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见老太太吧。”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老太太在大家精心照看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们也该去看看老太太了,那是他最重要的家人,自己有孩子的事情最想分享的人就是她。害怕孟旭还没有放弃他们才拖到现在的。
“可是她会想见我吗?”林浅夏有些担心,他害怕还是不被他们家人接纳,毕竟在奚家人心里她就是一个刚洗心革面的罪犯,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
“会的。”他安抚到,从老太太手术结束以后他就知道了,奚老太太不会是他们的阻碍。
犹豫片刻,他们还是踏上了去医院的路途。
“奚老太太,厉先生和林小姐来看你了。”仆人在奚老夫人耳边说道。
“林小姐,那个林浅夏?”
“嗯。”仆人应声答道。
“让他们进来吧。”
......
奚老太太躺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时不时翻动几页。厉祁南林浅夏两人看着老太太不语,老太太也没有看他们。
“老太太,你怎么样了。”林浅夏率先打破了平静。
将书翻到了下一页:“多亏你的帮忙,我算是活过来了。”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浅夏怀孕了。”厉祁南乘机说到。
放下书,目光移到林浅夏的肚子上,轻叹一口气:“做过产检了吗?”老太太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
“检查过了,孩子才一个多月,浅夏和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很好。”
“孩子大了,不由人,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
得到了老太太的首肯,奚家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林浅夏抓着厉祁南的衣袖,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奚老太太拉过两人的手:“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了,以后的事情都交给你们了。”除了他们的事情,还有公司的事情,她话音一顿:“我是该过一下含饴弄孙,额,曾孙的生活了。”
“但是......”最怕听见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字了吧,两人紧张地看向老太太,生怕她又阻止两人在一起。
“结婚的事情我希望再缓一缓。”
两人原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这么高调的事情,而且现在浅夏的身体也不适合太过操劳现在老太太同意了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两个人在一起的了,晚一点结婚也没有什么,忙送不跌地答应了下来。
九个月后,
“祁南,我肚子好痛。”林浅夏晃醒身边的男人,阵阵疼痛让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怎么啦?”厉祁南紧张地看着她,答应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我可能要生了。”
“要,要生了?”厉祁南有点手足无措,好像要生孩子的人是他一样,看着眉头紧皱的女人,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
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林浅夏不禁笑出声来,较大的动作让她的肚子一抽,倒吸了一口凉气。
稍冷静下来,拉住不知所措的男人:“祁南,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帮我交个救护车?”
大概是因为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吧,突然就要生了厉祁南慌了神,还好在半个月以前他们就和医院联系好了,产科医生随时待命,就等着林浅夏肚子里的小宝贝出生,虽事发突然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林浅夏的话让他清醒了许多,拿起电话和医生联系,不一会儿,林浅夏就被送到产房里。
“我才不要你陪我进去。”看见厉祁南也换了防护服,林浅夏立马明白过来了,直接拒绝了他的陪同。
“你敢进来我就不生了。”强忍着痛楚,咬牙吐出这几个字,拭去她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没有继续坚持。
“医生,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生出来啊?”厉祁南在产房门口踱步,护士一出来他就迎上去询问。
“厉先生请放心,厉太太没事的。”护士还赶着去拿药品,不敢浪费时间,这些人她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厉祁南还想再问点什么,被闻讯而来的老太太拦住:“祁南,这才进去多久啊,别着急。况且你耽误人家万一危害到浅夏怎么办?”
从林浅夏怀孕开始她就接受了这个孙媳妇,自然也对这个小曾孙充满期待,她的担心一点也不比自己孙子少,但是这个时候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两个小时以后,
“恭喜厉先生,是个男孩。”护士抱着一个男婴走出来,一句话便被众人为了起来,下意识把头低了下来。
奚老太太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喜笑颜开,掀开孩子的小被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转身拉住想疾步离开的厉祁南道:“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啊。”
厉祁南瞥了一眼孩子,邹巴巴的,丑丑的,像一只小猴子一样,一点也不像他好不好也不像浅夏。这是他唯一的想法,敷衍了几句转身准备去找林浅夏。
“浅夏呢?”见没有人理会他,便往手术室内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厉祁南心底一凉,手术台上空无一人,医生、麻醉师横尸在地,都是一刀割喉,很明显是手术刀造成的。酒精混杂着血液的味道让他有些混乱,一时没站稳倒在地上,许久慢慢站了起来,门口的人都离开了,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孩子的母亲没有出来。
“你们先把带老太太走,还有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他浅夏也不会出事,现在的他把整个世界都视为敌人,即使那只是一个刚刚出生就是失去母亲,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找到刚才那个护士。”
吩咐完这两件事厉祁南无力地倒在地上,大概是因为太久了吧,居然都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了,孟旭,我不会放过你的。咬紧的牙冠显出他的情绪,猩红的眸子只剩下愤怒。
“浅夏,都怪我。”厉祁南一拳重重地打在医院的墙壁上,猩红的血液顺着墙壁留下一路路血痕,像是不知道疼痛的感觉,又是几拳砸向墙面,仿佛打的不是墙而是那个叫孟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