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被搬得空空荡荡、地上的羊脂白玉砖也被拆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黄金柱子上镶着的宝石都被扣得所剩无几的宫殿,凤九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么豪华的宫殿,转眼间就化为灰烬,着实可惜。”
“那不妨留下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经过一番严密的计算,凤九拉着独孤冽在宫殿的某处躲了起来,而后抡圆了胳膊将改良版的炸药丢了出去,心中默默数数,“三,二,一……”
“嘭”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爆炸开了,独孤冽眼疾手快的捂着凤九耳朵,凤九抬头瞧他一眼,只能看见这人已长出胡茬的下巴。
又是“嘭”的一声接着上一声响起来,接下来一声又一声、像要比个高低似的接连响了起来。独孤冽瞧瞧他和凤九周围只是掉落下来灰尘微微震动,面上一片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刚刚在宫殿里走来走去,竟然是在找生门。”
凤九摇摇头,“这不是阵法,没有什么所谓的生门。上次之后我就改良了它,这次的连环爆炸威力极大,我们不在它的爆炸范围之内,好在这宫殿极大,不然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
“爆炸范围?你是说这东西只有在一定范围之内才有用?”
凤九点点头,“你想一下之前你院里被我炸出的大坑,周围可是安然无恙?它虽然杀伤力大,但不能辐射很远,威力越小,辐射面积越小。”
听着爆炸声已然淡去,甚至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叫声,凤九拉着独孤冽钻了出来,走向之前他们掉下来的那个管道。
原本极长的管道如今已被炸药炸的裂开了,周围的土地已经坍塌,凤九稍稍一抬头便能看见外面的状况,随即拉着独孤冽动用轻功飞了出来。
入目所及,一片疮痍,无数的残垣断壁以及四处炸飞的人体器官,凤九有些作呕的移开了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周围潜伏着的人基本都被炸药炸的一干二净。
远处,有火光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青衣带队出现,“一切按照世子吩咐,所有尚有气息的人已经压入地牢。”
凤九点点头,接过青城牵过来的马,翻身上马,独孤冽凌空坐在她后面,一拉缰绳,马“咻”的一声飞奔出去。青衣不仅为两人的默契赶到高兴,脸上浮现出老姨母般的神情满是欣慰。而后带队走了。
远远潜伏着的乌克里一拳头捶向土地,“好狡猾的独孤冽,还好听皇的只带了几个人在这守着。”
突然,乌克里瞪大眸子,“不好,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
冽王府中,所有的宝藏装箱在王府中四四方方的摆着,大门敞开,周围丝毫没有暗卫守着,俨然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暗处的司马狂皱了皱眉头,越是没有问题就越有问题。抬眸望向城东,那贯彻云霄的响声又出现了,果然跟独孤冽有关。
司马狂抬腿欲向王府中走去,却被身后的人拦着,“皇,如此大摇大摆定然有诈。”
司马狂抬手,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有诈他也要进,明知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安静实则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上一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怎能退缩!
孤身一人进入冽王府,一步,两步,眉头微皱,周围实在静的诡异。身后的人陆续跟上前来,一行人朝着大厅中光明正大摆着的箱子走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突然司马狂像想到了什么,“不好,退。”
退字刚说出口,周围齐齐爆炸开来,一行人均被炸飞,就连司马狂也被炸飞在地。这时,一声轻佻的笑声传来,“爷来的貌似正是时候啊。”
司马狂抬眸望向马背上的凤九,好在他今日一袭黑巾遮面,只露出了一双眸子,天色幽暗,凤九又在马背上,并不能清楚的瞧见他。
凤九皱皱眉,用胳膊碰一下身后的独孤冽,“有没有觉得那人很是眼熟?”
独孤冽抬眼望去,他自是知道那单腿跪在中央的人是谁,觑一眼凤九,见她还在思索着,随即开口问道,“给阁下准备的大礼阁下可喜欢?”
一句话转移了凤九的注意,俯视着下方的人,“啧啧啧,要是不喜欢,爷可就不高兴了呢。”
独孤冽一挥手,侍卫齐齐上前,将院中横七竖八在地上躺着的人围起来。司马狂抬头,与马背上的独孤冽视线相撞,独孤冽朗声说道,“孤已饶你两次,今日孤不会再手软。”
只见地上原本单腿跪着的人慢慢的立了起来,瞧着独孤冽,“是吗?”
其余躺着的人仍旧在地上躺着,却同时伸手做了个诡异的手势,凤九心中大惊,“退。”
独孤冽养出的人极有纪律,凤九一声令下,所有人齐齐往后退去,原本被围在中央的几人瞬间齐齐爆炸开来,烟雾散去,满地断指残臂,先前立着与独孤冽对峙的人早已失了踪影。
凤九一甩缰绳,“靠,又是这个自爆蛊,北金竟然这么邪门。”
觑一眼满地胳膊腿儿,凤九别过脸去,“牺牲全部人的性命来保全自己,这人未免也太过心狠些,难不成这些人体内都有自爆蛊?”
独孤冽摇摇头,“不知,但想必应该是。”
此时,青城带着一路人马赶到了王府,单膝跪地,“禀王爷,城郊所有北金人员一律生擒,但在押解途中,十二人全部自爆,请王爷恕罪。”
独孤冽摆摆手,凤九一脸若有所思,一想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在身上游走,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甩甩袖子,独孤冽体贴的捂着她眼睛,挥手让暗卫前来清理。
凤九扒拉下他的手,“老子没那么娇弱,倒是你治兵有方,刚才那一声退,我都没想到会有人听。”
大手蹭了蹭凤九毛茸茸的脑袋,独孤冽问道,“我先前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凤九伸手从腰间取下来,“你说这个?”
“收好,这个玉佩是我从小贴身带着的,见玉如见人。再说你是未来王妃,你说的话,他们怎敢不听。”
伸出洁白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前上好的墨玉佩,上面的黑龙栩栩如生,凤九一挑眉,鸡贼的说道,“这玉佩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独孤冽险些一头栽下马去,看着凤九,一脸无语,满院子的侍卫齐齐抽了个嘴角,“怕是只有你会这样想。”
凤九笑的不见眉眼,扭头看着身后的独孤冽,“这玉佩是拜师礼,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偷偷喜欢上老子了,啧啧啧,还说不是觊觎老子美貌……”
独孤冽一口吻上喋喋不休的唇,按住凤九后脑勺,将余下所有的话都吞入腹中。比起凤九身上所有的坏毛病,的确只有这张脸能让人看了心情很好,那邪气的脸只一眼他便沉沦。
马背上,独孤冽坐在凤九身后,送凤九回去,凤九磨牙霍霍,“你又不打一声招呼亲老子!”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让老子脸往哪搁?”
“你这样强势霸道,岂不是显得老子很没用很小受吖!”
独孤冽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那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你姥姥个腿。”
“瞧,我打了招呼你又不同意,那我为何要打招呼。”
凤九一巴掌把独孤冽糊下马去,“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