小姐的脸了!辅国公为此气得不轻,陆大小姐也开始郁郁寡欢,不见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了!更过分的是,在陆大小姐难产离世没多久,右相就抬了林书妍做继室,为了此事,辅国公当时还亲自到右相府去理论,结果辅国公被气得卧病在床好一段日子呢!”
太后皱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冷冷地地说道:“所以,贺兰钦伟在陆以沫死后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心爱的表妹抬为继室,由于他不喜欢陆以沫,所以连带着不喜欢云曦!云曦的生母刚刚离世,贺兰钦伟就立马把云曦赶出相府了?”
桂嬷嬷摇摇头,“这倒不是,是陆大小姐出殡那天有云游的道士说陆大小姐是被云曦小姐克死的,所以右相才把云曦小姐送到庄子来为陆大小姐守孝的!”
太后气得往床上一拍,说道:“简直胡说八道!贺兰钦伟作为当朝宰辅,竟然会相信江湖术士的这种胡话!把孕妇难产之事赖在一个才刚刚没了母亲的孩子身上!云曦当时才七岁,她还那么小,贺兰钦伟实在是太无耻了!”
桂嬷嬷赶紧抚了抚太后的胸口,说道:“娘娘息怒!你如今有伤在身,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太后冷笑一声说道:“桂嬷嬷,贺兰钦伟的掌上明珠贺兰云瑶,她是林书妍所生的吧!此事分明就是他贺兰钦伟宠妾灭妻,他怕云曦威胁到贺兰云瑶的地位,所以就把云曦赶出相府,还美其名曰为母守孝!守孝期早就过了,却还没把云曦接回相府,别说京都城里的人了,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云曦这个嫡长女吧!”
桂嬷嬷赶紧倒了一杯茶给太后,说道:“云曦小姐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若是寻常的小姑娘在这庄子上养了五年,只怕是要废了!可云曦小姐不仅知书达理,还医术高明,半点没有乡村粗鄙之气,反而像是在大家族里精心培养出来的贵人呢!”
太后听了桂嬷嬷的话,心里才好受些,她点点头说道:“是呀,云曦的确是个好孩子,从小受了那么多苦,还如此坚强懂事!”
太后又皱起了眉头,说道:“云曦今年有十二岁了吧,这姑娘家十三岁就该开始议亲了!哀家看贺兰钦伟这个负心薄情的人,他是半点要接云曦回京都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哀家这次回京都,要带着云曦一起回去!右相府若是容不下云曦,那就让云曦养在哀家身边!”
桂嬷嬷见太后又生气了,只能宽慰她几句,等到太后气消了,桂嬷嬷才服侍太后歇下了。
许是在庄子睡不习惯,太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桂嬷嬷扶着她起床,服侍太后洗漱好了之后,那个丫鬟就端着蒸热了的药进了房间,替太后把药换了。
太后扶着桂嬷嬷的手,一瘸一瘸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云曦的药真是神奇,脚已经消肿了,今天都能下床走路了!”
桂嬷嬷笑道:“是呀,见老夫人的脚恢复得这么快,老奴就放心了!”
那个丫鬟准备好了早膳,摆放在桌子上,桂嬷嬷看着桌子上的两碗白粥,几个馒头和几碟小菜,眉头微微一皱,叫住丫鬟说道:“你们这早膳是不是太随便了些!最起码得准备点燕窝粥吧!”
丫鬟福身说道:“嬷嬷,大小姐专门吩咐过了,要准备好的给两位吃,这已经是准备得很丰富了!大小姐平时吃的都没这么丰盛呢!”
太后听了丫鬟的话,便看着她问道:“你们大小姐平日里吃得很随便吗?她在庄子的几年,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呀?”
丫鬟点点头,说道:“大小姐在庄子的五年,日子过得可苦了!直到前段时间庄子的管事嬷嬷出了事,大小姐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太后让那个丫鬟把她所知道的,云曦在庄子五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自己。丫鬟点点头,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太后她们,太后和桂嬷嬷越听越生气,桂嬷嬷怕太后气坏了,便让那个丫鬟赶紧退出去了。
太后气得把桌子一拍,说道:“堂堂右相府的嫡长女,本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却被亲生父亲遗弃在庄子这里受苦!那些刁奴实在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桂嬷嬷也一脸气愤的点头说道:“老夫人,这大家族里的事,其实一想就通了,若是没人指使,那些下人谁敢这么欺辱主子呀!那个林氏在京都素来颇负温柔贤惠的盛名,现在看来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太后点头说道:“可怜云曦从小没有人教养和陪伴,还能如此乖巧懂事,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桂嬷嬷点头应是,宽慰太后几句,就陪着太后开始用膳了。太后自然吃不习惯这些粗茶淡饭了,喝了几口粥便不想再吃了,桂嬷嬷也不勉强,毕竟这样的吃食在慈宁宫连最下等的宫女都是看不上的!
云曦也是一早就起床了,流云正在替她换药,这时飞霞急急忙忙跑进院子,大声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秋月派人来说,庄子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我们庄子门口都站得满满当当的!连县老爷都来了,小姐快去看看吧!”
流云皱着眉头说道:“小姐,我们庄子又没有犯事,为何会有那么多官兵来我们这里呀?”
云曦自然知道那些官兵都是来接太后和桂嬷嬷的,她对流云说道:“替我梳洗打扮,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我们没有犯事,自然不会有事的,别自乱阵脚了。”
罗雄升让秋月带路,亲自带人去给太后接驾,等云曦到了庄子门口时,太后和桂嬷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人跪了一地,庄子门口的官兵和围观的百姓也都跪下了,往外面看去,密密麻麻好多人。
云曦走到太后身边,问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这么多人都跪着?”
桂嬷嬷笑着说道:“云曦小姐,其实我们老夫人是当今的太后娘娘,云曦小姐快跪下行礼吧!”
云曦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反应过来,流云飞霞已经愣住了。云曦拉着流云飞霞跪下,规规矩矩给太后行了一个大礼,“云曦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曦行礼的动作标准优美,没有丝毫慌乱,看着临危不乱,镇定自如的云曦,太后和桂嬷嬷的眼底满是赞赏。
桂嬷嬷亲自扶起云曦,太后笑着说道:“云曦,哀家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只是此次出行,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罢了!如今哀家受了惊吓,已经打算回京都了,哀家要你一路随行,陪着哀家一同回京,你可愿意?”
云曦再次跪下,看着太后说道:“臣女贺兰云曦谢过太后娘娘恩典,只是未经父亲同意,云曦不敢擅自回京,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太后见云曦只是提到担心贺兰钦伟不同意,却半句不提自己受过的苦,看着云曦的隐忍,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太后强忍着怒火,弯腰拉起云曦的手,说道:“你来庄子是为母守孝,三年孝期早就过了,你早就不必继续待在这里了!更何况你还救了哀家和桂嬷嬷的性命,哀家接自己的救命恩人回京,谅你父亲也不敢有异议!他若是有异议,便让他亲自入宫面圣,哀家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云曦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福身说道:“太后娘娘皇恩浩荡,云曦感激不尽!”
太后点点头,让云曦回去收拾东西,云曦带着流云飞霞回院子了。太后把罗雄升叫到身边说道:“罗副统领,你飞鸽传书给御史大夫张作崇,让他在皇上面前参右相贺兰钦伟一本,就说他苛待嫡长女,薄情寡义,虚有其表,枉为百官之首!”
罗雄升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点头,转身出去写书信给张作崇了。他不禁替贺兰钦伟捏一把冷汗,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御史大夫张作崇为人公道正义,六亲不认,平时对于皇帝都敢直言不讳,被他参奏一本,贺兰钦伟不死都要脱一层皮了!
流云飞霞回到院子收拾行囊,一边收拾一边傻笑,她们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太后的救命恩人!云曦看着她们两个胡乱收拾,便开口说道:“流云飞霞,你们把娘亲留给我的那箱书籍带上,再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就行了,不能让太后娘娘久等了!”
流云和飞霞听了云曦的话,也不敢拖延时间,赶紧收拾好了就随云曦出门了,等云曦她们来到庄子门口时,太后已经让人都平身了。秋月看着云曦主仆三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跪下给云曦磕了一个头,说道:“大小姐,此行一别,秋月怕是再无缘服侍大小姐了!秋月在此祝愿大小姐,从今往后事事顺遂,称心如意!”
听了秋月的话,云曦微微一笑,看着秋月说道:“承秋月姐姐的吉言,云曦在此谢过了,秋月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往后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云曦说完就跟太后和桂嬷嬷坐上同一辆马车,流云飞霞则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庄子了。秋月她始终坚信云曦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这次救了太后也绝不是偶然!看着渐行渐远的浩荡的队伍,秋月不禁轻声呢喃道:“大小姐此次如此高调回京,想必在不久的将来,相府的天就变了!”
而在京都城里,贺兰钦伟被张御史参奏苛待嫡长女,还有云曦救了太后这两件事,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在贺兰钦伟的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门口那里跪了一地的下人,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相府的张管家远远就看到林氏带着她贴身的孙嬷嬷往书房这边来了,他跟见了救世主一般,赶紧起身走到林氏身边说道:“夫人,您可来了!相爷正在书房里发脾气呢,您快进去看看吧!”
林氏也是个美人,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盈盈的秋水剪瞳好像会说话似的,饱满莹润的樱桃小嘴,身材纤细,柳腰不盈一握,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人了!
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百褶如意罗裙,梳着一个飞仙堕云髻,头上只插了一支天山白玉雕花簪,一支是翠玉绕丝金步摇,她打扮看着简单,其实每样东西都是名贵的精品,整个人看起来满满的书卷气息。
林氏听了张管家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就接过孙嬷嬷手中的盅子,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贺兰钦伟背对着门口,大声说道:“本相不是说了不要来没事不要进来打扰的吗!耳朵都聋了不成?”
林氏看着满地狼藉,再听到贺兰钦伟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她柔声说道:“相爷吩咐的事情,谁敢忤逆呀!只是妍儿担心相爷会气坏身子,特意熬了清热去火的雪梨冰糖燕窝过来,擅自进来书房,还请相爷体谅妍儿的一番心意,切莫怪罪!”
贺兰钦伟听到林氏温柔的声音,立马转过身来,走过去握着林氏的手,皱着眉头说道:“是谁这么耳报神,竟然把夫人你都叫过来了!”
林氏握着贺兰钦伟的手,柔声说道:“是妍儿担心相爷,一听说相爷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就立马赶了过来!妍儿许久未见相爷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了,相爷可否告知妍儿,为何这般生气呀?妍儿虽然只是妇道人家,但也想替相爷分担分担烦恼呢!”
贺兰钦伟拉着林氏的手,走到椅子上坐着,开口说道:“唉!夫人没收到消息吗?太后在去相国寺的路上遇刺,云曦误打误撞救了太后一命,然后今日在朝堂上,御史张作崇就在皇上面前参奏我了,说我苛待嫡长女,枉为百官之首!皇上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
林氏在听说云曦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的时候,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恶毒,心狠狠地一抽,想着云曦怎么这么好命!在庄子上养着,还能撞上这样的大运!尽管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林氏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半分,她用手抚了抚贺兰钦伟的胸口,替他顺气,“相爷,如今曦儿的孝期早就过了,相爷却没有派人去把她接回相府,她许是心气不平,应该不是故意在太后面前告状的!”
贺兰钦伟把桌子一拍,怒道:“没错,肯定是她在太后面前告状的,否则太后也不会让张御史参我一本!陆以沫死了都要留个克星给我,贺兰云曦她居然敢跟太后告状,害得我沦为笑柄,现在估计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呢!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贺兰云曦陪着陆以沫一块死了算了,这样她就祸害不了我了!”
林氏叹了口气说道:“相爷,曦儿年纪还小,你千万别怨怪她!其实这件事都怪妍儿,就是因为道长算出曦儿与我们母女命中相克,相爷早就把曦儿接回来了!相爷会被御史参奏,都是我们连累的!”
贺兰钦伟见林氏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还让自己别怪云曦,便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妍儿,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和瑶儿呢!陆以沫的女儿跟她一样,那么讨人厌!虽然她从小被送往庄子,可相府好歹也养了她那么多年,结果她就是这样回报我这个当父亲的!她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妍儿不必自责!”
“相爷,你待妍儿真好!”林氏依偎在贺兰钦伟的怀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知道就算云曦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只要牢牢把握住贺兰钦伟的心,云曦在相府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氏出了书房,对管家说道:“张管家,让人进去把书房收拾干净,相爷摔了的东西,等会去库房里拿了补上。”
张管家笑着说道:“果然还是夫人厉害!您一来,相爷的气就消了,也就夫人您能治得了相爷这脾气了!”
林氏听着张管家恭维的话,心里十分得意,她抬手扶了一下头上的金步摇,说道:“相爷今日在书房发脾气的事情,记得别走漏了风声,免得让别有用心之人抓到把柄!还有老夫人那里也是,让下人们把嘴巴都闭紧了,明白了吗?”
张管家笑得跟一只哈巴狗似的,连忙点头应是。林氏说完就带着身边的孙嬷嬷走了,刚回到自己的妍华院,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林氏和孙嬷嬷赶快加紧脚步。
果然,刚进房门就看到房间里到处一片狼藉,贺兰云瑶正趴在桌子上大哭,林氏眉心一跳,赶紧走到贺兰云瑶身边坐下,问道:“瑶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你告诉娘亲,娘亲为你做主!”
贺兰云瑶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扑在林氏怀里,说道:“娘亲,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笑话我!人人都说贺兰云曦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她才是相府正经的嫡女!说我原本就是庶女出身的,是贺兰云曦的娘亲死了,我才成为嫡女的,还有说爹爹因为贺兰云曦被御史参奏了,挨了皇上一顿骂,还说娘亲你没有容人之量,不让贺兰云曦回相府!”
“什么!这些人简直胡说八道!明明是因为贺兰云曦天生是个克星,你爹爹怕她会影响整个相府,才把她送到庄子上的!”林氏咬着牙说道,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话在京都里流传,再这样下去,她在京都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孙嬷嬷拿着帕子给贺兰云瑶擦眼泪,看着林氏说道:“这些人都是墙头草,当初大小姐刚被送走的时候,就纷纷指责她是个不祥之人,现在大小姐救了太后的命,就转过头来指责夫人你的不是!夫人啊,你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林氏咬咬牙说道:“太后是何许人也,她贺兰云曦救了太后的命,自然人人都得巴结了!连相爷都因为此事挨了骂,我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自己往枪口上撞吧!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慈母的角色,让流言不攻自破,才能力挽狂澜!等风头一过,再慢慢收拾贺兰云曦这个小贱人!”
孙嬷嬷点点头,说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好在如今相府都在夫人的掌握之中,大小姐回到相府,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时夫人想对付大小姐,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贺兰云瑶这才冷静下来,说道:“娘亲,你一定弄死贺兰云曦,瑶儿今日的耻辱都是贺兰云曦害的,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林氏摸了摸贺兰云瑶的小脸,说道:“这个仇娘亲一定会替瑶儿报的!不过等到贺兰云曦回相府那天,瑶儿也要配合娘亲演一出好戏,这样那些不利于我们的流言才会消失,我们可不能因为贺兰云曦这个小贱人,毁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