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独孤冽这般酸的话,凤九顿了顿,“我是说他不可能是为了钱财,你瞧”,凤九扭扭脖子,“我这歪脖子他都免费给我治好了,又怎会图那一点银子,再说我的钱袋里根本就没有钱。”
独孤冽摸摸袖子中凤九鼓鼓囊囊的钱袋,知道凤九在诓她,也不拆穿,“我又与他不熟,怎会得知?许是还想做些什么,正巧看到本王与青衣两人,心中害怕,逃了吧。”
凤九默了,这话说的七七八八,虚虚实实,她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独孤冽继续问道,“你们是好友?”
凤九摇摇头,“素昧平生,但是他对我好似极度熟悉,应是以前认识吧,我不记得了。”
独孤冽循循善诱,“这种人心思不纯,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凤九斜眼看着他,要说心思不纯,面前这人才是最不纯的,一下勾住独孤冽肩头,“哥们,谢了啊,改天爷给你做好吃的。”
独孤冽瞧着凤九这幅爷们做派,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又咽了下去。
凤九跳下床来,“爷回去了!”
独孤冽说道,“你不是想吃猪蹄吗,小厨房早就做好了,一直温着。”
凤九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想吃猪蹄了?”
独孤冽拧眉,试探性开口,“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大猪蹄子?”
凤九笑的前俯后仰,“不吃了,爷走了。”
独孤冽不明所以,还是对着青城吩咐道,“备轿,再加几层坐垫背垫。”女人就应该娇娇弱弱的,不能磕着碰着,之前他不知晓凤九是女人,不知者不为罪,现在既然知道了,怎么宠着怎么来!
凤九嘴一抽,摸着光滑的下巴瞅着独孤冽,“你真的很喜欢老子啊。”
独孤冽眉头一皱,知晓了凤九是女人,再听凤九说脏话,只觉得越听越别扭,剑眉一皱,“把老子去了。”
凤九一挑眉,“呦呵,你第一天认识老子?”
独孤冽上前一步,“你再说一句试试,说一句我亲你一下。”
凤九抖抖胳膊,往后退一步,怒骂一声“死基佬”,而后离了王爷府。
独孤冽站在原地,一双眸子中晦暗难名。
而后唤来青衣,“听说你最是会哄得女人开心,你且来说说,如何个哄法。”
青衣眸子亮了,王爷终于想明白了吗?
终于要改邪归正了吗?
终于要悬崖勒马了吗?
于是极尽卖力的向着独孤冽说着,用尽毕生所学,将小说中绘本中,以及亲身经历过的,绞尽脑汁的向独孤冽传授。
独孤冽挑挑眉,“送花?”
青衣点点头,“是啊,您想想看,送给美人一束鲜花,随即赋诗一首赞扬美人,美人一时心动,有些东西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独孤冽“唔”一声,睨他一眼,“效果如何?”
青衣有些羞嚇,“一般一般,也就两三个吧。”
独孤冽点点头,“继续。”
“还有送礼物,投其所好,正中红心,百分百能成,寻常女子都很吃这招的。”
独孤冽点点头,“两三个?”
青衣不好意思的比了个四,而后继续道,“还有爱心早膳。醒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爱人做的早膳,暖暖的,好贴心。”
“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渣男!”
开口想反驳的青衣又被独孤冽迅速打断,“任职期间调戏良家妇女,扣月例!”
青衣懵逼了,王爷不按套路出牌啊!
独孤冽敲敲桌子,“继续。”
“还有看她平日里喜欢什么,她喜欢什么就陪着她做什么。”说的一时口渴,青衣随手端起一杯茶润润喉。
独孤冽想了想,“逛青楼。”
“噗”的一声,青衣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独孤冽一个掌风挥过去,被喷出来的茶又悉数落到青衣身上。
青衣有些懵逼,大叫道,“哪家的姑娘喜欢逛青楼啊,这不可能?”
看着独孤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突然福至心灵,“凤世子?”
独孤冽点点头,走出了寝殿,徒留青衣一人愣在原地。
凤九回了将军府,心中五味杂陈,她拿不准独孤冽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的话,他这个人她能信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唤来春花,“老头子呢?”
春花思索了一下,“许久未见了,那日从皇宫出来后,将军大人浑浑噩噩的,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然后就去了夫人以前的房屋,到现在都没出来。”
凤九眉头微皱,难不成那日进皇宫与她娘有关?
“老夫人呢?”
“还在祠堂里,最近老夫人安分的很,徐家现在没落了,徐氏现在也是安分的很,倒是二小姐凤慧,天天往祠堂里跑,去看老夫人。”
凤九点点头,未曾多想。
从怀中掏出手环,带在手上,她才不信独孤冽的鬼话,她身上最值钱的是这个手环,司夜若真是盗贼,不会只拿走她钱袋,独孤冽睁眼说瞎话,连草稿都不打,真是幼稚的可爱!
护城河旁,上官子都已经这里待了几天了,终是有些眉目,大致知道该如何应对即将崩塌的河堤。又有昨日独孤冽送过来的消息,江南水患可解,虽然只有这六个字,但他知晓独孤冽从不说空话,放下心来。
望向远处,最近京都之中北金人越来越多了,他手下的消息关于北金的一天比一天多。念起北金,上官子都冷笑一声,面上有几分冷意,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而后转身向京都方向走去。
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司马狂负手而立,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一人凭空出现,跪在一旁,“四十一禀告吾皇,朝中四王爷一党已悉数落网,听凭吾皇发落。”
司马狂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出一丝暖意,而后暖意一收,面上一片冷冽,轻飘飘落下一句,“那就都杀了吧!”
“是。”
司马狂看着玉佩,那玉佩中心刻有一个小小的“九”字,伸出手指摩挲着,望着远方,语气轻飘飘的,“谁让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人呢,孤都不忍心伤她,尔等何敢。”
跪在地上的那人闻言大惊,但面上丝毫不显,司马狂扭过头来,看着他,那人冷汗直流,跪拜在地,“四十一誓死为吾皇效忠。”
司马狂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明显已动了杀心,但又想了想,“四十一?去她那里吧,护她周全。”
“是,请皇赐名。”他编号四十一,是司马狂的暗卫,尚未赐名。司马狂身边的暗卫皆编号,只有成为心腹才会被赐名。
司马狂想了想,“念九。”而后扔给念九一个香囊。
念九似极度熟悉一般,打开香囊,取出其中的蛊虫,放入手心,那虫子落入手心,转瞬即逝,仿佛未曾来过。
司马狂依旧望向远处,这大好河山,他意图争王称霸,可是心底总会回想起昔日那瓷娃娃说的话,“共赢才是生存之道。”心中几度徘徊。
“去吧。”司马狂挥挥手,念九身形一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