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环视四周,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棋局,眼睛一亮,下巴朝棋盘的方向一抬,“就它了。”
独孤冽挑眉,“你确定?”那个棋局他揣摩三天了,还是没想出破解之道。
苏九点点头,一脸随意。
独孤冽颇好心的开口道,“那是残局,你若输了莫说本王胜之不武。”
苏九嗤笑一声,二郎腿一翘,“麻溜点行不,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独孤冽:“……”
得,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挥手,青城极有眼色的将棋局搬了过来,苏九也不谦让,起身在独孤冽对面的椅子上一撩袍子坐了下来,虽然衣衫尽湿颇显狼狈,但那大无畏的气度还是让独孤冽多看了两眼,很少有人对着他还能这么无所畏惧。
这少年,颇有风骨。
独孤冽刚这样想到,便看到他眼中那颇有风骨的少年二郎腿一翘,身子一歪,像没骨头一样整个人窝在椅子里。一袭红衣松松垮垮,满身水渍,尽失美感,反观当事人还没点自觉,在那椅子上坐的极不老实,低头看看椅子眉头皱了又皱,这是有几分嫌弃椅子太硬了。
独孤冽默了,当他什么都没说吧,什么颇有风骨,都是假象。
不得不说,独孤冽真相了,苏九一向追求享受,所在之处,都是极尽奢华,就是风餐露宿吃的白馒头住的烂地板,也要吃雕了花的白白净净的蒸的松松软软的白馒头,也要住清理的干干净净铺上好几层褥子软和的烂地板,相比他前世特意买的超级软沙发,这破椅子坐起来真是太寒碜了,随即眉头又皱了皱,面上极尽嫌弃,屁股又动了动,如坐针毡。
苏九抬头瞄了独孤冽一眼,这人墨发玉冠,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虽然看不真切容貌,但一身华服想来非富即贵,没想到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坐个椅子都这么寒碜。
这一眼饱含信息极具嫌弃意味,虽苏九只字未讲,偏偏独孤冽看懂了,嗤笑一声,“我这上好的红木椅竟是被嫌弃了?”
苏九面上讪笑,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自觉,窝在椅子里,懒洋洋的说道,“哪敢啊。”
一副休闲随意的样子,丝毫不惧面前的人,青城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那位地位也很尊贵,跟谁讲话都是如此随意,一副我是天王老子谁都不怕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同时又有点诧异,他们家王爷往昔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别人说话顶多就是“嗯”一下,或者“哦”一句,今日话真不是一般的多。
大大方方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苏九慢悠悠的开口道,“再次确定一下哦,赢了我就走了。”
疑似猜出了苏九的身份,青城默默开口,“这是上好的云雾茶,世……您怎能如此糟蹋。”
独孤冽看向青城,眸子微闪。
苏九对这貌似带点恭敬的态度感到诧异,还以为是青城被他打怕了,笑吟吟的毒舌道,“手下败将是也想来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