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冽轻声应道,“宫里安置的差不多了,就看他们有没有胆量来。”
“嗯,你是不是累了?”
独孤冽闭着眼睛依旧轻声答道,“有一点。”
凤九突然站起身来,拉着独孤冽往房中走去,独孤冽难得的像个小媳妇一般任由她拉着走,一双眸子中都是笑意,周身的冷气也好似少了很多,视线一直望向面前拉着他的小手。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了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这样想着,便顺从心意说了出来,凤九前进的步伐一顿,复尔又继续向前走去,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但心里却像撞进了蜜糖罐一样,甜的发齁。
真的是超级喜欢独孤冽用这种清冷的声音说那种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啊!
也不知道独孤冽……那样该有多销魂……
念及至此,凤九脑海中莫名的又想到了王毅先前画本上的内容……顿时,感觉鼻腔里有点热。
“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下来了,凤九瞬间懵逼了!
我靠!
她竟然流鼻血了!
还是因为陷入自己的遐想中!
妈呀,简直丢人丢大发了,一点都不能让独孤冽知道。
已经来到了床旁,可是凤九却伫立在床边,一动不动,故作深沉。其实,是她鼻腔里的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独孤冽立在她身后,满是疑惑,还以为凤九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故而问道,“怎么了?”
凤九“咳咳”两声,故作深沉的说道,“爷以为未成婚前同床不太好。”
顿时,独孤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身影。
凤九恨恨磨牙,虽然她没有转身,但是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脸上该是怎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个表情如果转换成文字就是,凤九中邪了?
这不科学!
独孤冽上前一步,大手探到了她的额头上,关切的问道,“发烧了?”
刚欲继续说话,便被她鼻尖的那抹鲜红吸引,顿时目瞪口呆。
凤九一拍脑袋,妈蛋,真是头大。
随即拉着独孤冽往床上一倒,睡觉了!
后知后觉的独孤冽在隔了许久,直到凤九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的反常是为何,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凤九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沉沉睡去。独孤冽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心满意足的抱着凤九睡着了。
次日,凤九醒来的时候,独孤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知道独孤冽近段时间来公务繁忙,故而没说什么。
唤春花进来,便看到她手端一碗粥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笑盈盈的说道,“爷,这是冽王爷走之前亲自做的,一直在小厨房温着,快来吃。”
熟悉的样子,白粥上面飘洒着些许葱花,白与绿的相互映衬,十分具有卖相。
但是,凤九却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独孤冽做的饭……
顿时想起了上次,那碗齁咸齁咸的粥,一时间无语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啊,难道不知道君子远庖厨,这么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些事,真是傻的可爱。
虽然面上极为嫌弃这碗粥,但还是甘之如饴。
端过来慢慢的尝了一口,意外的发现味道竟然十分可口,当下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笑了笑。他回去之后应该是又偷偷练习了好久吧,这个傻子!
左右瞧了瞧,春花又上前一步,对着凤九小声说道,“昨夜我……跟爷预料的一模一样。”
凤九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意外,而后端着粥一饮而尽。
屋外,绿枝有些心惊胆战的望着里面。
昨夜,她偷偷前往二小姐的院子,将偷到的防卫图交给二小姐,二小姐微笑着嘉奖了她,可是却让她感觉不寒而栗。
一路上,她总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跟着她,可是,每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不禁觉得自己真是疑心病。
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对不起世子爷!
世子如此相信她,她却……背叛了他。又想起凤慧折磨人的手段,绿枝不由得身子抖了抖,心中惊恐不已,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是夜,凤慧的房间里,与往日一般,这个时间她正坐在梳妆镜前孤芳自赏。又与往日一般,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不知怎么到来的,便突然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与往常她的散漫随意不同,凤慧一看到黑衣人,便十分愤怒的朝着黑衣人扑去,她身着里衣,在身子即将碰到黑衣人的时候,便被黑衣人攥住了喉咙。
黑衣人毫不怜香惜玉的问道,“二小姐这是何意?”
“狗奴才,是不是你在本小姐身上下了毒?”
昨日晚上,在绿枝走后,她突然全身疼痛,像被人剥皮抽筋了一般,足足疼了有半个时辰才停下来,这般诡异的事,她第一时间内想到的便是北金的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今日白日里,几位极负盛名的医者都没能瞧出来她身上的毛病,更是让她坚信定是北金的人不知何时在她身上下了毒,或者说,是北金出名的蛊虫。
一想到,那恶心巴拉的虫子在自己身体里面,凤慧只觉得一阵反胃。她抬起眼睛,愤怒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愤愤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如此对待盟友?”
黑衣人丝毫不意外会被凤慧发现他在她身上下了蛊虫,与其说是不意外她发现,不如说是他们故意给凤慧的警告。
他“桀桀”的笑着,漫不经意的说道,“最毒妇人心,二小姐对亲人都能下此毒手,即使是盟友,我等也不得不防。”
“你……”
脖子上的力度突然加大,凤慧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听黑衣人继续说道,“二小姐放心,只要事成,我便给你解毒,所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说完,重重的放开了凤慧,凤慧一下跌倒在地,面色苍白,心中极度愤怒,但知晓自己现在还要仰仗北金,故而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模样,让人瞧不出她如今所想是何。
本来欲拿出来的防卫图,突然间便不想拿出来了,他们不相信她,她又为何要相信他们,若是日后北金的那些杂碎不给她解毒怎么办,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