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犯……
面具下的脸更黑了,死死咬住牙根,忍住把凤九拆吃入腹的冲动。
凤九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外的气压原来越低,拿起一个苹果啃着,“一幅装逼脸,不是装逼犯是什么?”
司夜闻言朝着门外望了一眼,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又是一口苹果咬下,满屋子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凤九嘟囔道,“昨个,兵部尚书家的小姐跟我说,京都的人吃饱饭撑得没事干评了一个什么西楚最热青年榜。你猜,榜首是谁?”
看见凤九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司夜瞬间悟了,“冽王爷?”
“呸,别跟我提那个装逼犯。什么逼都让他装了,老子不想跟他玩耍。第一是他也就算了,爷勉为其难落个第二也行,毕竟人家是天家子弟,能理解,咱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可第二你猜是谁?”
司夜真心不想回答,但奈何凤九一直盯着他,无奈叹了口气,“上官丞相?”
“呸,别跟我提那个笑面虎。独孤冽那个玩意压老子一筹也就算了,凭什么他是第二,行行行,咱是世家子弟,心胸得大度,只跟世家子弟争高下,不与草根阶级论长短,勉勉强强得个第三也行。可是你猜第三是谁?”
独孤冽那个玩意……
那个玩意……
玩意……
独孤冽的脸色更不好了,对着青衣使个眼色,青衣火速离开去查这劳什子西楚最热青年榜。
屋中,看见凤九的眼神越发危险,司夜心里一突,不是吧?
凤九冷哼一声,“呵,你说爷比不过西楚的两位钻石王老五也就算了,竟然被你这个北金人给截了胡。什么西楚最热青年榜,肯定是暗箱操作,难道京都之中最炙手可热最骚包最帅气绯闻最多的不是我吗?”
司夜:“我……”
“你闭嘴!”
无奈的噤声,默默看着凤九吐槽,“是不是老子最近太低调,他们一个个都忘了我是谁了?”
司夜揉了揉眉心,糟心!
巴扎瞪大双眼,貌似并没有很低调吧!
门外的独孤冽无奈的叹口气,凤九的关注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简直头疼!
青城一脸问号,世子低调?她怕不是对低调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凤九如今完全停不下来,对着司夜和巴扎开启了吐槽模式,那架势比之先前对巴扎的赞美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下嘴唇一碰吐槽的话就这么蹦出来了,句句不重样,隔两句一个小高潮,待一会吐槽一个人,足足将最热青年榜的前三都吐槽完,凤九才罢休。
凤九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你说,我竟然是第四,你让老子以后出去怎么混,你让道上的人怎么看我,你让老子以后去逛青楼都他妈的没了面!”
司夜:“我……”
凤九抬头,磨牙霍霍,“绝交!”
司夜:“……”
气冲冲的离开椅子,临走之前又是一口咬上苹果,一掀开帘子,看见独孤冽,微微讶异了片刻,冷哼一声,“绝交!”
独孤冽:“……”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躺着也会中枪!
刚走两步,听见隔壁东陵使者的院子里传来玉华儿急切的一声,“上官哥哥,你不要急着走嘛……”
紧接着上官子都就从玉华儿的院子里急冲冲的冲了出来,看见凤九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浑身上下一点都瞧不见往日里如谪仙的风度,说话也是急冲冲的,仿佛身后的玉华儿是洪水猛兽一般,“快快快,世子,江湖救急,大恩不言谢,上官定然铭记于心。”
凤九瞧她一眼,冷哼一声,“绝交!”
上官子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微愣,被玉华儿紧紧拽着胳膊,又给拖回了院子。
作为最不热火的第四,凤九有小情绪了,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独孤冽和司夜对了个眼神,无比头疼!
凤九一向要面子,究竟是谁人那么无聊弄来这个西楚最热榜,简直是无比煞风景!随即跟着凤九出去。
一个不爽便回了将军府,进了揽月阁,看见揽月阁中一片静谧,心中的不虞也减少了几分,花想容正坐在湖边垂钓,瞧见凤九前来,掩唇比了个“嘘”的手势,凤九莞尔一笑,放轻了步伐,在花想容身边坐了下来。
良久,花想容还是没钓上来一头鱼,凤九不禁有些奇怪,拉起他的鱼弦一看,没好气的笑了,“用直钩钓鱼,还不放鱼饵,这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来鱼儿上钩。”
花想容浅浅一笑,又将鱼弦放到水中,“该来的鱼儿不是早就来了吗?”
凤九微愣,少顷,恢复了正常,“是啊。”她不就是那头自投罗网的鱼儿吗?
良久,凤九才开口,“她还好吗?”
握着鱼竿的手一顿,“还好。除了日日夜夜思念亲人,其他都好。”
凤九一时间觉得喉头梗塞,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她的娘亲,前世今生也并没有感受过娘亲带给她的宠爱,可是听到这话却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这就是来自血脉上的联系吗?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吗?
深呼吸,稳住心头的躁动,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玉雪山上怎么样?”
花想容眺望远处,眸子中带上一丝暖意,仿佛又回到玉雪山上他与干娘相依为命的生活,“皑皑白雪,终年不化。白鹭翻飞其中,一片良辰美景。虽然荒无人烟,但也落个清净自在。”
勾唇一笑,“她应是喜欢清静的吧,我去过府中之前她住的地方,满屋子都是书,各类各样的书,有的书我都看不懂。”
花想容点点头,“是啊,饱读诗书,大家闺秀。目光长远,非寻常女子,宛如世家子弟一般,不,世家子弟连她的一半都不及。”
凤九笑道,“你倒是偏袒她。”
“不是偏袒,日后你见了,你就知道。她是世间最心善的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
凤九偏着脑袋,“她还在玉雪山上吗?”
花想容顿了顿,垂着脑袋,“不在。”良久,才抬头,“我是孤儿,干娘说也许我还有亲人在世,既已成年,便去寻找亲人吧。我们娘俩的缘分就到这了,日后有缘自会再相见。后来,我就被赶下了玉雪山。”
凤九傻眼了,“所以,线索断了?”
“我前几日给干娘算过一卦,卦象平和,想来干娘应是没事。”
凤九点点头,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了高兴的地方,凤九被逗得哈哈直笑。讲到了伤神的时候,她难得的收起了嬉笑的脸,仿佛自己也在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