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儿越逼越近,上官子都无处可退,无奈之下,一个手刀,劈向玉华儿的脖子,玉华儿当场晕倒。
上官子都悠悠的将她接在怀里,看着她脖颈处的洁白,无奈的叹口气,有些别扭的别过眼去,伸手将她衣服上的扣子系好,双手哆哆嗦嗦的,仿佛给女人系扣子是下刀山下火海一般。
扒在窗外的凤九有些不过瘾的一跺脚,“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吖,这个呆子还无动于衷,竟然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简直不敢想!”
独孤冽看不下去了,捂着凤九眼睛,将她拖走了。
瞧着怀中的玉华儿,脸上还带有泪痕,上官子都默默的叹口气,四处环绕看了看,觉得将玉华儿留在凤九这里也不妥当,会被人诟病。正愁无计可施时,便看到春花走了进来。
春花对着上官子都伏身拜礼,“上官大人,奴婢奉冽王爷命令,前来安置曦月公主。”
闻言,上官子都松口气,将怀中的玉华儿递给春花,深深的看了她两眼,便率先离去。
看着怀中娇俏可人的曦月公主,春花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是福是祸呢?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上官子都愣了几分,心中不懂为何玉华儿的爱可以来的这么肆无忌惮,可以来的这么波涛汹涌。
突然间,又生起一丝羡慕,羡慕她可以这么肆意妄为。
像他这样的人,怎配得到那么美好的他呢?
望着远方,时光穿梭到很久很久以前,他被自己的亲兄弟逼的走投无路,又被奸人带入军营之中,后险些被……,是独孤冽救了他。明知他是敌国之人,却依旧救了他。
他还记得那日,立在马背上的独孤冽对他说,“我母后和师父曾经教过我,人无正邪,身无净污,端看你怎么去看它。千人千面,不足与外人道也。”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是那么的洁白无瑕,可是他的心里,却像有一个火笼,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跃不过它。
这样,又何必去耽误人家姑娘呢!
凤九与独孤冽在将军府中并肩走着,脸上满满是遗憾,“唉,上官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可惜!”
独孤冽无语的看她一眼,实在不能明白凤九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件事,已经说了一条路还是没说够,默默的摇了摇头。
七拐八拐的,两人来到了揽月阁。花想容依旧在湖边临湖垂钓。凤九一把跑过去,抢过他的鱼竿,“钓鱼有什么意思啊,你天天拿个直钩钓鱼,钓上来几条了?”
花想容侧过头,见她一脸意难平,嘴角微勾的问道,“发生何事了?”
一听这话,凤九索性挨着他坐下来,一脸激动的说道刚刚在听花小筑内发生的事,独孤冽无语的转过头去,第四遍,他真的是耳朵都要生出老茧了。
凤九本就口才极佳,七说八说之下,听起来倒有股甚是可怜的味道在里面,听得一旁的暗夜很是动容,花想容好笑的勾勾嘴角,“就这事儿?”
似有些不可置信,凤九瞪大了双眼,“就这事儿?大哥,你搞明白啊,是一个女子主动投怀送抱啊,你竟然这么轻飘飘的说就这……等下。”
凤九忽然的变了脸色,一脸你身上有鬼的盯着花想容的脸看,只看得花想容心中一突,有些莫名的朝身后看去,空无一物啊,她在看什么?
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脸,“你在看我?”
凤九冷哼一声,一挑眉头,一脸我明白了的看着花想容,“看来被投怀送抱的事你没少做啊。”
花想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确实不少。你去问问暗夜,三年之中,我下榻之地,遇到过多少不着寸缕、哭着嚷着要嫁给我的女子,这点事情着实不足为奇。”
行行行,你长得帅,你有理!
凤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独孤冽见缝插针,“像这种不洁身自好的人,以后离他远一点。”
花想容:“……”
抬头看一眼独孤冽,花想容的眸子中尽是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清冷华贵卓越非凡、不食人间烟火高冷无比的西楚战王吗,怎么宛若市井泼妇一般,逮着机会就泼脏水,如此令人不齿!
凤九轻咳两声,心中暗自腹诽,岂止这样,他还说过你是心机极重心思不纯满脑子阴谋以色侍人妖里妖气的无耻小白脸呢!
但这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
有些哀怨的叹了一声,“难不成铃铛小妹妹和上官大石头真的有缘无分吗?”
铃铛小妹妹……
上官大石头……
独孤冽无语的抽抽嘴角,虽说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凤九取名字的技术,但还是默默的为两人掬了一把同情泪。
良久,独孤冽未曾言语,花想容倒是笑了一笑,“从面相上观来,两人都是情路波折,隐隐之中,应是有段缘分。”
凤九微讶,“你还会观人面相?”
“我既能观天象,为何不能观人面相?”
此话一出,凤九想起那日西楚皇上独孤煜对天告罪的时候,是他让暗夜送过来一封信,上面写着,明日天象极佳,初电闪雷鸣,后光芒四射,光耀大地,宜问心,宜罪己。
她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告诉了独孤煜,没想到第二日倒真如花想容说的那般,先电闪雷鸣,后光耀大地。
由于那时,她和花想容关系并不算太好,故而早就将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今日想起来,凤九没由来得喜出望外,“那你能不能算一下,他们两个怎么样?”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来来,这是他们两生辰八字。”
独孤冽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凤九什么时候将来两人的生辰八字都弄来了!
凤九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独孤冽,这种杀人放火,啊呸,这种拉皮条的事怎么会是她爱做的呢!
暗夜上前一步,似要出声阻止,被花想容一眼定在原地。
花想容伸手入怀,掏出一串铜钱,放入手中摇了几摇,而后往地上一撒,细细观量一番,微皱眉头。上官子都的卦象竟是大凶之象,但最后又逢凶化吉归于平静。
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花想容并未声张,收回铜钱,“从卦象观来,两人有夫妻之喜。但事在人为,占卜不可全信。”
凤九点点头,“我懂,不可与外人道也。”
驿站中,玉华儿悠悠醒来,望着屋顶,眼泪悄然滑落,果真,他就那般嫌弃她吗,就连她主动送上门去他都看也不看。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往昔灵动的双眸如今变得黯然无神,眼中空洞无比。
满脑子都在回荡上官子都的嫌弃,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枕中。玉华儿突然生出了轻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