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让沛令绝望
沛令催促雍齿回家拿银子,交给樊哙盖房子。
雍齿回到家里,满脸愁云。这时曹无伤来了,看到雍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问:“大哥这是怎么了?”
雍齿告诉曹无伤说:“我们完败!沛令释放刘邦,还让刘邦去泗水亭任亭长。让我赔银子给樊哙修房子,还要我去坐班房!”
曹无伤听了说:“沛令有点偏袒刘邦他们!沛令为什么这样做呢?我想沛令或许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住了,受到他们的要挟!”
雍齿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沛令为什么会处处都迁就他们呢?”
曹无伤说:“一定不能让刘邦去泗水做官,让刘邦做了泗水亭长,就没有我们安宁的了!”
雍齿问:“有什么办法呢?”
曹无伤满有把握地说:“办法多得很!刘邦是一个通缉犯,怎么有资格担任泗水亭长呢?我们到朝廷去告他刘邦,让他刘邦不但做不了官,还要他刘邦丢脑袋!”
沛令说:“这个不行!这样做,会牵扯到沛令!”
曹无伤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袒护沛令?”
雍齿说:“不是袒护,而是我们与沛令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沛令完蛋了,我们还有什么想头呢?”
曹无伤说:“旧的沛令完蛋了,新的沛令会产生,大哥再花点银子,巴结新的沛令。不也很好吗?”
雍齿说:“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今天尽可能不要把沛令牵扯进来,不能让沛令倒台!”
曹无伤说:“那只有换个办法了!刚才,大哥告诉我,沛令的儿子还在樊哙手里。樊哙那里目前就只有樊哙与卢绾两个人,是真的吗?”
雍齿说:“千真万确!”
曹无伤说:“我们今晚带人去把沛令的儿子抢过来,控制在我们手里。用沛令的儿子来控制沛令,让沛令处死刘邦!”
雍齿说:“这条路也行不通!沛令如果知道了是我们抢走了他的儿子,更加迁怒于我们,不但对我们不信任,还会利用刘邦一伙对付我们!”
曹无伤说:“我们也可以把沛令的儿子交给沛令,这时,沛令的后顾之忧解除。我们再劝导沛令立即杀了刘邦,我们的后患也解除了。”
雍齿说:“要是我们无法抢到沛令的儿子呢?那还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曹无伤说:“我们多派几个人过去,应该问题不大。即使抢不到沛令的儿子,在混战中,我们趁机杀了沛令的儿子。让沛令绝望,让沛令发疯!这样,沛令就会迁怒刘邦一伙,杀了刘邦。”
雍齿说:“让沛令断子绝孙,这个计划太歹毒,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曹无伤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心慈手软?像大哥这样心慈手软,是办不成大事的!”
雍齿说:“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这个社会,要有立足之地,离不开背后站着一个官员。如果没有沛令在背后袒护我们,我们什么也不是!现在要对沛令的儿子动手,我确实不忍心!”
曹无伤说:“我们这不是针对沛令,而是要置刘邦于死地。要置刘邦于死地,只有借沛令的手,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如果大哥不忍心这样做,今晚,让我带着人去袭击樊哙他们。”
雍齿无奈地说:“你去也好,樊哙他们不认识你!你们都要戴上口罩,穿黑衣服,行动中不要露蛛丝马迹。这样即使计划失败,我们还有回旋余地!”
曹无伤说:“大哥提醒得好,我们化装后立即出发!不过,就是被沛令知道了,大哥还可以这样解释。之所以要偷袭樊哙,是要替沛令抢回公子。抢回了公子,沛令就无须担心被刘邦一伙要挟!为什么事前不告诉沛令,是担心沛令不同意这样做。等到事情成功后,再向沛令解释。”
雍齿说:“现在说这些话,为时太早,我担心事情失败后,无法收场!”
曹无伤自信地说:“不会失败,对付樊哙这些人还是有办法的!”
雍齿苦苦地笑!
临走时,雍齿又叮嘱一句:“最好不要对沛令儿子动手,把他安全带回来!”
萧何带走沛令夫人后,卢绾有些警觉,对樊哙说:“我们应该做些防备,以防情况有变。上次,让周勃陪着沛令一起去迎接三哥。结果却迎来雍齿带人来剿灭我们。这一次,雍齿他们会不会又有什么鬼花样呢?”
樊哙说:“这一次,有萧何出面处理,沛令还会玩心计吗?”
卢绾说:“狡兔三窟,我们还是做些预防,稳当些。”
樊哙说:“与其这样,不如叫上几个兄弟埋伏在周围,一旦雍齿敢袭击我们,我们就与他们拼了!”
卢绾说:“我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要是我们的人少,他们带来的人多怎么办?”
樊哙说:“他们晚上来偷袭我们,不会带很多人。带多了人,容易走漏风声。另外,要是我们带着人走了,他们带人过来,没有找到我们,再放一把火,把周勃的房子烧了怎么办?”
卢绾说:“那就依你的!你出去叫人,然后带着他们埋伏在周围。我在家里控制沛令的儿子。”
深夜,曹无伤带着十几个人袭击周勃的家,刚刚到达周勃家门口,樊哙就带着十几个人冲杀出来。双方的人数差不多,但是曹无伤他们是没有防备,突然遭到伏击,立即抱头鼠窜。
袭击失败,曹无伤立即逃回雍齿的家,告诉雍齿,遭到樊哙他们的伏击。
雍齿问:“有没有人受伤?”
曹无伤说:“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雍齿说:“把这几个受了轻伤的人隐蔽起来!”
曹无伤会意,立即离开了!
第二天,雍齿带着银子早早地就到了衙门,沛令也带着刘邦在衙门候着,沛令的夫人也在衙门候着,萧何也在衙门候着,就是不见樊哙他们带着沛令的儿子过来!
沛令的老婆有些着急,不停地到门口张望!
雍齿故意说:“我把银子都为樊哙准备好了,他为什么还不过来拿银子呢?”一边说,一边故意抖动着那装银子的布袋。银子在布袋里铿锵作响。
听到这响声,沛令的夫人更加不安,便走到门口张望!
萧何也有些着急了!萧何想,说好了的,让樊哙他们准时把人送过来,现在怎么还没有来呢?难道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刘邦一直是装得住的,现在也有些着急。刘邦知道,樊哙与卢绾两人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意见的,现在还没有来,这中间肯定出了故障。再加上雍齿的阴阳怪气,刘邦怀疑雍齿在中间一定有什么动作!
已经晌午了,还不见樊哙他们带着沛令的儿子过来,这让雍齿引起警觉。雍齿猜测,曹无伤袭击周勃家,虽然失败了,混战中,也许沛令的儿子趁机逃走了,樊哙他们也不知道沛令的儿子逃到何方,所以迟迟不见樊哙他们过来。
雍齿有这样的猜想,挑唆说:“樊哙这个时候还不送人过来,也许,公子早已就被樊哙他们谋害了!”
这一声,如冬天里的炸雷,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
萧何意识到,雍齿也许知道什么情况,他这样说,是故意激怒沛令。
萧何很快冷静下来,对雍齿说:“雍齿,你说话要负责任,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转头又对沛令说:“我昨天对樊哙他们讲好了的,他们也答应准时送人过来。现在还没有过来,是不是有些变化,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雍齿说:“萧何明知樊哙他们不会来了,所以就故意说去看看。这实际上是萧何耍的花招,他想借机逃走!”
萧何听了雍齿的话,很愤怒,说:“雍齿,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血口喷人!大家都在为公子安全着急,你却趁此散布谣言,挑拨是非,故意搞乱人的心智,趁机把事情搞大,你想趁机开脱自己。”
雍齿大声说:“是我在散布谣言吗?是我在挑拨是非吗?你们不是说一清早双方交换人质吗?到现在,为什么还不见你们的人带公子过来呢?沛令是早就带着刘邦在这里候着的,我是早就带着银子在这里候着的!”
沛令质问萧何:“是不是你在中间捣鬼,故意谋害我的儿子?”
萧何说:“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雍齿说:“你怎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你们的人早就说过,要让沛令断子绝孙!”
沛令的夫人听到雍齿这样说,当场就晕倒了!
中午的太阳,十分歹毒,晒得所有的人眯着双眼!
雍齿的话比这中午的太阳还厉害,让在场的人不敢声张!
沛令来不及照顾自己的老婆,对萧何说:“要是你们耍什么花招,我立即斩了刘邦!”
雍齿进一步挑唆说:“这就是萧何的花招,公子明明被樊哙他们害死了,还欺骗沛令放了刘邦!我看这事就是由刘邦引起的,沛令为了公子,应立刻杀了刘邦,为公子报仇!”
在场的差役受到雍齿的挑拨,信以为真,齐声吼道:“杀了刘邦,为公子报仇!杀了刘邦,让刘邦为公子抵命!”这呼声,带着哭腔,让人撕心裂肺!
沛令忍无可忍,抽出随身利剑,刺向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