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唔……滴唔……”
冗长而沉重的警笛从远处响起。
项天跑到客厅想问妈妈怎么回事?巧的是妈妈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项天。
“报警了?”项天一头雾水,迷惑地看向妈妈,而项天妈妈也云里雾里得不知道怎么警察来了?
俩人走出门外。
“张大叔,这警察怎么来了?你们谁报的警?”妈妈向邻居张大叔问道。
张大叔手里拿着擀面杖,皱着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都没报警。”
项天狐疑的朝下面那帮人看了过去,难道是他们报的警?
项天的猜测没有错,只见夹着公文包瘦弱男子拿着喇叭,朝着楼上说道:
“楼上的居民听着,你们违反合同,扰乱公务,我们已经报警,你们如果现在搬走,或许还有机会,不然,统统都要进局子。”
这话一出,众人还没听清,楼下的那人见众人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尴尬地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次楼上众人才明白,顿时引起了众怒,张大叔率先开口骂道:
“呸,人模狗样的东西,什么狗屁合同,什么狗屁公务,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张大叔手里挥舞着擀面棍,嘴上也不依不饶。
一石激起千层浪,楼上众人也跟着骂了起来,论吵架功夫,花都区的人还真没输过!
而楼下那瘦弱男子却看向了旁边的自家老板,似乎想让他同意某件事。
将雪茄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车前盖在上,拿出手机的同时也给了瘦弱男子一个同意的眼神。
得到老板同意,瘦弱男子打开一直夹在咯吱窝里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一手高举文件,一手拿着喇叭,继续喊道。
“合同就在这里!上面已经有人签字了,你们听清楚,项月催是不是你们这栋楼的住户?他已经代表你们签了合同。”
此言一出,楼上居民慢慢停止了谩骂,小声讨论起项月催签合同的事。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一栋楼上的住户,不可能不认识,但项月催的为人他们还是很了解,为人憨厚,老实,这种出卖人的事,项月催不可能做出来。
而一旁的母子俩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项月催正是我爸啊?
老公?不可能!他绝对不肯做出这种事来!
缓过劲来的项天妈妈突然扯开嗓子,颇有河东狮吼的威力:
“你们少放屁了,项月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让他出来,当面对证,绝对是你们威逼利诱的。”
只有项天能看见妈妈眼角的泪花,这无力的谩骂是一个身为普通人的妈妈最后能做的事。
项天的拳头早已纂紧,身子微颤,努力压制住冲下去将他们一伙人吃下去的冲动。
“警察!谁报的警?”忽然下面人群中挤出俩个身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证件。
俩个警察心里也是憋屈,车停在街口开不进来,还得从外面一步步走进来,好不容易赶到报警的地方,又赶上闹事。
“警察叔叔你好,是我们报的警!”皮包男脸上堆满笑容,连忙跑过来。
‘叔叔?’被一个四十几的人叫叔叔,顿时掉了一地的一层鸡皮疙瘩。其中一个警官没好脸色地问道:“你是谁?因为什么报警?”
“我是‘真大集团’有限公司的律师,马方。我们报警是因为他们不履行合约,扰乱秩序!”皮包男咳嗽一声,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指着楼上的居民说道。
“合约给我们看看?还有签合约的人在哪?我们要看当事人!”
“好的好的,我们会配合警官,友好合作的。”说话的功夫便将那份文件递了过去,又转过头看向了贾总。
而那个贾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车前盖上玩手机,淡淡地“嗯”一声后,依旧在那玩手机。
皮包男子走到一辆豪车前,打开车门,将里面地人带了出来。
那人正是项月催,项天的父亲。
饶是项天的视觉有了极大地提升,也没注意到皮包男一个细小的动作,将仅有半个指甲盖片大的纽扣状的东西从项月催的腰椎骨末端拿了下来,这种小动作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看见了。
“你好,我们是花都区公安局的,请问您是否和‘真大集团’有过签合同的事?”俩个警官敬礼后问道。
玩手机的贾总抬头看见从车里出来的项月催时,只是冷笑一声,显得无比镇静。
而项月催此时只感觉头昏脑胀,一脸痛苦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脑海中生出来。
楼上。
项月催从车里出来的一瞬间,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项天妈妈看着自己老公从车里出来,一脸慌忙,迈开脚就往楼下赶去,其他街坊邻居也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也都下楼去了。
人群中,只有项天一人看清了父亲脸上的表情,那种痛苦的表情看着项天揪心的痛。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现在绝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项先生,请你告诉警官先生,这份合同是不是你同意才签订的?”马方不急不躁地说道:“请你好好想想,咋们在车里相互畅谈一番后,你自己签订的这份合约?”
此时的项月催在刚才的那阵痛苦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但马方的话却在他耳边一遍遍响起,然后,他抬起头,很自然地开口道:
“您好,警官先生,我和马方先生的的确确签订了这份合同,而且,我是代表我们整栋楼签订的这份合同,”
“警官先生,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可以处理那帮违反合同的人了吧?”最后一句话是看着已经下楼来,站在院子里的人们,满脸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