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凤九朝独孤冽走去,独孤冽的面色终于好了一点,一把拽过凤九的手将她拉到身后,直直的盯着司夜,“宵小之辈。”
司夜眸子微眯,面上似笑非笑一脸邪气,“冽王爷说的话,孤不甚明白。”随后看向凤九,声音极具蛊惑,“小九,过来。”
脑海中似有什么在嗡嗡作响,凤九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这一声过来仿佛是从她脑海中传来,而后向四肢百骸传达,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快过去快过去’,腿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司夜的方向迈出一步。
司夜满意的勾勾唇。独孤冽一把拉住凤九的手,“凤九!”
这一声让凤九神台顿时无比清明,所有怪异的感觉顿时全部消失,她用力朝着舌尖咬去,直到口腔中满是血的味道,才悠悠睁开眼,瞧着司夜,眸子中有些冷,“解释。”
她一直把司夜当朋友,更是隐隐约约觉得两人之前定是相识。那种默契的感觉让一向杀伐果断的她破天荒的开口说了一句‘解释’。她珍惜这段友谊,但如若司夜是敌人,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他。
司夜忽然面上浮现出一股痛苦的神情,“我……”
凤九依旧面色很冷,她不想再遭受一次来此朋友的背叛,“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我……”,话没说完,司夜便倒在了一边。独孤冽收回手,凤九不解的看去。“不用问了,他入魔障了。”
眉头微皱,这般陌生的司夜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魔障?联想起之前的事,最近他唯一的异常便只有……
凤九眸子微闪,“跟他眸子的颜色有关?”
独孤冽点点头,凤九心中一时晦暗难名。上次司夜来找她时眸子的颜色是黑色的,她有听说过一些秘法可以改变眸子的颜色,代价很大。现下已知晓司夜是北金皇,至于他为何要改变眸子颜色简直不言而喻。
一时间觉得喉头堵塞,司夜究竟是何人,究竟在她以前的生活中占据何等地位,为何竟能如此作为,不惜坠入魔障也要陪在她身边。
她的记忆呢,究竟哪里去了?
念及至此,凤九有些懊恼的捶捶脑袋,抬头便看到独孤冽深邃的眼,独孤冽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看着凤九,目光如炬,深沉的说道,“你要知道,我能做的,比他更多。”
语气随平淡,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波澜起伏,宛若一叶扁舟,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中浮浮沉沉。
凤九喉头一窒,突然福至心灵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他……我……”,难不成司夜也对她是那种感觉?
这话语间的信息量很是重大,让她一时间有点捋不直舌头,独孤冽睨一眼地上的司夜,拉过凤九的手牵着,径直超前走去,“不知。”
凤九无奈望天,这种情况还需要问吗?
怪不得独孤冽每次瞧见她跟司夜在一起就一副捉奸的模样。她一向做派爷们,前世也有很多异性好友,但都是哥们的存在,其中不乏有对她有好感的,最后硬生生被她发展成了兄弟。故而一时间有些懵逼。
前世二十多年没犯过桃花,现今一犯就是两朵,颇有些无语的摸摸脸,拉拉独孤冽衣袖,“老子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独孤冽一脸黑线,他压根就没指望凤九是个正经的,无论是谁知道别人对自己有好感,第一时间都是不好意思,只有她第一时间是自恋。
独孤冽调整了一下僵的不能再僵的脸,“自恋是病,得治。”
凤九一把甩开独孤冽的手,抄手哼着小曲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她自言自语的一声,“看来老子果然很帅,一把掰弯两个,男女通吃哈哈哈哈……”
独孤冽:“……”
他真是后悔告诉凤九,他钟意凤九这件事,现如今,被刺已经成为习惯了!独孤冽无奈的揉揉眉心,随即想到比起某些还不被知道的人,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小确幸!
算了,被刺就刺吧!
习惯就好!
两人离去后,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好似扭曲一般,念九凭空出现,扛起司夜就走。回想起独孤冽临走前往自己隐藏的方向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眼,顿时不寒而栗!
面上一片心有余悸,他自认为隐身功夫一向了得,体内又埋有隐身蛊,还是北金最高级的隐身蛊,没想到独孤冽感官竟如此敏锐,只是一眼便确定了他的位置。回想起那一眼,有形有质直让他心中颤栗无比胆战心惊,仿佛下一秒独孤冽就要一掌轰向他的方向。
念九扛着司夜马不停蹄的往驿站方向走去,面上一片焦灼,心中祈祷司夜千万不要有事。
至于为何独孤冽和凤九留下司夜放心的走,以及留他一命,他心中无比清楚。还好他只是奉命汇报凤九的动向,并未生出二心。
窗下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你说,咱家主子这算不算是倒贴啊?”
暗二看了暗一一眼,“就你话多?”
暗三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也是。你没瞧见刚才世子那得意的笑,以及声音无比大的自言自语,除了自恋还有啥,简直都没考虑咱主子的感受。”
暗四点点头,“言之有理。”
话音刚落,就被三道从天而降的身影给围了起来,春花一脚踢过去,“敢说我们家爷不好,秋月,使劲揍。”
秋月又是一拳袭去,“我们家爷那是天下第一好,你们家王爷那个冰山脸都没多说,轮得着你们多说,东二,使劲揍。”
东二套下一个麻袋,“话她们都说完了,你们配合点。”
四个暗卫:“……”
顿时,草丛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等到春花三人散去,暗一一脸生无可恋,瘸着腿跑回王爷府,逮着青城就是诉苦,青城听完后,一招手,“兄弟们,揍他。敢说王爷是倒贴,使劲揍。”
暗一卒,享年十九。
驿站中,念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绕过重重守卫,将司夜放在床上。瞧着一旁的巴扎,拱手道,“我是皇的贴身暗卫。”
巴扎点点头,“皇怎么了?”
念九想了想,“无碍。大人若无事还望先行离去。”
深知司马狂的脾性,巴扎转身带上屋门,门外的黎镞想要进去,被巴扎拦着,“贵客来访,勿扰。”
黎镞冷哼一声,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究竟你是使者还是我是使者,这才来西楚几日,你可是出尽了风头。”
巴扎眼观鼻鼻观心,“屋内的是贵客。”
“哼,再贵能贵到哪去?你别忘了,你就是我姐夫身边的一条狗,等到回到北金我就让姐夫摘了你的脑袋,还不让开。”
巴扎动手拦着,“黎镞少爷,我劝你别逞强,屋内的人你得罪不起。”
一把把巴扎推开,黎镞一脸鄙夷的踹开房门,刚进去就“嘭”的一声飞了出来,巴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司马狂踏出屋门,面上已恢复了往日的高深莫测,睨一眼地上的黎镞,“孤倒想问问你究竟谁是狗?”
这包含内力的一掌足足轰断了黎镞的肋骨,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向一旁的巴扎,眸子里尽是阴狠,强撑着跪在地上,“我……我是狗。”
“哼”,司夜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跨步走了出去,“自今日起,在西楚所有事项由巴扎负责。”
巴扎右手放置心脏的地方,对着司夜行了个北金最高的礼节,恭敬的说道,“巴扎领命。”
黎镞跪在地上,眸中一片狠毒,拳头紧握,瞧着巴扎,强撑着起来,巴扎见状忙去搀扶,被黎镞一把拂开,“滚开,小人得志,我看你能得意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