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小球儿一直吵着要林浅夏,她不回去,小球儿就怎么都不肯去睡觉,林韵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两人也只得将孟旭的事情放一放,先把酒店的后续事宜处理好之后赶回厉家。
两人多少都喝了一些酒,是司机来接他们的,一上车,林浅夏就放开了挽着厉祁南的手,靠在窗边。
见她脸色不太好,厉祁南也没敢主动挑起话题,因为放孟旭进来的事情,他还没有告诉林浅夏是他做的,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心虚。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连司机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状态不是很正常。
将车停在厉家门口,一下车林浅夏又主动挽上厉祁南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容,厉祁南心中突突地跳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配合着她的表现走进屋,林韵果然还带着小球儿在沙发上看电视。
开门的声音一响起,小球儿的视线立马转到他们俩身上,叽叽喳喳地跳下沙发,迈着两条小腿晃晃悠悠地跑到门口,抱着林浅夏的小腿。
“嘛,嘛。”
眯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林浅夏还是清楚地听出他就是在叫妈妈。
一把将孩子抱到怀中,在小球儿肉嘟嘟的小脸上么了一下,这么一闹,她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宝贝,你今天这么还不睡觉啊。”抱着小球儿学着孩子的声音问道。
平常她也会这么叫小球儿,但是今天突然见到孟旭,这么就感觉“宝贝”这个称呼怪怪的。
看了看孩子萌萌的小脸,心里安慰多了。
“香,麻麻。”小球儿抓着林浅夏的头发就要往嘴里塞。
“想妈妈了啊,妈妈陪你睡觉好不好。”
说着抱着孩子就要往走上走去,路过沙发的时候,还不忘给林韵说了句晚安,只有厉祁南被忽略。
林韵没有察觉他们俩之间的剑拔弩张,见小球儿有人看着了,她也就先上楼去休息了,今天时间太晚了,她本不打算回家。
被遗落在门口的厉祁南,愣了很久才进屋,看着空荡荡地客厅,心中一阵酸楚,不想回到房间也看不见林浅夏,干脆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她。
将小球儿哄好以后,从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厉祁南,要不是有他的同意,孟旭这么可能可以出现在那里,这么可以让孟旭污染了老太太的安宁。
看着厉祁南独自坐在客厅中,林浅夏没有着急下去找他,轻手轻脚地下楼,在厉祁南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转身进入厨房里。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两碗面条,放在厉祁南面前的茶几上,砸出响声,汤汁都溅到碗边,食指被灼得红彤彤的,手指捏在耳朵上,强忍住气势,没有叫出来。
厉祁南心疼地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吹拂。
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吃东西,吃了我们在好好谈。”
语气虽冷,但是还是含着对厉祁南的爱意。
她今天一天几乎没怎么和厉祁南待在一起,但也知道他肯定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就那满身就酒气就知道,酒肯定没少喝。
担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她先去给他煮了一碗面条,孟旭的事情,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好,谢谢老婆。”
语毕,厉祁南趁着林浅夏注意力转达面前的食物上时,偷偷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又立马装成自己还在好好吃东西的模样。
林浅夏耳根子都红了没有看厉祁南,夹起一筷子放入嘴里。
两人真的是有些饿了,没过多久面条就已经见底了,特别是厉祁南,他连汤都喝干了。
捧起碗,将最后一口汤汁喝到胃里,放下碗,优雅地抽出一张纸巾,在嘴边沾了沾,擦去污迹。
林浅夏已经抱着手臂看了他好一会儿了,天知道她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忍住自己的笑意。
“谢谢老婆,你煮的面条真太好吃了。”抢先一步先哄起林浅夏。
林浅夏眨了眨眼睛,这还用说吗,她煮的东西能不好吃吗,要不然厉祁南怎么会吃得这么干净。
“出酒店的时候挽着你的手是因为我知道孟旭就在门口还没有走,在家挽着你是不想妈他们担心。”
林浅夏偏头看着厉祁南,一本正经道。
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告诉厉祁南,她现在很生气吗。
厉祁南哭笑不得,知道接下来恐怕还要面对一番林浅夏的质问了。
“孟旭是不是你放进来的?”
“是。”
不敢敷衍,问题一出,他就立马给出了答案。
听到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林浅夏还是忍不住地一阵肝火旺盛,忍住怒气,继续询问。
“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很多面了。”
这个问题厉祁南思索了一下:“不是吧。”
“吧?”重复着厉祁南说的最后一个字,什么叫“吧”?这和是有多不一样。
厉祁南眼球动了动,回忆了一下:“我们也没有见过多少次,但是确实是见过的。”
将双手举过头顶,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但是都是他来找我的,和我没有关系。”
林浅夏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他的答案。
“为什么?”
“浅夏,如果他不来招惹我们,我也不想去招惹他。”
林浅夏的怒气值已经用完了,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靠在厉祁南肩膀上:“你知道,但是....我,我还是很害怕。”
是的,对孟旭她是害怕的,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孟旭不是他自己控制住自己就可以了的。
他的精神很明显就是有问题,发起疯了,恐怕连孟旭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浅夏,别担心,”还有我。
厉祁南突然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老太太不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情吗。
“祁南,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孟旭。”
林浅夏将孟旭的病情告诉了厉祁南,他这才回忆起来,有很多次和孟旭接触的时候,孟旭的表情真的很奇怪。
有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又好像是在可以抑制什么。
“孟旭那边我也从来没有放松警惕过,我一直派人盯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