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年幽幽的叹息一声,如果赫雅这会儿能静下心来,肯定就能听出这仅仅一个字的声调里一叹三折,还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性感沙哑。
阿黎自己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于是他背靠着缺口外的巨石,深呼吸两下后才咬着唇继续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现在还是初春,不要泡得太久,也不要等水凉了再出来,小心生病。”
“知道了~知道了~”
从浴室里飘出来的,是她带着兴奋的应答。
得~她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啊……
阿黎闭了闭眼睛,刚跨出去一步,耳边便传来一声水花扑腾的声响,那声音不大,却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少年迈出的一条腿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嫩白的耳垂在听到不断传来的水声和少女欢快愉快的叹息低吟后,变得愈发通红,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冒出烟来才肯罢休,淅淅沥沥的水声宛如是某种暧昧的暗示,不断得刺激和蹂躏着他的意志力。
只是须臾半刻,少年缓缓得把脚收了回来,淡青色的风流裹着他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个人隐匿在了角落的黑暗中……
赫雅脱去了衣服便迫不及待得钻到了浴桶里,水温略有些烫,而她只是瑟缩了一下便忍耐着水温整个人坐了下去,玲珑有致的胴体此刻像个秤砣般浸在水中,浴桶里的吃水线明显上涨了不少,却没有溢出桶外,反而刚好没过她的脖子。
“妈耶~好舒服!”蒸腾的水温和热气迅速晕红她的一张俏脸,赫雅仰着头靠在浴桶边,闭目享受着泡澡带来的惬意舒适,她时不时撩起水来往脸上扑上一层水花,温热的水在周身涌动着,她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这么舒服,就是死在水里她都愿意啊~
赫雅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嘲得笑了笑。
果然是环境改变人,到了这里后,她的愿望可真是越来越“朴实”了。
不同于她在这头舒适万分的泡着热水澡,在某个黑暗角落里,窜起了一股又一股汹涌的气息浪潮。
阿黎的心头此刻又是懊悔又是激动,悔的是自己自作孽跑来偷窥美人入浴,结果搞得现在不上不下,明明身体都快要爆炸了一样,却还得拼劲全力压抑着在体内不断乱窜的火焰;至于激动的,那自然是眼前的美景真是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赫雅又换了个动作,她趴在了浴桶边,侧过脸枕着双臂舒适叹息,和往日里或梳成马尾或披散肩头的发型不同,此刻她的一头青丝尽数盘在脑后,只用一根树枝插在发间,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偷跑出来,沾湿了水,蜿蜒曲折的贴在她雪白的后背上,黑与白的交错,分外吸引人眼球。
而托高清视力的福,阿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些水珠从她如玉般的雪背上顺流而下,或滑过一寸寸细腻的肌肤,或亲吻着她漂亮的蝴蝶骨,最后一一顺着她优美的背脊弧度缓缓坠进水中,荡漾出一片动人的涟漪来……
在赫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抹黑影从阴暗处飞速窜出,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房间内,阿黎整个人宛如一条脱水的鱼般,虚脱的仰倒在床铺上,他揪紧了衣领,力道之大,连手背都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他不断深呼吸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平复下心口间躁动的火焰。
说来这偷窥之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以前看到赫雅裸露的肌肤,好像也没有像此刻这样兴奋到难以自持啊?果然是因为进入成年期的关系了吗?
在明亮的月色下,少年缓缓抬起一条胳膊盖在了额头上,他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的视线变得朦胧而缱绻,不过一会儿,他的手臂猛然下压,遮住了他一双漂亮的眼,也遮住了那一对殷红如血的瞳眸……
山中无岁月,似乎只是眨眨眼的功夫,离下一次春末的易市开放,也不过就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赫雅坐在饭桌前,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好像自打阿黎进入成年期后,她的日子是越来越堕落了,总结一下大概可以用“混吃等死”来形容,这可不是什么夸张的修饰手法,而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阿黎的魔力控制越发的熟稔,虽然他大半的事情还是自己动手的多,但因为有魔法加持,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且效率极快,以前赫雅搭把手是“帮忙”,现在赫雅搭把手,那纯粹就是“拖后腿”了。
简直不能更心塞!
“阿黎,下午陪我去盐湖吧,易市上交易的盐块该做起来了。”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嘴里,明明只是最普通的清炒蔬菜,却给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来。
阿黎笑着给她又添了一筷子清蒸鸡肉沫,自打木制品进入她的生活,赫雅还把蒸笼给捣鼓了出来,如今二人除了烤串外,还可以做些清蒸类菜肴。
“是要做竹筒盐吧?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一会儿赫雅你帮忙装一下就可以了。”
她的下巴险些合不上。
说是让帮忙装一下,但其实肯定剩不了几个,赫雅有些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毫不夸张的说,她感觉自己现在可能跟个废物也没什么差别了。
每天的饭阿黎都会事先做好,每天的活儿阿黎也会一手包办,上到犁地种菜,喂养动物,打扫牧场,下到家庭卫生,洗衣做饭,烧水洗漱,他什么都能做,还什么都比她做得更好。
这哪里是儿砸?这根本就是二十四孝老公吧?!
“阿黎,你这样能干……”赫雅叹息得舔了舔自己的唇,“那我能做什么?”她都可以想象得到,给竹筒盐装封的活计,还是阿黎刻意留给她的,他大概也是怕她心里有想法,所以留了这么个完全不费事儿的活儿给她。
他都替她着想到这个份上了,她连抱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总觉得不论说什么,都有“不识好歹”的嫌疑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