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做个比喻的话,大概就可以理解为——外面的文明还基本处于野人的石器时代,而江绵绵带领的兽人部落已经基本有了古代社会的雏形。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阶级地位已经初露苗头,以前部落的规矩都是一群兽人们听从巫师和首领的安排,而现在江绵绵是部落神女,她的决定直接起到决定性作用,而她的身边的后宫们又都是各大部落头子或者领军人物,再形象化一点,大概就是江绵绵是那个坐在高处不胜寒位置上的女皇,然后一堆的兽人首领既是她的臣子又兼具入幕之宾的身份。
眼瞧着下面的江绵绵还在引颈高歌,在她的周围还围着一堆伺候着她的小年轻,那些人仿佛对此乐此不疲,甚至引以为荣,哪怕是喊个666也要喊出世界第一男高音的水准。
“她不就是想称霸整个诺曼尔兽人大陆么?”
在这一瞬间,赫雅突然回忆起阿黎曾经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彼时她只当是阿黎把江绵绵的能力过于妖魔化了,但当她真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画面,她终于意识到阿黎当初的随口一句嘲讽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江绵绵……确实有想要称霸大陆做女皇帝的野心!
“走吧,去会会她。”
赫雅朝着部落大门的方向直接走了过去,她想得很简单。
故人相见,江绵绵总不好把她拒之门外吧?
事实上,她进入江绵绵部落领地的方式比她想象的还要轻松数倍。
几乎是她一出现在大门口,在门口站岗的狼族兽人已经非常有眼力见的冲进去请示了,原因无他,全是托了赫雅样貌的福。
一方面是赫雅作为整个诺曼尔大陆上唯二的第二个女性,她的体态特征和江绵绵是如出一辙的,但凡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得出她和江绵绵有着不解之缘;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赫雅当初失踪之后,江绵绵的确是托人去寻找过她的踪迹,只是找了许久也没有结果之后这才放弃了,所以经历过那段搜索时间的兽人都对此事颇为印象深刻,如今乍一眼看到一个和江绵绵要找的人这么相似的人出现,可不得进去汇报一下?
接到消息的江绵绵也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两个人隔着一群人,一段路,一扇门,遥遥相望了好一会儿……
不得不说,时隔多日,当赫雅再一次清晰的看到眼前的小女人时,她是感慨的。熟悉的相貌,熟悉的音容,甚至连她不要钱似的眼泪,此刻都熟稔的仿佛历历在目。
“赫雅~雅雅!!”
江绵绵哭着冲过来就抱住了赫雅,眼泪扑簌簌的,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的衣衫给浸了个透。
“雅雅!你去了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呜呜呜……”江绵绵时不时的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她,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思念。
周围的兽人们都被这一幕“久别重逢”的场景给感动了,一个个红了眼眶,甚至有个别几个情感丰富的,直接跟着江绵绵的节奏一起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故人相见呢。
赫雅在江绵绵冲进怀里的瞬间僵硬了一下身体,很快又渐渐软化了下去,听着发小哀哀戚戚的哭声,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似是想要抱住对方,却在看到身侧阿黎眼里淡漠的目光时生生的顿住了。
她看得出来,自家的小仙男现在很不高兴,冷冷的余光斜睨着她,仿佛在说“你敢抱她一下试一试”,那周身涌动的黑色气息肉眼可见的冷冽。
赫雅:不抱不抱!我也不让她抱了成不?!
本来她就准备伸手推人了,要知道除了阿黎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外,就连那些追着江绵绵出来的后宫男人们也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紧盯着她腰上的,属于江绵绵的两条细胳膊。
唉~好难啊……
赫雅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不动声色得推开了怀里的人。
“好久不见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没有选择以往熟稔的那个称呼。
“江绵绵。”
还在她怀里嘤嘤哭泣的女人轻轻颤了一下身体,幅度很小很小,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赫雅还是发现了,那一瞬间,她原本就不怎么抱着期待的心更是瞬间荡到了谷底。
——她果然是装出来的呀~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赫雅微微笑了笑,问道:“许久不见,我想跟你聊一聊,可以么?”
她的语气很平常,平常到根本察觉不到有什么问题,可江绵绵已非昔日阿蒙,又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疏远?
她擦了擦眼泪,露出一抹愉悦至极的笑容来,“雅雅你怎么这么客气?我两谁跟谁?别说是聊一聊,咱们这么久不见,聊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问题!”
说罢,她毫无芥蒂的拉起她的手就往里走,末了还不忘伸手招呼身边的人吩咐道:“那是雅雅你的男人吧?梅森!招呼一下客人!”
赫雅被拉着往里面去,毕竟是跟江绵绵相熟,以她对她的了解,这一时半刻里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倒是阿黎……赫雅担忧的转头看了一眼,却见阿黎在一群两米多高的人群里同样显得出类拔萃,气质斐然,明明是来做客的,他一身傲气愣是压得对方不得不在他跟前弯下了腰。
“这位贵客远道而来,里面请,我马上给您安排一个单独的座位。”梅森客客气气的说道,半弯着腰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初初成年的小年轻罢了,谁料竟会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令得他浑身俱震,冷汗直流,仿佛被天敌紧紧盯着而无法动弹,如此恐怖的威压,他甚至都不曾从神女身边的任何一个雄性们身上感受到过。
所以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强到过分的家伙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梅森在心里怒吼着,脸上倒是一片狗腿的僵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