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本一心只想着快点儿回到新房,却不料路上又被鬼言给拦了下来,语气之中不免带了些兄弟间亲近的埋怨。
“鬼言,今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方才也已经陪你喝了那么多酒了,你若是还没喝够,过几天我再与你喝个一醉方休便是。”他的小欢儿可还在新房里头等着他回去呢。
鬼言听了南泽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还不知道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了!我也没说你见色忘义,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这个你拿好了。”
说完,便将之前一路捧在手中的一盆怪异的花朵递给南泽。
南泽这才注意到,鬼言手中还有一盆花。抬手示意暗二将这盆花从鬼言手中接过,看着这花的样子,南泽不禁疑惑,“你之前不是已经给我和小欢儿的大婚送过贺礼了么?这又是何物?”
鬼言便将这花的名称与功用向南泽诉说了一番。
原来,此花名叫魔叶鬼兰,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奇花异草,可解天下奇毒。
魔叶鬼兰开花后露出的花蕊便可以用来解南泽体内的余毒,好让南泽今后免受体内余毒困扰和侵害。
不过,魔叶鬼兰药性独特,只有用鲜血浇灌它的人服下花蕊方才可以解毒,否则旁人吃下去便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所以鬼言才将这盆花以花苞的形式一直留到了现在,趁着今天南泽与明若欢二人大婚才将花拿来给南泽,好让南泽和明若欢今晚以血饲花。
说完这一大番解释的言语,鬼言也是深深喘了几息。他好心好意地抱着一盆花过来找南泽,为他解毒之事做好准备,结果这个刚刚还那么不领情。要不是看在南泽与自己关系不俗的份儿上,鬼言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儿。
听完鬼言的这一番解释,南泽心下了然。他体内余毒之前虽已被鬼言以药压制,但迟迟未清终归是个隐患,如今有了这盆魔叶鬼兰,他也可以不用再担心余毒发作的事情。
鬼言看南泽这幅样子,忍不住又调侃了南泽一番。南泽脸色愈发红润,只好许诺鬼言日后给他几坛陈年佳酿当做谢礼,让鬼言快去大厅寻萧覃等人喝个痛快,不要再挡着他与明若欢浇花解毒。
鬼言倒是也没有刻意拖着南泽的意思,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还笑着打趣南泽,“阿泽,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待会儿有什么不便启齿的情形发生,记得一定要让下人来大厅找我,保证让你精神百倍、金枪不倒!”
这些话听得南泽面红耳赤,巴不得将鬼言那张嘴给捂上。
明若欢听到下人请安推门的声音之后,抬眼一看,就看到脸色红润的南泽信步走了进来,本就俊朗非凡的南泽在喜服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叫人移不开眼。
只不过,明若欢接着往下看,竟然看到南泽手中拿了一盆怪异的花,心里想了一想,大秦的婚庆习俗里头好像也没有新婚夜新郎官要拿着一盆花进新房这么一条吧?
将手中书本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明若欢走到南泽的身旁,仔细端详着南泽手中的这盆花。“大婚之夜,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抱着盆花进来?而且还是一朵尚未开花的花苞。这花艳丽非常,之前倒是没见过。”
听到明若欢疑惑的话语,南泽也有点儿无奈。方才他与两个暗卫一路走回新房,这院中的丫鬟小厮见暗二抱着一盆长相怪异的花卉,虽没敢发问,但眼中疑惑之色也是表露得清清楚楚。
待看到贤王殿下要把这盆花抱进新房的时候,更是险些合不拢嘴,完全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这贤王府上上下下已经有如铁桶一般,南泽也不怕这魔叶鬼兰的消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将花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之后,南泽便拉着明若欢的手坐在椅子上,详细地说了一下自己体内尚有余毒未清之事。
听到南泽目前仍然被余毒困扰恐怕随时会有危机性命之忧,明若欢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向南泽。
南泽见明若欢眼中浓郁的担忧焦虑,微微笑了笑,他让明若欢不必太过担心,今天晚上他将这盆魔叶鬼兰抱进新房。
这鬼言也是个混不吝的,这种事情竟然也说得那般随意。
南泽见明若欢霎时羞红的脸庞,心里也猜到明若欢肯定是想到了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不觉嗓子有些发紧。
方才在大厅宴席之上喝进去的那些美酒佳酿,在他的身体里化作一团火焰,烧得南泽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