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冽嘴角微勾,他知道凤九定会答应,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最是关心这些。
青衣瞧着两人一来一回,心下明了,世子只是听他描述便能猜出是何状况,心中定是有方法解决江南水患的问题。
“哎,亲自下厨,胳膊好酸哦~”
青衣很是上道,“属下给世子按按。”
凤九欣慰的点了点头,瞧着青衣,“爷瞧你这模样还是不错的,比青城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独孤冽眼刀一个接一个往青衣身上飞去,青衣懵逼了,伸出去的手立马收回来,“属下刚刚想起今天还没有遛大青,先行告退。”
飞一般的跑了,凤九一脸莫名其妙,跑那么快,后面有狼追着吗?
青衣泪奔,可不是有狼吗?你身边那个大尾巴狼都快要把他吃了!
独孤冽收回视线,瞧着凤九,“要不本王给你按按?”
凤九想象了一下独孤冽给她按摩的场面,不禁身子一抖,连忙摆手拒绝,那场面光想想她都是要醉了,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独孤冽并不恼怒,“还学轻功吗?”
“学啊。”
“走吧!”
凤九抬步跟上独孤冽,两人边走边聊河堤的事,待到了练武场,凤九一提气,照着独孤冽交的方法,飞上了树端,挑着眉,俯视着下方的独孤冽,“如何?可有丢战王的脸?”
独孤冽嘴角微勾,丝毫不吝惜赞美,“天资聪颖,练武奇才。”
凤九嘚瑟的一仰头,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只听“咔”的一声,尼玛,她竟然闪着脖子了!
看不清楚方向,又是在树枝上,脚下一个错位,身子直直的往下掉去,独孤冽拧眉,飞身上前,接着凤九,两人徐徐落地。
凤九磨牙,他妈的三天没睡觉她还能扭着脖子,她真是服了,试图往另一边扭一下,轻轻一动,疼的厉害。
独孤冽蹙眉,用手托着她脖子,“别动。”
“疼,疼的老子泪都快飙出来了。”
独孤冽默了,良久憋出来一句,“乖!”
凤九嘴一抽,本就是歪脖,再加上嘴抽,看起来颇是滑稽,刚刚养好伤的青城刚到练武场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出来。
凤九歪着脖子看不到青城,试图转头,独孤冽强势的托着她脖子不让她动,凤九委屈地看向独孤冽,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笑我!你管不管?”
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看的独孤冽心都要化了,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管管管!”
青城好不容易才刚站起来,听到这话脚下又是一滑,险些摔倒。没想到几日没见,世子与王爷进展如此之快。
“还不滚去找人!”
青城得令,心中想了想,这是个让王爷示好的好机会,那就去皇宫唤御医吧!
独孤冽托着凤九的脖子,两人一同往前走去,凤九瞧不见路,几下踩到独孤冽的鞋子上,独孤冽也不恼怒,一手托着她脖子,一手牵着她手。
王府极大,从练武场中出来,遇见好几波下人,看见凤九这幅模样都在窃窃私语,独孤冽眸子一扫,众人作鸟兽散。
但凤九不高兴了,她一向要面子,这下出糗出这么大,一把抓着独孤冽衣服,小脸往独孤冽怀里一埋,“爷没脸见人了!”
难得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咱堂堂西楚战王竟然晕肉了。凤九听着好久独孤冽也不回答她,推了一把独孤冽,“爷就知道你是觊觎我美貌,果不其然。”
独孤冽上前托着她脖子,“别闹!”
“谁闹了啊,你他妈那天跟老子告白还一脸嫌弃。”
独孤冽默了,那日他是被凤九逼急了才临时起意要表明心意的,当时纯粹是情之所至,不是故意表现出的嫌弃。
“你听我说,那日……”
凤九快速打断他,“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独孤冽:“……”
独孤冽颇觉糟心,这种姿态的凤九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虽说有些欢喜见到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是看着凤九像个女儿家一样蛮不讲理,他只觉得无比糟心。
独孤冽蹙眉,“话都不让我说完,凤九,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凤九立即问道,“你要道理还是要我?”
独孤冽一噎,“你……”
梗着脖子,“我怎么了?”
“你能不能讲点理?”
凤九依然 ,“你要道理还是要我?”
独孤冽终于败下阵来,“要你要你要你!”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有点懵,凤九突觉脸有些烧,她这幅样子和她前世最嫌弃、最看不上、最瞧不起的那些柔柔弱弱陷入恋爱中的小姑娘有什么两样啊,像个泼妇一样,扭头准备给自己找点场子,结果又听“咔”的一声。
独孤冽赶忙上前,托着凤九脖子,语气有些严肃,“说了不要动,别闹。”
凤九脑子还没回神,嘴一秃噜,“你凶我!”
独孤冽又是一噎,今日的凤九有点不太正常!伸手探上凤九额头,凤九回过神来,脸烧的更红了。
这时,只听到一个糯糯的小男孩的声音传来,“娘,这两个哥哥在干什么啊,这副模样是不是就是夫子说的断袖啊?”
一旁的妇人看见两人脸上满是惊恐,连忙拉着小男孩跪到地上,磕头赔罪,“王爷恕罪,世子恕罪,我家娃娃还小不识礼数,不是有意为之。”
独孤冽一言不发,这一幕迟早要来,世人质疑,千夫所指,万夫唾骂,在明了心意的那一刻他就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凤九呢?
他无所畏惧,只怕她怕!
低头瞧着凤九,只觉得她的脸更红了,耳尖也泛起了一股红。手仍旧托着她的脑袋,把她轻轻的转了个方向,让她看得真切。
凤九看着地上跪着的妇人和小男孩,心中思绪万千。她原以为来到这里可以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了,但是她又是“他”,虽然她和她老爹都心知肚明,但让她娶妻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若她娶一个男的,是不是往后就要面对今日此场面,去接受别人的质疑。
那妇人眼中的惊恐,是因为惧怕独孤冽,害怕妄议王爷世子被抄家,那儿童眼中的无辜是年龄尚小不明事理,根本不知为何要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