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杨氏跪在地上,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她还不能告诉明若欢,依照明若欢的聪慧,从这件事中就能察觉出不同寻常,所以……“欢儿,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明若欢微微皱眉,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欺瞒的感觉?她对镇南王愈发的感兴趣了!
“免礼。”崇德帝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的右侧是李皇后,左侧赫然就是那日明若欢见到的镇南王。“来人,赐坐!”
安公公一个眼神过去,下边立即有几个小太监端上来了一把做工大气精致的椅子,镇南王谢过皇恩,坐在了崇德帝左下方。
崇德帝这是在为他增势啊,镇南王无奈的一摇头,这家伙,都过了二十几年了,还是这么任性。
崇德帝在在镇南王的目光下理直气壮的抬头挺胸,他就是任性又有何妨?身处高位已经那么无趣了,他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岂不是无聊死。
镇南王似是不忍直视的转开了目光,向下看去,第一个映入眼中的竟是明若欢,眸中划过痛色,镇南王冷厉的目光又放在了明昊鹏身上。
这个男人他要将他千刀万剐!
回京都的第一天,他就派了手下的人去调查许雾这几年来过得如何,最后得来的消息却让他恨不得活剐了明昊鹏。
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明昊鹏竟然如此伤害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云渊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若非当初,许雾何至于……
镇南王略带悲伤的目光敏锐的被南泽察觉,南泽右手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击在案上,命运无常,他只希望他和明若欢之间永远不要有误会。
“镇南王许多年不曾回京了,这次回来朕很高兴,阿渊,朕此杯敬你。”崇德帝端起酒杯的同时,下首的镇南王和一众卿家都端起了酒杯。
下首的大人们无一不在说着恭贺镇南王的话,而夫人小姐们都在偷偷打量着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若没有他,大秦这么多年来不可能如此太平,正是这个男人,撑起了大秦的半壁江山!
镇南王郑重的执酒,坚定的喝下了杯中的酒水,他和崇德帝自幼一起长大,自古君臣之间的猜忌不可避免,兔死狗烹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可他和崇德帝之间不仅是君臣,更是兄弟。
崇德帝能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他也早就做好了为崇德帝身死的打算,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谊。
君王是孤独的,可一旦交付真心确是永远的!
崇德帝大笑着仰头喝下杯中的酒,他这一生,外人都道他洒脱不羁,狂放自在,可他却有兄弟,有知己,有熊儿子,如此,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镇南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明若欢眸中带着疑惑,前世,她根本无缘见到镇南王,只能从一些民间流传的故事和一些书上了解到这个男人。
这个以自己的威慑力震慑着南方诸国不敢轻举妄动的人,这个和皇帝犹如兄弟一般亲切的人,他真的是如他表面所展现出来的那副样子吗?
明若欢在打量镇南王的同时,镇南王云渊也在偷偷打量着她,他找遍了全场,也没有看见许雾的影子,此时见明若欢坐在杨氏身边,镇南王又是欣喜又是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喜的是许雾终于离开了明府回到了国公府,愁的却是明若欢的身份还有许雾为何没有来。
崇德帝今晚显然很是兴奋,拉着镇南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明若欢一杯一杯的果酒下肚,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喝了不少下去,甩了甩脑袋,明若欢揉了揉眉心,悄声和杨氏说了两句,慢吞吞的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被风一吹,明若欢瞬间舒服了许多,这时突然从一旁走来了一个小宫女,“明小姐,我家娘娘有请,还请明小姐移步,跟奴婢来。”
明若欢戒备的退后两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狠狠靠在了身后的假山上,吃痛的一咬唇,明若欢暗叫一声“糟糕”,转悠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记不得她走到哪儿了。
“你家娘娘是谁?为何找我?”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明若欢费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眸子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这周围居然只有她和这个宫女两个人!
宫女显然不愿多说,语气中染上了几分不耐,“明小姐跟奴婢走就是了。”
明若欢还想找借口拖延,那宫女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意图,冷笑着开口,“明小姐奴婢得罪了。”
明若欢心头大骇,只因那宫女正一掌劈向自己颈间,看样子是想打晕她,强行带她离开。
脚下用力,明若欢正欲闪身离开,却被脚踝处传来的刺痛刺激的弯下了身子,而那宫女的手掌恰好带着一阵风,擦过了她的头顶。
明若欢小脸顿时变得煞白,险些痛的落泪,应当是刚才她不小心崴到了脚,该死的。
宫女虽下手失败了,可紧接着她又出了招,这下子可是封死了明若欢所有的退路,明若欢心中焦急,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向自己击来。
嗖——
一粒小石子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的打在了宫女的手腕间,她闷哼一声,不甘心的捂住手腕,几个跳跃间,消失了。
明若欢冷汗直流,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要坐在地上,紧急之刻,一只粗粝的大掌即时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而这边刚才逃走的宫女在一离开假山附近时,就被人拦了下来,暗二和她过了几招,抓到一个空隙,狠狠的一掌拍在她的右肩,让那宫女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暗二捏住那宫女的下巴,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下巴就被他卸了下来,嫌弃的拍了拍手,暗二拿了绳子将她绑的结结实实,随后便悠闲的靠在树上守着她。
过了一会儿,暗二突然精神一震,躬身行礼,“主子。”
南泽一个旋身从假山上跳下,面上的白玉面具在暗夜中闪烁着寒芒,看上去冰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