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樊哙求婚
灶房里,清油灯忽明忽暗。
吕雉与吕嬃两姊妹正在清洗碗筷,樊哙慢慢靠近吕雉,亲热地说:“姐姐,我来帮你!”
吕雉轻轻一笑,故意问:“你平常都喊我三嫂,今天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樊哙讨好说:“叫姐姐多亲切,叫三嫂有点生分。”说完,两人都笑了!
吕雉问:“人家都睡觉去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樊哙说:“姐姐忙了一天,还有这么多碗筷没有清理,我想过来帮帮忙!”
吕雉说:“恐怕不是真心话吧!”
樊哙说:“当然是真心话!”
吕雉说:“糊弄姐姐,可不是好事啊!”
樊哙一边帮吕雉清洗碗筷,一边轻声说:“姐姐,我还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吕雉问:“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樊哙望了望在吕雉身旁的吕嬃,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吕雉说:“你不说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帮你忙呢?”
樊哙犹豫了半天,突然开口说:“我想做姐姐的妹夫!”
吕雉没有想到樊哙这个杀狗的说话还如此转弯抹角,这让吕雉有些想法。这个杀狗的,心里的花肠子还蛮多。便说:“吕嬃就在我身旁,你为什么不直接对她说?”
樊哙猜想,这件事情,她们姐妹俩商量过,于是壮着胆子说:“这事情,我还不好意思对吕嬃说,担心自己嘴笨,话没说好,吕嬃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姐姐代我对吕嬃说,这样就不会有误会!”
吕雉说:“既然这样,我现在也不能答复你,待我与吕嬃说过后,再与你说!”
卢绾也没闲着!
众人都休息了,卢绾跟着刘邦走进寝室,与刘邦睡在一张床上,刘邦也不介意。他俩平时都这样在一起睡!
刘邦见卢绾不做声,闷闷不乐。便问:“你有心思吗?”
卢绾说:“我喜欢吕嬃,想娶吕嬃为妻!”
刘邦说:“这有何难?明天,我跟她姐姐说一声,就可以了!现在睡觉!”
说完,便呼呼入睡!
不过,卢绾却怎么也睡不着!
卢绾虽然是信任刘邦,在吕雉面前说一不二,但是,让卢绾不放心的是那个樊哙也在打吕嬃的主意,白天,樊哙的有些言论就表露了这些。卢绾想到这些,越发睡不着。
卢绾想喊醒刘邦现在就去与吕雉说这件事情,又不敢在刘邦熟睡的时候招惹刘邦,这让卢绾越发煎熬。
第二天,当刘邦睡足了睡眠,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他急忙带着卢绾来见吕雉,向吕嬃求婚时,吕雉说:“来晚了,我已经承诺了樊哙!”刘邦听了没什么,卢绾与樊哙都是他的好兄弟。卢绾倒不高兴了。
卢绾当天吃完午饭,就离开了刘邦丰邑的家。
从此,卢绾与吕雉就有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吕嬃在吕雉家待了半个月,半个月后,由刘邦与吕雉主婚,将吕嬃嫁给了樊哙。
婚礼结束后,刘邦对吕雉说:“我们俩成全的樊哙与吕嬃,这算做了一件好事,我们俩同时也做了一件坏事,就是让沛令的美梦破灭了。从此之后,沛令会想方设法刁难我们,我们俩不得安宁了!”
吕雉说:“你害怕了!”
刘邦说:“不是害怕,而是提醒你注意!你家老头子真是不简单,将沛令耍了两次,沛令肯定气得跳楼!”
吕雉说:“这个沛令不知又要用什么毒辣的手段来报复我们?”
刘邦说:“不管什么毒辣的手段,他最终都奈何不了我们,只是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肯定要吃些苦头了!”
吕雉嫁给刘邦后,沛令就多次上吕公家求亲,要求吕公将吕嬃嫁给他。
沛令对吕公说:“把吕嬃嫁给我,这是吕公早就许诺过的。原来你以风俗推辞我,说要先割大麦,再割小麦。现在大麦已经收割完毕,我们应该收割小麦了!”
吕公说:“我是这样许诺过沛令,我不会食言。我一定会把吕嬃嫁给沛令,只是吕雉刚刚出嫁,我马上再出嫁吕嬃,吕嬃的母亲有些难过,稍微缓几天,我们再考虑这件事情,行不行?”
沛令说:“我是要面子的人,不会强人所难,只不过我要提醒吕公,作为好朋友,你已经坑过我一次。这一次,希望吕公守信用,再不要耍小聪明了。我也告诉你实话,我这个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吕公说:“我哪敢耍沛令,沛令是误会了。我一定会守信用,尽可能早点把吕嬃嫁给沛令。以前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沛令海涵!”
沛令见吕公向他求情,放缓语气说:“那就听吕公的,再过几天!”
吕公后来征求吕嬃的意见,吕嬃一百个不愿意!吕公因前面有吕雉的教训,怕追急了,吕嬃做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便以各种借口拖延沛令。
这天,沛令又上门求亲了!
吕公对沛令说:“农忙季节,吕嬃到她姐姐家帮忙去了,等她回家,我们就商议娶亲之事。”
沛令问:“吕嬃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吕公说:“大概十天半月吧!”
沛令说:“好!那我们就等吕嬃回来!希望吕公这一次能兑现承诺,在这件事情上,自吕雉出嫁,吕公已经拖延了三年多了,再失言就不怪我不顾朋友交情了!”
沛令回到衙门,对吕公的话有些不相信,找来雍齿,让雍齿到丰邑走一趟,打听吕嬃在丰邑的情况。
雍齿从丰邑回来,告诉沛令说:“吕嬃已经嫁给樊哙了!”
沛令听说吕嬃嫁给了樊哙,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让沛令既感到羞耻,也感到愤怒。沛令想立即派差役把吕公抓起来,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会使自己颜面扫地!
沛令想:我身为沛令,还不如刘邦、樊哙这两个地痞!自己无端地被吕公耍了两次。吕公初来乍到时,为了让吕公一家能尽快适应生活,自己既给他房子,又给他银子,最后他却把闺女嫁给了流氓、地痞!这口气,憋在心里,十分难受!
一旁的雍齿,看见沛令一副落魄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气。雍齿想:一个堂堂县令,竟然被一群穷鬼捉弄,还不知怎么对付,真可怜!
雍齿便对沛令说:“先把吕公以及吕公两个儿子抓起来,送到咸阳服徭役,这事公事公办,有何不可?”
沛令说:“你说的没有不妥,只是我不想这样做!”
雍齿说:“到了这种地步,你还顾虑什么?”
沛令说:“没有什么顾虑,只是不想让人抓到把柄。再说仅仅是把吕公以及他的两个儿子抓去服徭役,还有刘邦、樊哙这一伙人在,事情就不会了结!我首先对付刘邦、樊哙等,掐去他们的头,使他们群龙无首。刘邦处理掉了,吕雉就成了寡妇,到时我就不怕吕雉不来求我!”
雍齿听后恍然大悟,这沛令倒是道行很深的!
第二天,沛令派差役递给刘邦一份公文,让刘邦到县衙门当差。
刘邦接到公文,立即明白了这份公文的用心,自己大难临头了!
刘邦知道自己是亭长,接到公文就得领命。当然,刘邦也想过,不理他或者流亡。但如今行不通了,如今自己有了家室,自己跑了,家室怎么办?
刘邦赶到衙门,见到沛令。
沛令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地对刘邦说:“现在,有一百多号民工,要押送到咸阳服徭役,这次押送任务由你负责。”
刘邦气得浑身发抖!
刘邦感到面前的这个沛令好阴险。押送徭役是一件有去无回的差遣。一路上,这些徭役会不断地逃亡,押送到咸阳,只要有一个徭役逃亡,自己也得担责,被扣在咸阳当徭役。就是全数押送到咸阳,也会被扣留下来。到了那个地方,是生进死出。再说,自己还有逃亡的前科,到了咸阳只有死路一条。
刘邦压住愤怒,对沛令说:“我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亭长,押送徭役的差事,历来都是衙门官员的事情,再说,整个沛县,如我这样的亭长有二十几个,为什么偏偏派我去押送徭役呢?”
沛令说:“这没有为什么,你是吃府银的,拿了朝廷俸禄,就得替朝廷办事!”
刘邦气愤地说:“老子不干这个亭长!”
沛令不紧不慢地说:“在这之前,说不干了,不关你的事情;今天说不干了,晚了。我会以抗拒朝廷命令拘捕你,要是你逃跑了,我会以畏罪潜逃追捕你。你好好想想吧,去不去都由不了你!况且,你还有前科,这些我都不想追究!”
刘邦知道沛令是借机报复他。既然被沛令抓住了借口,只得忍气吞声,以后相机行事好了。
刘邦不情愿地问沛令:“什么时候动身?”
沛令说:“三天以后,从衙门出发。你现在可以回家准备。我警告你,可不要耍花招!”
刘邦回敬说:“我花招再多,也斗不过你有权有势的县令!”
沛令冷笑说:“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