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还是喝不惯这家的美式咖啡,我将空的咖啡杯放下,叫来了服务生。
这里的服务员,也就是这里的店主,是一个名叫诺菲的八爪章鱼精,她的感官十分发达,感受到奇怪的气氛,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我们,
“是要续杯?”看到我点头后,她拿着杯子走开了。
诺菲这么一来,多多少少冲散了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
厉啸清了清嗓子,也提出了一个意见:“旁边的街道开了一家换心店的事,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日后,在这片区域里我们不是唯一垄断者了。”
他说到了点子上,我们的顾客有了选择权。我们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所以说…”我向诺菲道了谢,接过她触角中的咖啡。
“诺菲,你有什么想法吗?”
“就是你在人间界开的那家换心铺子?”诺菲停顿一下:“我觉得你们的服务实在是有些少。”
“人类的欲望和需求啊,是我们永远也满足不了的。”诺菲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去招待别的客人。
“所以说…”我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们怎么才能让我们的铺子无法替代呢,怎么才能满足人类的需求呢?”
“我们真的要考虑加一些别致的服务了。”吴忧又一次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不凡也点了点头:“我也有想法。吴忧姐姐快说,不然我一会儿又忘啦。”
吴忧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不可以把服务对象扩展到当时的活人。”
我一瞬间竟然觉得吴忧看透了我心里所有的想法。
这回连厉啸都跟着点起头来。
“没错!”不凡又兴奋了起来:“能来找到我们的,都是一定程度了解我们,认可我们的人类。”
这时,不凡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彻底把自己规划到人类的范围之外了。
“清理家务呀,或者是考试作弊呀,或者是跟踪调查呀…这些我们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不烦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就你鬼主意多。”厉啸笑着敲打了一下不凡的脑袋:“那些简单的工作,早就有专门的机构去安排了”
“不过,我觉得不凡说得也有道理。”吴忧拄着脑袋肯定着:“而且我觉得,我们的报酬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嗯。”我端起咖啡:“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只是,我们应该改变成什么呢?”
不凡一口气喝光了最后一口咖啡:“就像上次一个大叔一样,让他给我们等价的东西交换就好了。”
“可是,万一对方拿不出呢。”还是厉啸想得周到:“还有就是,如果我们的竞争对手还是只要金钱呢?”
吴忧一瞬间有些疑惑:“不会吧,他们开店不也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是啊。”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我的心。”
吴忧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什么?他们要你的心干什么!”
还没等我说话,吴忧就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上次那个黑袍人围攻你呢。”
“好啦好啦,不是都说好了是放假吗。我们的第一次正式会谈什么时候结束啊。”不凡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们快想想下一步去哪里玩儿吧。”
“去游乐场吧!”吴忧犹豫了一下,假装灵机一动的提议道,我便也假装没有看到她和厉啸泛红的耳朵。
不就是为了和你的厉啸去坐摩天轮么,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我有些无奈的想着,嘴上却十分赞同:“上次正好办了卡,那我们先回家取一下吧。”
结了钱款,我们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界面骆驼租借处。
“啊。无心姐姐,我们为什么又坐骆驼走啊。”不凡有些失望的抱怨说。
我拉起不凡的手,牵着她来到旁边的糖果店“不凡乖,听话的话,姐姐给你买糖吃哦。”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给不凡足足买了一兜子他最喜欢吃的爆浆眼球,他这才忘了界面骆驼的事,重新喜笑颜开。
我也不知道不凡是什么怪癖,偏偏喜欢吃这种看起来既血腥又味道奇怪的东西。
还好经历了万花筒濒死体验游戏,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急剧的提高,已经勉强可以直视,不凡把像眼球一样的东西,塞进嘴里该吧唧吧唧的吃的津津有味了。
我不知道的事是,在我们坐在界面骆驼上摇摇晃晃穿越界面的时候,黑袍人和吴情的第一个陷阱,已经悄然在等待着我们了。
徐凇的小女儿徐梦圆,突然之间,一夜变得异常衰老,所有感知都无比微弱,而且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支配了。
徐梦圆如今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徐凇的母亲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直接晕眩过去。徐梦圆病情的突然恶化,害得徐凇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比焦虑的情绪中。
其中最焦虑的徐凇正守在我的门口,看着我张贴出的“今日放假,非诚勿扰”的单子咬牙切齿。
界面骆驼把我们放在一个人间界里及其隐蔽的地方,距离无心铺子还真不远,我们便权当散步,直接走回店铺。
“哎呀无心姐姐,你下次出来玩时,就不能把卡全都带着嘛。”不凡一边嚼着眼球,一边提议:“你看我们都耽误多少玩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才放假一天的诶!”
我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行人一边转过街角。
黑袍人?!
他还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
黑袍人古怪的装束,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主要是他竟然在我的店铺门口和那个中年男子徐凇交流?
一股强烈的愤怒感油然而生,我克制自己不要冲动,要一点一点击垮他。
我虽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这就是那个黑袍人吗?”吴忧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听到吴忧的话,而抬头看到黑袍人时,不凡狠狠地将嘴里的眼球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