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子和我品味一样,每天晚上一集不落的看韩剧。这时放的是《对不起,我爱你》,明明从第一集就知道结局,可还是一边骂一边迫不急待地看下去。缘何?男女主角必定是美女帅哥,且你眼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你,天崩地裂此情不移。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头到尾只谈情不上床,最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那叫一个纯。哪象现实中三下五除二直奔主题,逊。男主角死后的一年,女主角捧着一束菊花来到墓前,用手抚摸着爱人的名字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爱你,我没办法让你一个人躺在这冰冷的坟墓里。"然后割腕殉情。我边擦泪边叹息:"如果现实中要是有人肯为我死,死一百次也心甘。"丝子驳道:"看看你这一句话犯了多少错误!现实是现实,电视是电视,二者没有可比性。这叫错误类比;人只能死一次,什么叫死一百次也甘心?这是不是你常说的矛盾前提?"平日里总用逻辑学挑丝子言语中的谬误,没想到她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可现在我哪有心思同她斗嘴,温明轩的身影又象幽灵似的飘在眼前:"丝子,你说一个男人得爱一个女人到什么程度才会为她而死呢?你了解你的老师么?""草率结论!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死就一定是因为爱么!我不了解他,不过他人很聪明,你话说一半他就知道你另一半要说什么。""再多说说吧。"我肯求,暗恨教会了她太多。"嗯,再有他不好色,班里美女如芸他没有偏向任何人。"我笑着接道:"你想说的是他没有偏向你吧?"对温明轩的好感继续升级。"而且他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你还记得于谦吧?他买不起颜料,是温老师按月出钱资助他呢。怕他不肯要让我转送他,结果误会我喜欢他,纠缠了半年。"我记起来了,而且是我出面摆平的。我告诉他丝子喜欢事业有成的男士,等你有了百万家私再来追她吧。现在这小子八成在那卧薪尝胆呢。正想多问问,电话骤响,是谢超。
电话里热情洋溢地邀请我见面,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本想拒绝忽地恶念一闪,爽快地答应了。出门时问丝子:"你的台球技术有退步么?""好久没打了,不过一杆清还是没问题。""OK 。"我摆了胜利的姿势,"一会儿见。"约好在公园门口的大树下见面,左顾右盼也不见谢超的影子,突然有人在背后拍我的左肩,我向右一转正与他的脸来了个大特写,不禁羞忿难当道;"你想死!"谢超也满面通红忙赔不是:"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拍你左边本以为你会向左转--"也怪我精明过了头,只好认晦气遂道:"这是我玩剩下的把戏,当然不会上当。"定睛打量谢超,才发现他穿了一身的玛克华菲,性感十足。我憋不住笑道:"你这么穿简直可以去做DUCK 了!"谢超佯怒道:"这是一人民教师该说的话么!"我一脸痞相,继续无赖:"你穿得出来还不让人说啊!别拿教师的帽子压人。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谢超笑道:"今天是我们见面满一个月的日子。来个月纪念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他笑的蛮清澈的份儿上定然给他难堪,道:"你别肉麻行么?这么多学生,如果个个要同我来个月纪念那不得把我烦死?"谢超撅嘴道:"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一个。"我认真地道:"你的确特别,特别麻烦。""你干嘛总打击我啊?"我笑道:"你知道心理学上的习得性无助么?就是当人或动物经历无数次反抗无效后,就再也不会想反抗了,会习得一种被动和无助感。我在拿你做实验呢!"他道:"如果是这样你就别打击我了,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别,公平至上。"终于切入正题,"我们赌一局如何?赌注为一个条件,输者须无条件听从对方的一个要求。"谢超大感兴趣:"赌什么?"我装着沉思良久道:"你小,让着你。
会玩台球吧?这可是男孩子的强项,我要亲自上场都算欺负你,让我妹妹与你赌好了,一局定胜负如何?""一言为定!"对方爽快的答应倒让我起了戒心,他该不会是台球高手吧,忙补充道:"让你占尽了便宜,这第一杆总得让我们先开吧?"谢超道:"你怎么说怎么算!我猜你不根本不会玩吧?再猜你搬出来的救兵一定是个高手,对不?"我呵呵笑而顾左右,暗道这厮真不好相与。台球室里,两军严阵以待。看谢超选杆擦杆的动作蛮专业的不由得为丝子捏了一把冷汗,小声道:"有把握么?"丝子亦把嘴凑近我的耳朵:"你忘了我是从小在这混大的,小CASE。"我心大安,拍手道:"来来,GAME BEGINS!"丝子真给我长脸,从开球到收杆,一路撕杀直捣黄龙。把谢超看得都要哭了,瘪着嘴冲我道:"你心也太黑了吧?公平起见是不是应该我再开一局?"我扬着脸道:"我们之间的赌注已经结案,现下再开一百局我也管不着。"于是他们俩继续开战,渐入佳境,就连我偷偷溜掉都没发觉。魏宁格说的真没错,最让女人上心的无外乎两件事:一是她自己个找男人;二是搓和别人成良缘。我轻吁了一口气,满足于自己的无限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