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雍齿哪里去?
刘邦被推举为沛公后,雍齿去了南阳。
雍齿在南阳见到王陵。
王陵热情招待了雍齿,每天陪雍齿进酒馆、坐茶馆,聊天谈女人。这些本来是雍齿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因为雍齿心里有事,对这些有兴趣的事情也没有了兴趣!最后,雍齿实在忍受不住了,对王陵说:“大哥,这次我千里迢迢来看望大哥,是有一事相求!”
王陵问:“你雍齿还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啊?”
雍齿说:“大哥不要取笑我,我确实有事情向大哥求救!现在刘邦从芒砀山上下来,杀了沛令,占了沛县,被推举为沛公,神气得很,我心里有气,又不敢发泄。我只好来向大哥求救,希望大哥出手相助!”
王陵笑着说:“说了一半天,我还没有听明白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雍齿说:“我手下有一千多人,想投奔大哥,不知大哥是否肯接受我们?”
王陵说:“这是大事情,我可不敢接受你。你既然有一千多人,就单干,什么事情都可以自行决断。你要是带着一千多人到我这里来,很多事情得同我们商量后才能做出决定,这多麻烦!”
雍齿说:“我这人脑子笨,不愿意动脑经想问题。我带着人到了大哥这里,一切由大哥决断,我绝不插言!”
王陵说:“你手下不是有个曹无伤吗?你可以和曹无伤联手。曹无伤这人不错,又一直是你的跟班,知根知底,遇事好商量!你和曹无伤搭档,是最好的选择!”
雍齿说:“大哥不知道,曹无伤早就跟着刘邦了!自从曹无伤跟着刘邦后,就与我离心离德,他还一直劝我与刘邦合作。这样的人,我能放心吗?”
王陵说:“我这里有四千人马,吃喝拉撒睡都让我伤脑筋。再加上南阳这个地方是山区,人口少,土地贫瘠,征粮困难,养四千人马都很困难,你再拉来一千多人马,就更加难以对付了。所以,我劝你最好留在沛县一带。沛县周围都是平原,土地肥沃,面积广阔,人口众多,是个养兵的好地方!”
雍齿知道王陵不想让自己入伙,便不好强求,只得说:“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准备明天回去,今天就此别过!”
王陵说:“怎么急着回去呢?还在这里多逗留几天,我们到处走走!”
雍齿说:“大哥也很忙,不想打扰大哥!”
王陵说:“明天我为你送行!”
雍齿说:“送行就免了吧!”
雍齿走后,王陵不住的摇头,并轻声说:“为人太歹毒了!”
第二天一清早,雍齿就离开来南阳!
雍齿回到家里,立即去见曹无伤。
雍齿直白地告诉曹无伤说:“我从南阳王陵那里来,我本想与王陵合作,被王陵委婉地拒绝了!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曹无伤也毫不隐晦地说:“我们最好的出路是与刘邦联合,刘邦这人能成气候。不与这样的人合作,与其他人合作没有意义!”
雍齿说:“我们两人联手不行吗?”
曹无伤说:“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帅才,顶多是个将才!”
雍齿说:“你就这样信任刘邦,而看不起我们自己?”
曹无伤说:“过去,我们同刘邦较量过,事实证明我们俩不是刘邦的对手,那时还有个有职有权的沛令,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刘邦的对手,现在我们两个能是刘邦的对手吗?再加上我近期对刘邦的观察,刘邦这人只要与他有一面之交,就会被他折服。我们平常看,觉得刘邦没有什么本事,还有点看不起他。可是你看,他周围的那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刘邦。尽管刘邦穷到连裤子也没有穿的,人家也信服刘邦这个穷光蛋。这就是刘邦的人格魅力,我与你有这样的人格魅力吗?没有!我们既然是扯旗造反,就应该干出名堂来!我们两个联手不如跟着刘邦,为何不放弃我们俩联手,而跟着刘邦干呢?”
雍齿问:“王陵为什么要单干,而不跟着刘邦干呢?”
曹无伤说:“王陵是一时还拿不下面子,他跑到南阳去,就是想躲开刘邦,试试自己的本事!一旦自己一事无成,就会跟着刘邦干,这是早晚的事情!”
雍齿说:“我跟着刘邦,刘邦会接受我吗?”
曹无伤说:“这就是刘邦的人格魅力!刘邦与每个人都没有恩怨,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刘邦的事情,刘邦也不在乎!”
雍齿说:“你就这么自信?”
曹无伤说:“我不是这么自信!关于你与刘邦联手的问题,我从芒砀山上下来之前,我就对刘邦说过。刘邦当时就表示,愿意与你联手。尽管当时,有很多人反对,刘邦也同意与你联手!”
雍齿问:“如果我决定单干,你愿意与我一道吗?”
曹无伤说:“如果你决定单干,我还是跟着刘邦!”
雍齿问:“不愿意与我联手吗?”
曹无伤很不客气地说:“我们俩联手没有意义!既然我们俩联手没有意义,我们为什么要联手呢?”
雍齿说:“如果我愿意与刘邦联手,可是人家刘邦不接受我怎么办?”
曹无伤说:“你的这个担心没有不要!如果刘邦万一不与你联手,那时,我决定与你联手!”
雍齿说:“我现在同意与刘邦联手,剩下的事情,你去帮我办。如果办不好,你就得跟着我干,不要食言!”
曹无伤说:“决不失言!”
刘邦召集萧何、枞公、曹参、樊哙、卢绾、周勃、夏侯婴等开会,商讨曹无伤提出的接纳雍齿入伙的事情。
樊哙一听要接纳雍齿入伙,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说:“我坚决不同意让雍齿入伙!沛公想想,曹夫人的遭遇是谁造成的?又是谁害得沛公去咸阳服徭役?这些不都是他雍齿干的吗?这样一个良心被猪狗吃了的人,还能让他入伙,那么曹夫人就是死了,也不会闭眼睛。就是沛公让雍齿入伙,我也会找个机会做了这雍齿!”
卢绾说:“这雍齿不能让他入伙!要是让雍齿入伙,就懒了我们这班兄弟的心!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们不能与虎谋皮。他雍齿要是入伙了,我们就没有了安宁之日!我和樊哙一样,要是沛公让雍齿入伙,我变着法子都要做了雍齿!”
周勃说:“不能让雍齿入伙!雍齿与王陵的关系特别好,为什么不与王陵入伙?我听说雍齿找过王陵,被王陵拒绝了!连王陵都不让雍齿入伙,我们能让雍齿入伙吗?王陵为什么不让雍齿入伙,因为王陵看透了雍齿的为人。雍齿不是个省油的灯,雍齿入伙了,我们就不安宁了!我们一定不能让雍齿入伙!”
曹无伤说:“我从芒砀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对沛公说过,我下山后,游说雍齿入伙。当时沛公答应了我要求,我才敢游说雍齿入伙。现在我们又不同意让雍齿入伙,这不是背信弃义吗?沛公肯定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枞公说:“我同意雍齿入伙!两个理由,第一,沛公答应过曹无伤,我们不能失信。第二雍齿过去怎么样,我不知道。只要雍齿能改过自新,我认为人都有向善的一面。最少雍齿今天愿意与我们做朋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我们的目标是推翻秦人的天下,我们的敌人是秦王朝!雍齿再坏,不是我们的敌人,最少今天不是我们的敌人。只要今天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要争取他做我们的朋友!”
樊哙说:“枞公不知道过去的事情,所以看得开!如果枞公知道雍齿过去盯着我们玩,还会这样替雍齿求情,那枞公还真是个人物!”
卢绾说:“枞公替雍齿说话,我并感到惊奇,因为枞公过去与我们不是一道人,有些事情没有给枞公带来伤害。所以枞公说的话,不能作数!”
刘邦望着萧何说:“萧何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萧何说:“从感情上讲,我们很难接受雍齿入伙,即使接受了雍齿入伙,以后也不好相处!”
尽管萧何说得很委婉,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白!
刘邦知道,这个时候要找一个支持自己想法的人很难!
刘邦不打算再找自己的同盟军,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同意雍齿入伙!我与雍齿有深仇大恨,但是我不反对依靠雍齿来共同推翻秦人的天下!尽管过去雍齿是我们的死对头,但是那时的恩怨,都是我们私人之间的事情。今天我们要做的是推翻始皇帝的天下这样一件大事,为了完成这一大事,我们不能以过去的私人恩怨来分彼此。我们应该以推翻秦人天下这一大目标来争取我们能争取的力量。如果雍齿能成为我们推翻秦人天下的一个很重要的力量,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入伙呢?即使雍齿明天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但是雍齿今天不是我们的敌人。就为了这一天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还是要让雍齿入伙。要是雍齿明天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们就重新看待雍齿!”
樊哙站起来说:“沛公是正人君子,雍齿是无聊小人。现在的雍齿这么急着入伙,就是雍齿无路可走了。一旦雍齿找到出路,就会在我们的背后捅刀子!”
刘邦说:“我刚才说了,尽管雍齿明天会在我们的背后捅刀子,可是雍齿今天没有想在我们的背后捅刀子,我们今天还是要接纳雍齿入伙!”
刘邦说完,没有人再愿意说话,刘邦说:“雍齿入伙这件事情不再争论了,曹无伤按要求通知雍齿,告诉他,我们愿意接纳雍齿入伙!下面的时间,我们讨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曹参这时说:“我们应该找个地方露露锋芒,在地方上搞点动静出来!”
枞公说:“我们应该先拿泗水郡开刀,那里有周氏兄弟做内应,把握性大!”
曹参不同意,说:“泗水郡驻扎了大量敌人,我们一时啃不动。尽管有内应,我们也啃不动。我认为拿泗水郡的下属单位胡
陵开刀,胡凌是个小县城,尽管敌人驻守的力量也很强大,但是,毕竟是座小县城,搞他一下,成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到底是从泗水郡动手,还是从胡陵动手,双方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