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煜下令,让宫中所有今晚侍奉的人全部聚集在大殿中,让独孤冽一个一个问话。
春花也急忙赶回了将军府,联系东一、东二和秋月,让他们一同寻找凤九的下落。
皇宫中,所有侍女、太监此时全部聚集在大殿中,等候独孤冽的差遣。青城问道,“今天晚上,所有见过世子的人请出列。”
人群之中逐渐有三个人慢慢走出来,一个侍女说道,“奴婢今晚曾给世子奉酒。”
另外两个侍卫说道,“属下二人巡逻之时,在御花园见过世子一面。”
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独孤冽的脸色越来越差,万分担心凤九。这时,王喜公公突然犹豫的说道,“王爷,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孤冽言简意赅:“讲。”
王喜回忆着说道,“杂家今个晚上如厕的时候,在御湖旁看到了青城侍卫和青衣侍卫在交谈,当时杂家远远的听到他们说世子怎么怎么,隔得太远,奴才没听清。”
此话一出,独孤冽顿时眉头一拧,转向望着青城和青衣,青城两人则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青城率先向王喜问道,“王喜公公,您看清楚了是我和青衣?”
王喜努力回忆着,“看清楚了啊,你们两往回走的时候我还主动给你们打招呼,结果你们谁都没理我!”
青城、青衣见状不妙,立即单膝跪下对着独孤冽说道,“禀王爷,属下二人今晚并未出现在御湖,也并未看到王喜公公,所有青家军可为属下作证。”
其中寓意,十分明显。王喜公公一脸不解,“那杂家遇到的是谁呢?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此话一出,独孤冽一张脸顿时寒若冰霜,“去驿站看司马狂在不在。”
立马有人得令去办。独孤冽带着青家军迅速离开了皇宫。独孤煜和苏兰儿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满脸复杂。
他们作为独孤冽的家人,自是知道独孤冽将凤九看的有多重要,为了凤九,他甚至不惜与他们决裂,不惜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惜当个普通人,从此归隐山林。
可是,现在,凤九却突然消失了!
独孤冽一路狂奔,施展轻功来到了将军府,听花小筑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寻找凤九。春花看到独孤冽前来,忙说道,“王爷,爷并未与我们四个人联系,府上的人说,爷从早上出门后,并未回来。听花小筑内的东西原封未动,跟早上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时,去驿站探听消息的人来报,“禀王爷,北金皇现在正与东陵曦月公主下棋。”
所有的线索全没了,凤九宛如空气一般原地消失了!
他不知所措,也摸不清楚现下脑海中在思考什么,有些失神的进了听花小筑,看到了凤九为他准备的惊喜。
一个木雕娃娃,刻的是他与凤九,娃娃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打磨的无比光滑,一看就知道,雕刻娃娃的人在雕刻的时候有多用心与投入。
两个娃娃都被刷上红色颜料,远远望去,就像一对新人拜天地一样。独孤冽突然的心口一阵疼痛。
旁边还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死生挈阔,与子成说。”独孤冽细细的摩挲着这八个字,刀锋有力,镌刻的无比细致,他仿佛看到了凤九在这练武场中埋头苦干神情雕刻的样子,这每一个字都是她在乎他的象征啊!
可是,她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细细的摩挲着手中的牌子,独孤冽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异样,将牌子反过来一看,背后雕刻着他与凤九的名字,中间还有一个心形的图案,如此美好的寓意却让他心头更加发酸。
小九,你到底在哪儿?
若是你没有走,此刻他们两个人该有多幸福。
春花、秋月几人在旁边看着,一个个眼眶发酸,秋月早已控制不住的在春花怀中大哭,主子又消失了!
她是不是又不要他们了?
春花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她心中同样也不好受。
目光投到一旁的锦盒,独孤冽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枚戒指,戒指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足足镶嵌了一圈。那个东西虽小,却是无比闪烁。
独孤冽莫名想到凤九曾说的话,“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在一个遥远的国度中,有这样一个习俗,男子向女子求婚时,要送上一枚戒指,若是这个女子也对男子有意,就要回赠一枚。男子与女子共同带上象征爱意的戒指,就代表他们永不会分开。”
他还记得当时她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的星光点点,那是憧憬美好的象征,当时,他就发誓,在向凤九求婚时,一定要准备好一枚戒指。
没想到凤九先准备了,可是她现在在哪呢?
突然地,独孤冽想到先前王喜说的话,眸子一眯,像是想到了什么,疾声喝道,“封城门,快!”
一定是他心中想的那样,希望还来得及。
另一方,凤九和司夜早已出了城门,他们本就施展轻功,比走路要快上许多,现下已经出了京都,朝着北金的方向行去。
凤九一点都不困,突然的来了心思想赛马,司夜像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两匹马,好心的照顾她的心情,她也丝毫不扭捏,当即翻身上马,超前奔去。
司夜在后面紧紧跟着,一双灰色的眸子中有着点点星意,马上,就没有人再跟他抢凤九了,真好!
“吁”的一声传来,凤九突然的勒了马,司夜问道,“怎么了?”
她平静的问道,“你就这样与我一同跑出来,不怕皇室的人怪罪?”
司夜轻勾嘴角,“小九,做你想做的事,无需考虑这些,后面的事情有我解决。”话语中,满满的彰显了一国之皇的霸气与睥睨天下。
凤九闻言闭了嘴,一双眸子望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已让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缘分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既然要走,她不强留,她要做的事情还未做完,此刻,不能意气用事。
什么情不情爱不爱,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