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人警惕心最强的时候,问问题会得到出其意料的答案。
我话音刚落,那陈锦玉却茫然的抬起头来,嘟着嘴道。
“不是的,那是因为他家的跑了。所以他婆娘才会死的那么惨。”
“哦?什么跑了。”
这陈锦玉一时口误,倒是让我抓住了话头,连连追问?
陈锦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忙拍了一下妹妹的头,又咧出丝笑容。
“我这妹妹口无遮拦,什么也没有跑,至于镇长的婆娘怎么会那么惨死,这个我们也不清楚,镇子里面待不下去了,我们又不能离开这儿,只能是在这儿等死啦。”
陈锦江灌下了一大口豆浆,露出丝畅然的笑容来。
“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就算命运已经注定,但是说是自己肯努力,坚持不懈,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我可以帮你们逆天改命,你们兄妹两个刚刚生活有所起色,应该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认命在这个小镇上。一言不发地死去吧。”
这兄妹两个和镇子里面的其他人不同,他们去过外面,见过世面,和他们商量起来显得容易。
“你真的能够帮我们吗?”
陈锦玉那个小丫头面露喜色,不由自主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前提是你们得和我说实话才好。说实在的,我之所以来到你们的这个小镇子上,便是因为一大串谜题指引着我来的,我急需找到正确答案。”
我苦叹了一声,频频向他示意。
陈锦江突然咳嗽了两声,露出似无奈。
“其实我们兄妹两个自小生活在这镇子里面,看似对这里无所不知,实际上,镇子里面好多的事情都对我们是有所隐瞒的,他们认为我们两个还只是个孩子,所有的事情也只有镇长知道的最清楚了,等他的婆娘出殡,丧事儿办完了,你们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陈锦江明显把事情考虑得更为稳妥,说完了之后猛拽着妹妹离开。
而陈锦玉则虽有无奈,可又碍于哥哥的逼迫,只能是被拽着离开了这里。
而我们正在愣神儿之时,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唢呐的声音。
这镇长婆娘的丧事儿应该已经开始办了。
我们匆匆的吃完了东西,便赶往那镇长的家里。
此时,他那狭小的院子里面已经布置成了一个灵堂。
白布高悬。镇子里面为数不多的人前来送葬。
镇长此时却围着棺材哭的如同个泪人,稀里哗啦。
有个老婆子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手里面抱着一个火盆,望着那棺材,念念有词。
等他念到一半,突然用力把手里面的那个火盆儿给摔碎。
哗啦一声,火盆最后旁边的几个男人则拿着竹杠子将棺材抬起。
嘿呦嘿呦的往外面抬。
而那镇长拉着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哆嗦着跟在后面。
“怎么,这种敲火盆的事不应该是由壮年的男人来干,或者是有死者的儿子来干嘛。”
见到老太太身子缩在了人群里面,我不由疑窦丛生。
在民间的丧事里面,抱火盆的人一般都为孝子。
这火盆儿一碎,也就代表着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魂魄便会离体跟着棺材一起入墓地。
不过就因为这件事情多与阴魂有交集,所以一般都会安排壮年的男人。
壮年男人阳火旺盛,不会受到阴气的侵扰。
而女人在场更是禁忌,可是她们突然安排一个老婆子摔火盆,这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
“我们过去问问!”
叶雪琴也看出来了我的疑惑,紧拉着我往那刚刚钻入人群中的老婆婆身边凑。
不过,那老婆子此时已经洗漱完毕,用花头巾缠了脑袋,便匆匆的离去了。
“嘿!”
我还没来得及叫住那婆婆。
那老婆婆的一对小脚便快速挪动着,消失在了人群里。
可惜了,如果刚才叫住他,问个明白就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答案没有了。
而叶雪琴则诡密的朝着我一笑,又眨了眨眼睛。
“那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刚才没有看到那个老婆婆的头上缠着的布吗。”
哦!是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了。
那老婆婆头上缠着的布不一般,好像叫什么观音送百子。
而这种头饰,产婆才能够佩戴,这个老太太是个产婆,让产婆来干这种事情,就更有悖于常理了。
我看的糊涂,便随意扯过镇子里的一个人,小声的问道。
“兄弟,你可知道镇长的婆娘出殡,为什么要用个产婆来抱持着火盆啊。”
那小年轻被我这么猛的一拽。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但看到是我之后,目光马上就淡了下来,
“你不懂,这镇长的婆娘曾经是个产婆。这我们全镇上面的人家孩子基本上都是她给接生的,啦这事儿干了一辈子,临了当然有个善终了,所以也请了个产盆送他一程。”
镇长的婆娘是个稳婆,那和她的死有没有关系呀。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镇长婆娘的死不是偶然。
全镇子的人,虽然身上都出现,但是死亡也是平静的。
死去可唯有这个女人,而我转身想要找着镇长问个清楚之时。
却发现这镇长也已经随着送殡的人一起去了墓地里面,我们再追却也追不上了。
而我和叶雪琴在商量了一下,当即先去那产婆家里面,他们同一个职业,应该对这镇长夫人十分了解。
几经打听,我们七拐八拐地便拐到了这产婆家里,等我们赶到她家的时候。
她正在焚香祷告。
这个狭小的屋子里面,四处都是香烛的味道。
一撩门帘儿,我便钻了进去,当看到是我的时候,这个老太太的脸沉了下来,又强挤出了这笑容。
“原来是你们两个年轻人了,我们镇子里面的这个事,最近可就拜托你们两个了,不过,你们到我这老婆子这儿有什么事儿啊,我这老婆子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啊。”
“您不要紧张,我们刚才看到您去给镇长夫人送葬了,只不过是想过来和您随便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