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玄眼见得川岛惠子伤重于床上,不论她究竟出于何意,总是因为自己而受的伤。
毕竟是她救下了自己,叶清璇心中颇为愧疚。
自己要照顾她,守在她身旁,直至她伤愈醒转,这也算是自己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次日清晨,这一支临时组建起来的江湖队伍便已经纷纷的来到红郧阁门外。
上官竹一介女流,又是军中的最高统帅,不宜为操练士兵的事忙活,这事儿,自然是要交给东家红郧阁阁主,欧阳诀来做。
虽然这支队伍形成不久,但毕竟皆是江湖人物,每个人皆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也都有些身手傍身。
他们若能懂得一些部队的章法,军纪和那些阵型的摆布,那么这一支仅仅有千人的队伍至少是可以以一当十,便是大战反叛军万人也不在话下。
既然是部队,那就应该有军规,不得再向江湖草莽一样,随意行事,打家劫舍,甚至于无恶不作。
上官竹,李光弼和萧舞承三人也是按照正规军的统领方针,为这一支杂牌军制定了军规,统一部署。
朱雀门李广宁,青龙门李乾坤,玄武门李杰生也都纷纷率门众加入了平叛军。
虽说也有各路江湖人物前来投靠,但仔细的观察下来,大部分还依然都是青云宗的人,青云宗四象门和文武两阁并已经有近六百余人,再加上从蒙县招致而来的适宜参军的青壮年和一些江湖浪人。
这支部队方方正正的排列成行,倒也是有模有样的,只是有待调教了。
外面,欧阳觉在训练兵士,而厅堂之内,上官竹也在于自己的两位军师,李光弼和萧舞承来商议这退敌之法。
“竹儿,现在。。。。。。”
萧舞承刚刚开口,便当即被上官竹拦住,瞥了他一眼,浮现出一丝不悦,随即吆喝道。
“如今,你我便在军中,我是你的上级,怎可用家中称呼,你该叫我上官元帅。”
萧舞承心下好笑,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妻子。
不过这一会儿她倒真像个元帅了,大有巾帼英雄的风范,即是她如此说,自己也该当配合与她。
“不用这么严苛吧,上官元帅,这房间里就我们三人,我知道你与萧军师的关系,我们就是一家人,何必要这么外道呢?”
李光弼微微一笑,连忙从旁圆场。
“既然大家相信我,推举我为大元帅,治军就该有个治军的样子,我们这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准备要征战沙场的,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一次可不是小小的江湖纷争,军令立于此,无外乎身份,地位,我们当众守之,你二人休得多言,以后在军中要称呼我为元帅。”
上官竹一双美目尤为坚毅,言语中也尽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即是这样,萧舞承便及时改口,继续说道。
“上官元帅,我蒙县所在的麒麟山地处要地,这里更是两京的守卫之地,我们当死守于城内,伺机而动,同时,还要遣人快马加鞭,星夜赶回洛阳城,请求支援,蒙县绝不能失守,一旦这里出了问题,我大唐周边的几个县将会全部门户大开,到那时,敌人若以人数上的优势分兵战之,两京之地危矣。”
从地图上观之,萧舞承的话有道理,这蒙县乃是大唐的门户,倘若追兵由蒙县一路进兵,分别占领两京之地,周围的几个县城,那将会成犄角之势,切断两京之地与外界的联系,将两京困于其中,到那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萧舞承一听说蒙县临危,便是那副急切样子的原因,这座城近乎是我大唐的命脉所在。
即便我大唐军士再勇猛,怕是也是有心无力了。
“萧军师说得对,上官元帅,为今之际暂且只能按萧军师所说行事,静待其变吧。”
李光弼当即发表自己的想法,赞同萧舞承。
蒙县之地,重中之重,两名军师皆如此表态,上官竹也便懂得这其中之意。
“也不知道这史思明会不会派重兵来蒙县,我们这些临时组建起来的杂牌军,与人家骁勇善战的突厥兵确实无可比较,但总归来说,这些人毕竟也都是江湖的好手,还都有些本事,想来如果不是主力部队,撑上月余,等待援军支援,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李光弼颇为担心,随即说道。
“蒙县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他想造反,突厥兵是必须要从这里进驻,史思明久历沙场的将军,岂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我猜想,他们这一次来攻城的部队,应不下于万人?”
萧舞承自信的说道。
听得萧舞承的话,李光弼长叹一声,似是很担忧蒙县的局势。
“若真是这般,那我军也只能死守了,幸得蒙县的城防坚固,他们若想攻进城来,却也需要些时日。”
话至此处,三人也尽皆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
上官竹心中接受了二人的建议,随即便起身,走出房间,站在高台之上,查看新兵训练的情况。
萧舞承新伤初愈,只得在背后出谋划策,无法目视前线。
心中想着,萧舞承便在纸上,根据蒙县这周围尽是崇山峻岭,山壁陡峭,这种特殊的地貌,而制定了作战计划。
突厥兵若想从西侧进攻,势必要走这岐山山沟里的那一段坎坷不平狭窄的甬道。
按照兵家阵法来言,这种情况下,似乎是蛇盘阵法更适合攻敌制胜。
即是这般,敌人的人数优势便体现不出来,我们就在这甬道处伏击于敌人。
心中已有了初级的想法,孙武有云,兵者,诡道也。
若以强凌弱,当以势压制,以少胜多,当有奇谋为之,现下的情形,我平叛军只得采用奇谋。
“萧军师,此计乃奇招,若敌人有提防,我们很有可能首尾难顾,敌人以多打少,而我们则被分兵歼灭,你得考虑这种可能。”
眼见着萧舞承在纸上画着战略地形,排兵布阵,李光弼也懂得他的心中所想。
随即便心有担忧,连忙问道。
“没办法,我也知道此计颇有风险,但欲攻强者,无奇谋,更不可胜,这或许是我们获胜的方法,事情必有风险,我们只能努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