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下来,我仔细听去,房间安静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声音啊……”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嘘,你别说话!”水植说,“你听!听到没?”
我仔细听了听,间隙之间有流水的声音,说:“洗手间有流水的声音?”
“对!就是这个声音!”
“这声音怎么了?”我奇怪,“洗手间里有流水的声音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它不是一直有这个声音。”水植说,“你听,现在又没了……”
我按照水植的说法认真听了听,果然这种流水声是间歇性的。
“应该是楼上有人上厕所冲水所以会出现水流的声音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你想想就算是有人上厕所冲水,会一直上厕所一直冲水吗?我刚刚出去看了一眼,楼上902也是像我们这样的房间,不知道有没有人住。”
“应该有人住吧,现在不是暑期旅行高峰期么?酒店供不应求。”
“就算有人住吧,就像我刚刚说的,不可能一直上厕所冲水。虽然不是一直有流水声,但间歇性基本三分钟一次……尿频也不能到这种程度啊。”
“所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不瞒你说。”水植眼睛绕着房间看了一圈,“我从进这个酒店就觉得这家酒店阴森森的,特别像香港恐怖电影片里那种酒店。我以前看过一个恐怖片,说的就是有一间酒店房间经常能间歇性听见流水的声音,住客都以为是楼上的人在冲水,可到前台去问,才发现楼上根本没有住人。”
“……你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刚起来还有稍微的迷糊被水植这么一吓,只觉寒意四起,什么迷糊劲都没了。
“这是真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跟我看的那部恐怖片就很像。”
“要不我们现在下去问问楼上有没有人住?我记得是班长住的902啊。”
“一会儿问问去!”水植刚说完,安静的房间又响起敲门声,我们吓了一跳。
尤其是水植,不知道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是怎么自己吓自己的,此刻被敲门声吓得面色惨白。
“是有人敲门,别紧张!”
我跳下床,跑到玄关处开门。
本以为是水扬帆,没想到竟是Y。
于是我刚醒来,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睡衣,光脚开门的模样便出现在他眼前。此刻我只希望我的眼角没有眼屎,脸上不会太油……
Y显然没料到开门是这样一副场景,我看见他瞥过眼神,清了清嗓子,说:“准备出发了,我过来喊你们一声。”
“噢。”面对突发状况,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噢”字。
Y见我一脸懵逼模样,又提醒我一句:“快去换衣服吧……”
我才反应过来,“噢噢”了两声,关了门,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
此刻管不了洗手间有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庆幸脸上除了因方才的尴尬通红之外,一没有眼屎,二也不算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脸上,以冷却脸上的灼热。
换好衣服出来,迎面只觉撞上一个黑影,吓了我一跳,却见是水植。
我问:“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离你近我觉得安全一点。”
“……”
门外传来水扬帆的吼声:“两位娘娘好了没啊?准备下楼集合了!”
“来了来了!”水植一个大步子冲了出去,打开门,“阳光直射房间,我终于感觉到了温暖!”
她感叹了一句。
水扬帆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眼神向上看:“大姐,你瞎了啊?我们在封闭的屋子里,哪来的阳光?”
水植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比喻!”
我收拾好自己后出了门,水扬帆和Y都在外面等着,这一层好像只有我们四人住一起。
“他们呢?”水植问。
“都在楼下集合。”水扬帆答,“这一层只住了我们四个,这几天我们就是邻居了。”
“啊!”水植捂住嘴,“这一层只住了我们四个人,这么恐怖的吗?”
“……”水扬帆无语了片刻,“你别整天神神叨叨的,我说我们同学里,这一层就住了我们四个!”
“噢。”
此时电梯上来了,我们四人进了电梯。
“我们一会儿是去维多利亚港吗?”在火车上时,有听见他们说行程。
“嗯,去周边吃个午饭后出发去维多利亚港。”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大厅。已经有部分同学在大厅等着,还有一部分没下来。
水植趁着水扬帆他们去招呼别人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拉着我走到前台,问:“靓女,请问902有没有人住啊?”
靓女看了我们一眼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802的住客,想问问902有人住不,没有的话,我们想跟902换个房。”
“噢,902没有人住。”靓女说,“但是也不能换房,因为……”
靓女话还未说完,水植一句“卧槽!”打断了对方的话,她震惊地看着我,满脸都是“902没人住”的内心活动。
她迅速拉着我走到一旁:“你刚才听见了吧?班长没住902,902没人住!最重要的是那靓女说不能换房,什么情况下房子没人住还不让换房的?肯定是这个房间有问题!”
“要不我们去问问时间?”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刚说完,便见从电梯上下来的时间扬着眉冲我们笑。
“班长大人你来得正好!”水植如同得到救星,“你住哪个房啊?”
“903啊。”
“啊!”水植和我对视一眼,我问,“902没人住吗?”
“应该没人,没见人进出过,怎么了?”
我看着面色变得更加白的水植,说:“没事。”
时间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这时水扬帆催促了:“人到齐,出发了!”
大家的思绪都被那边带走了,时间也跟着往酒店外走。
“好了,别想了,先出去玩再说。”我安慰水植。
本以为这事会让水植一路上忧心忡忡,没想到一到了维多利亚港,水植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怎么拉都拉不住,光在维多利亚港就拍了三十张照片,其中还不包括五十张自拍照。
紧接着去海港城买东西时,看见什么都买买买更是停不下来。
她拿着一张罗列好的清单:“这里都是我七大姑八大姨她们让我来香港一定要帮她们带的化妆品和包。”
“噢。”我没东西要买,成了她的小跟班,帮忙拎东西。
走到雅诗莱黛专柜,水植要了五瓶眼霜,柜台小姐去拿货的时候,我们坐在椅子上休息。
水植看了清单上还有一大半的代购物品感叹:“幸好我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否则都放不进去。”随后问我,“你来香港都没人要你代购吗?”
“谁找我代购?”
“亲戚啊,七大姑八大姨八大姑七大姨那些。”水植津津有味地说,“给她们代购我还能从中赚点零花钱呢,她们会给我辛苦费。”
“难怪你买得这么上心,原来是有辛苦费的。”
“当然啦,下次你也可以这样。”
我摇摇头。
她奇怪:“为什么不?”
“家庭情况不一样啊,我家亲戚没你家亲戚经济条件那么好。”
水植问:“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啊……”关于家里的情况,我并不想说太多,如果不是恰好聊到这个话题,根本不会提及。
可水植是个急躁的性格,认定我在卖关子,接下来的时间都缠着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她缠得没办法,我只能将家里发生的变故跟她说了。
“小时候没太多感觉,长大才对这种亲戚之间的势利感受越真切。我表亲堂亲的哥哥姐姐家里比较有钱,所以他们稍微做成了一件事都会被所有人赞扬,比如哥哥靠着家里关系进了一家国企,比如姐姐重读了一年考上了大学。但像我们这样‘穷人家’的小孩,做什么都是没存在感的,即使我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即使大学了哥哥姐姐都花着家里的钱,而我自己赚学费生活费,也没人觉得你很棒。在他们眼里,你是比尘埃还小的几乎没有的存在。”
“所以你后来很少跟他们联系了是么?”
“没……”我摇摇头,“我小时候性格很内向,不讨喜吧,再加上家中的变故,他们看不上我爸妈,肯定更瞧不上我啦。瞧不上就不会关心你平常在做什么,我来香港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的。”
“这样更好啊。”水植说,“既然没存在感就别跟他们联系呗,省得受气。”
“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啊,可逢年过节大家都要聚在一块,如果你不去,他们会生气的。”
“还有这样的……过节你们都聚在一起干什么?”
“大型吹捧比赛现场吧……大伯升了职,哥哥在国企混得风生水起等等。”
“听这些吗?”水植翻了个白眼,“够无聊的。你就当自己是空气吧,刷手机就行。”
“我也想啊……”我回忆起过去,“可是有时候就是没法让你安静地当个空气。我还记得那年秋天不是很冷,我穿了一件运动外套,很普通的牛仔裤,大伯母看见了,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冷的天我穿那么少,言外之意我要风度不要温度……后来她儿子来了,穿了个短袖T恤和牛仔裤……反正在他们眼底,我们这些人就是不够上台面,做什么都是错的。”
也许因为水植将我这些年心里的怨念都激发了出来,我一次性说了许多。
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水植完全体会不到我经历过的这一切,脸上满是同情。
可我并不需要同情,我只是将这当做一个发泄的出口,我深深地明白,别人的藐视和白眼是我未来每一步的动力,累了倦了只要想起他们,我就有咬牙坚持变得强大的勇气。
说出来后,像吐出了一股子浊气:“其实我也有做不好的地方啊,比如我性格内向所以不讨喜,他们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水植不赞同:“可是你当时年龄那么小,他们怎么能因为这个不喜欢你?我小时候也很内向啊,但我的亲戚就不会这样区别对待。”
“我记得我看过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里面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小时候,我们常常把‘亲戚’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生活会告诉你,亲戚往往不如朋友对你真诚。刚开始,我觉得这段话说得特别有道理,后来我看见下面有人评论:‘那是你的亲戚,不是我的。’我想想,也对啊,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每个人感受不同。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得太偏激。”
说完后,感觉水植的视线一直盯在我身上,我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你又在我身上看见鬼了吗?”
水植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你变了。”
“……”
“好像经过一番洗礼之后,变得比以前成熟了。”
“这不用经过洗礼吧……都大学生了,怎么也都该比以前成长了,要是还跟以前那样,那应该是智商有问题吧。”
水植摆摆手:“你不懂,你不懂!”
我也不去跟她计较这个,只说:“你变化也挺大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自来熟。”
“唉……”水植大大地叹息了一声,“我和你一样,都是被生活伤透了心的人啊……”
“……”我感觉很新鲜,“能有什么事情把你折磨成这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唉……”水植又大大地叹息了一声,“遥想刚上大学那会儿,我也曾真心爱过一个人,付出了我的一腔热情,得到的却是他的不珍惜……”水植假装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生活无情地摧残我、折磨我、伤害我,以至于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对任何人再也热情不起来了……”
我无语了片刻,问:“所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水植望着我,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这样吊胃口令人很难受啊大姐!”
水植想了想,又长长地“唉”了一声:“那我跟你说好了。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那种很优秀的人知道吗?人缘特好,我追的他,因为太喜欢他了嘛,就想融入到他的生活和朋友当中,所以经常讨好他身边的朋友。那时候他们班搞活动,他们小组缺人手,需要人帮忙,我当然义不容辞啊,可我跟他们的专业不对口,也帮不了什么,就帮他们干端茶递水拿外卖这种小活。”
“后来呢?”
“……基本上他身边的朋友需要我帮忙,我都会答应,后来他不开心了,分手的时候说不喜欢我这样,像个交际花一样在他的朋友圈里到处乱窜。”不知道是不是这段回忆戳到了水植的痛点,我看见她眼中有泪花,但她忍住了,状似不在意地说:“交际花这三个字可伤到我自尊心了,当时我懵逼了好久,想着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讨好他的那些朋友们不还是因为我喜欢他,想要融入进去吗?反正当时我回到寝室后大哭了一整晚,觉得我的付出都被狗吃了!其实这个人说出来你也认识,就是易炎啊!”
“你们竟然考到同一所大学!”我诧异。
“嗯。”水植点头,“其实之前就对他有点好感了,不然也不会跟他来往写信啊。大学在同一个学校,我还挺高兴的,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缘分,我肯定要好好珍惜。但易炎在过去被我伤得挺深,挺拒绝我的。为了弥补我心里的愧疚,我觉得我多付出一些也没关系……谁知道……”
水植咬牙切齿:“上好的青春喂了狗说的就是这个吧。”
“可是……”水植的语气淡了下来,“后来我想了想,因为我太喜欢他了,为了他不顾一切,放低自己的姿态,难怪到最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让他更看不起我,对我越来越不上心。所以我跟你讲,不管你有多喜欢Y,都要摆正自己的姿态,不要太卑微,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贱贱的,你对他越好,他越不懂得珍惜。”
可惜道理谁都懂,可依然做不到这样理性地对待每一件事,尤其在感情上,深陷进去了,哪里还讲得了道理,保持得了理性?
听了水植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身边那些不曾接触到的人或事,只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而已。
“哟!买了这么一大堆东西,是打算批发去国内开超市吗?”我和水植正陷进彼此的回忆伤感之时,一个脑袋凑到了我们中间。
这么皮的脑袋主人除了水扬帆还能有谁?
我和水植双双翻白眼,水植看着他大袋小袋,道:“你买得也不少好吗?”
“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水扬帆凑到水植的购物袋里想翻。
水植忙阻止他:“乱翻女生的东西是不礼貌的你不知道吗?”
“换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女生,你还睡Y躺过的床上呢。”
“谁睡Y躺过的床上了?你别含血喷人。你给我走远点!”
两人怼上嘴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尴尬的话题并且喊得这么大声?
我和站在一旁的Y尴尬万分,水植虽没明言谁睡Y躺过的那张床,但她否认了自己,那便只有我了……
我无语地低着头,听着水植和水扬帆之间说闹的声音,只想给他们一人一个核炸弹。
“喝咖啡吗?”在我尴尬万分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抹温和的声音。
我抬头,便见Y走了过来,在我身边问我,随后抬了抬下巴:“去外面坐坐?这里太吵了。”
“好……好啊……”没想到他主动邀请,我心间顿时一片惊喜,说话不自觉结巴了一下。
没“打扰”水扬帆和水植相互间的吵闹,我跟Y往海港城外面走去。
海港城正门没多远便是维多利亚港,往正门走几百米左边有个星巴克,我跟着Y走了进去,Y问我想喝什么。
我其实心里很局促,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喝这种东西……
上面的种类不算很多,可我一样都没喝过,完全不知道该选什么。
Y正要回头问我,我正想胡乱选一个时,便见他顿了顿说:“你喜欢甜一点还是苦一点?”
“甜一点的……”我才知道他发现了我的窘迫,换了个方式帮我选择。
“卡布奇诺吧?好像女孩都喜欢这个。”
“好啊。”
Y点点头:“去找个位子坐着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嗯嗯。”
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只是点个咖啡的工夫,但我的心却为此感觉甜甜的,像抹了蜜一般,躲在角落情不自禁偷偷傻笑。
等待Y的过程中,我偷偷看着不远处排队的他,依然那么玉树临风,淡定从容。
我很喜欢看Y每天的衣服,从上到下,每次都耳目一新,让人觉得很有品位,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不一会儿,Y拿着两杯饮品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我:“怕你喝不习惯苦味,我帮你拿了两包糖。”
“谢谢。”
我看着堆满奶油的卡布奇诺,心里又紧张又甜蜜。
后来想想,其实那天跟Y之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短暂的半小时,在星巴克喝了会咖啡,聊了会天,却能让我高兴一整天,直到晚上睡在被窝里,脑海中都是咖啡店里的场景,一直蒙着被子傻笑不停。
晚上回到酒店,水植可谓满载而归,她在外面收拾东西,我先去洗了澡。
洗完出来爬到被子里时,水植去洗了澡。
电视开着,不知道在放些什么,我看着手机里,大家在群里活跃地交流。
女生们大多说今天买了什么东西,男生偶尔跟着附和。
这时,水扬帆在群里吼了一句:“魔兽开团开团了,有没有人一起?”
“行不行啊,出门旅行还打游戏!”
“旅行和打游戏不冲突啊。”Y在群里吆喝,“来不来啊?开团开团了啊!”
“不来,出来玩谁还带个电脑啊,巨重,就你这个奇葩,还带个笔记本!”
“哪只有我啊?!”水扬帆不服气,“Y也带了啊……成海也带了啊……XX也带了啊……”他说了我们班另一个游戏迷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你们四个,上学那会儿早读偷偷跑去上网,被老张率领家长一起给抓了回来,在门口罚站你还记得吗?”
不知谁提起这个,顿时班群爆炸了。
“这谁不记得啊!我那时候恨啊,成海和XX就不提了,水扬帆和Y这两货明明天天打游戏,课后也不复习,居然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十,Y更过分,每次都是第一!”
“遥想当年这两人招多少人憎恨!”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大家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模样。
“别别别,智商这种东西又不是人人都平等。”水扬帆的语气不无骄傲,“可能我是被上帝特别宠爱的那个。”
“得了吧,你要是能像Y一样低调一点,也不会招这么多人恨,当年你跟女神陈芒分手,可乐坏了不少人!”
“呵,Y低调吗?他那叫闷骚,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发了一行字:“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这样好吗?”
水扬帆:“谁在他背后说,那家伙也上着网好吗,只是不说话而已……”
“滚。”
熟悉的字眼,我脸一红,没想到Y也时刻看着群里的动态,他一定发现我方才替他说话了……
有些懊恼……即使是重新开始喜欢了,也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啊。
群里还在刷着屏,并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活动。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你思来想去增增减减费尽心思的一行字,在别人眼底只是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符号,刷刷就过了。
“菜鸟带吗?什么都不会的那种。”这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水植发的信息。
水扬帆:“来吧来吧,反正没人玩,带你入门好了。”
水植:“来我们房间开黑啊,我们房间大!”
同学甲:“哟呵!三更半夜去女孩子房间开黑?”
同学乙:“是开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哦?”
同学丙:“你们别瞎说,我们水总心里没有女生,只有Y!”
群里一阵嬉戏,房门被敲响了,水植立刻跑去开门,水扬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方不方便进来?”
“当然方便!来来来!”水植说着就要领着人往里进。
“等等,不方便不方便!”我给水植使了个眼色,去浴室换衣。
换好出来后,看见水扬帆和水植面对面坐在茶几边开黑。
“你还真的过来了……”看见水扬帆一个人在这,心里有些失落,想着Y怎么没跟他一起来,他们两个不是向来形影不离么?
“怎么?不欢迎啊?”水扬帆笑得贱兮兮,“是不是没看见你的Y,所以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