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仿佛熟睡的凤九,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端起一盏茶,“不知王府中的床世子睡得可还如意?”
凤九一早就感觉到独孤冽前来,如今听到这话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直起身来,有丝迷蒙,独孤冽嗤笑一声,装得真像!
靠着床榻,一腿在床上屈起,一腿在床下晃荡着,觑一眼独孤冽,“别说老子没给你除了老子的机会。”
独孤冽突然勾起嘴角,“世子这是说的哪般话,孤不甚明白。”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凤九伸手作揖,“得,请问您老人家不惜深夜扰人清梦也要唤我前来是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事?”
全当听不出话中的讽刺,“并无大事,只是现如今国库空虚,本王身为皇室中人,自当以身作则,故裁减人口减少支出。现府中人员缺少,本王又正想沐浴,奈何今日批改折子众多,手臂如今隐隐作痛疑似抬不起来,不知世子可有时间,代劳一二?”
凤九磨牙,“你以后娶媳妇是不是也准备让老子代劳一二?”
独孤冽打蛇随棍上,“未尝不可。”
再度磨牙,看向独孤冽,这个黑心黑脸的大尾巴狼简直无良,“老子劝你一句话,做人别太狂,做人也别太傲,劝你还是善良一点的好。”
独孤冽抬眸看向她,貌似面前这人更狂更傲吧!
凤九稍稍坐直了身子,面上一片严肃,“独孤冽,咱两是不是天生犯冲,八字相克,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独孤冽默了一会,凤九继续道,“今日你试探也试探过了,你当做宝贝的东西老子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别拿你那黑的能滴出墨的心眼来揣摩爷。爷最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既然相看两厌,不如早点放老子走。那什么随叫随到的丧权辱国的狗屁协约,老子不当回事你也别太计较,以后你当你的高冷王爷,我做我的纨绔世子,你管你的西楚大业,我泡我的美男子,咱两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挡谁的道,谁也别碍谁的事。”
独孤冽眸子微眯,口中重复着,“我当我的高冷王爷,你做你的纨绔世子?我管我的西楚大业,你泡你的美男子,咱两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挡谁的道,谁也别碍谁的事?”
凤九点点头,“你要是觉得老子对你不够恭敬而心有不满,那也不必,老子不止对你不恭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当回事。”
独孤冽望向她,那在床榻上倚着的样子一副吊儿郎当,面上勾着的笑一片邪气,在床下的那条腿一晃一晃,仿佛对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这般从骨子里透出的狂,透出的傲气是打哪来的?
独孤冽瞧着凤九那幅样子,眉头微皱,他素来有洁癖,又饱读诗书,平日里极重礼节,听着凤九一口一个老子的,真是难以入耳,看着凤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心中仅有的一点怀疑现下也烟消云散,这幅样子,若说是女子,那只怕全天下都没女人了。念及至此,不仅摇了摇头,许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