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又做了些动作,进一步了解了右手精通这个技能。就像系统说的,无论稳定性还是灵活性和协调性,都达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程度。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信闪现出一个念头,随即呸了一声。
他又拿起一根筷子,右手反握,对着桌上先前戳的地方扎了下去。
“啪。”
分毫不差,筷子径直戳在了那个位置上。
李信松开手,筷子稳稳的站在了那里,赫然戳破了桌面,扎了进去。
看着自己造成的结果,李信比较满意,既然用蛮力扎不进去,那可以用巧劲。扎一次扎不进,扎十几二十次总要扎进去了吧。
冲击钻了解一下,就是这个道理。
李信继续研究了一会儿,差不多十点钟,把火熄了。
在店里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拉下卷闸门锁好,准备去老爸那边看看。
走出去十几步,李信转身回去,俯身拉住卷闸门的把手,往上提了提。
略微使劲,提不动。
没错,是锁好了,李信这才放心离开。
他可以记不住是不是锁门了,但是事后回想,一定能想起来自己拉过门,这就没问题了。
李卫国炒饭的地方走路过去有点远,李信在路口刷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过去了。
江城的夜晚虽然可以称之为不夜城,十点钟并不算晚,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但是相比白天的喧嚣,此时已渐归于宁静。
一路走街串巷,李信来到了和睦小区附近,转进花木街,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烧烤,炸串,铁板,糖葫芦,鸭血粉丝汤,蛋卷,水果,布娃娃等等……
就像在这繁华都市的一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家乡镇的集市。
尘世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信吸了口烧烤摊上飘过来的烟气,感觉那叫一个舒坦,往那边瞄了几眼,舔了舔嘴唇,有点想吃了。
不过李信没停脚,准备先去老爸的摊子看看,烧烤等下再说。
小摊虽多,前来光顾的客人也是不少,但是却不显吵闹,一幅秩序井然的样子。
各个摊子之间彼此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互不影响,或许彼此之间已经磨合了很久,才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如果过于吵闹,影响到了附近小区的休息,连番投诉之下,恐怕只有作鸟兽散一途了。
即便这样,旬日里保不准也要打打游击,毕竟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然而,当李信找到老爸的老李炒饭摊子时,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和谐。
此时,李卫国正在给客人炒饭,麻利的翻炒、颠锅,很快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完成了,然后给客人打包,拿好筷子带走。
炒好这碗饭之后,摊子前面就没人了。
李卫国拿起毛巾擦了把汗,往旁边五六米的地方瞟了一眼。
那边今天新来了个摊子,竟然也是做炒饭的。
要说这就有点不上路子了,没人说你不可以炒饭,但是起码你也要在远一点的地方炒吧,比如到路的另一边,或者另一头,直接把摊子往旁边一支,这算什么事。
抢生意?挑衅?
李卫国眯着眼睛,有点不爽。
这个新来的摊子,严重的影响了他的生意,至少目前看是这样的。
或许是图新鲜,或许只是为了看个热闹,很多老顾客都跑到那边去了。
“霸王炒饭,祖传秘方,特级厨师,亲自掌勺。”
那个摊位上有个电喇叭,播放着这几句话,循环不断。
摊位老板是个胖子,脖子跟脑袋差不多粗细,穿着白色的厨师服,带着高帽,颠锅技术明显比李卫国炫的多,偶尔锅里窜起一股火焰,使得周围顾客惊声连连。
“这生意没法做了。”李卫国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
转头一看:“咦,儿子,你怎么来了?不回家睡觉呢。”
李信把自行车撑在摊子旁边,凑近过去,往旁边扬了扬下巴:“爸,那咋回事?”
“能咋回事,抢生意呗。”李卫国从三轮车下面摸出一个大水杯,喝了一口。
三轮车旁边有两个简易的小折叠桌,还有几个塑料凳子,他把一个凳子往李信身旁踢了踢,自己也拉了一把坐下。
坐下之后,李信往那边打量起来。
那家伙看来准备的挺充分的,光那身行头,在街面上摆摊的人就从来没见有人穿过。
光这身衣服一穿,人虽然很胖,但是显得干干净净,就容易引人好感了。
另外那炒饭的架势,整个一幅练过的样子,也非老爸的野路子可比。
要说各自的配料配方有所不同,街边炒饭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再说,没看人家连祖传秘方都叫出来了吗,简直是全方位的碾压啊,这生意还怎么做。
盘算了一会儿,李信也没想到好办法,看向李卫国:“爸,以前你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处理的?”
“咱们李家沟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办法,以德服人。”李卫国的右手虚握成拳,在左掌心有节奏的捶打着。
“以德服人?”
李信瞄了一眼老爸的拳头,暗想这话好像是老妈说过,怎么,老爸也被传染了吗,他应该是个老实人来着。
按照老妈的风格,倒是有可能以拳头服人。
“没事,你不用管,就算啥也不做,他也不能把生意全抢去,今天大家只是去看个乐子,等过两天发现他抄的饭不比我好吃到哪里去,还是会回到我这里买。”
李卫国掏出烟盒,摸出一支烟点上了。他吸了一口,两指夹着烟,往隔壁摊子比划了一下。
不等李信问为什么,李卫国又道:“人的惯性是很强大的,就像我去咱们小区门口买猪头肉,这几年一直买的洋港猪头肉也就是个破摊子,连我这摊子都不如。
近两年旁边开了个连锁店,又大又敞亮又干净,吃起来味道也不错。可是买过两次之后,我不还是买洋港那家的。”
李卫国讲了个道理,他的嘴上叼着烟,烟头一亮一暗,明灭不定,似乎不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