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急救室的红灯转绿,门也开了。几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林姐忙跟上去问:“情况怎么样?”
粉衣护士看她一眼,边推着病床车走边问:“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不是。”林姐有些狼狈地别开眼。
护士继续道:“不是也没关系,是你送病人来的吧?”
“是我。”
“病人肋骨断了两根,颅内出血,身上有大小不一的擦伤,腿部还有一道尖锐物割伤的伤口,出血较多。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你去办个住院手续。”说完,护士便脚步不停地推着徐天往病房区走去。
林姐心里难受得要命,也只能沉默地跟了上去。
……
餐厅。
洛翡翠和肖克导演点的菜都上齐了,二人正边吃边讨论着,在悠扬动听的小提琴曲中,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冷峻迈进,一眼便看到了背朝自己坐在窗边的女人。
他不疾不徐地朝那边走过去,身后跟来的几人知趣地散开,没有再跟上。
“……海伦这个人呢,我曾经见过他一面。才华横溢,很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经常说着说着就会陷入沉默,金,也就是他那时候的女朋友很不喜欢他总是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经常说他是个呆瓜。哈哈哈……确实很呆!”
肖克导演边说边笑,说到最后,肚子都要笑疼了。
洛翡翠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美食,含着笑望他,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在她的认知里,海伦导演的新戏已经与她无缘。这样一来,对她而言他也就是个全然陌生的人。而她不会对陌生人发表未知言论,但听听何尝不可?
正想着,身后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紧随而来的寒凉气息,如王者降临般将她笼罩。
她下意识地回眸看去,只见身姿挺拔的男人迈动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大步来到她身侧,微勾着西装纽扣的左手,抬起落下在她发顶,温柔地抚摸了两下。
低缓微沉的嗓音跟着落在她耳畔:“怎么请导演吃饭不叫我?”
“这位是……”肖克导演略带惊讶地开口。
洛翡翠拍戏时,顾经年很少去探班。是以很多人都知道她跟顾经年在谈恋爱,却没多少人真正见过他们俩同框的时刻。肖克导演醉心于拍戏,就算顾经年出现过一次,他也觉得自己没见过他。
“我是顾经年,是洛洛的丈夫。”
当下,顾经年主动朝他递出手,肖克导演忙伸手握了上去。
一秒后,两只手便松开了。
洛翡翠恹恹地掀起眼皮看向顾经年,看到他从容优雅地在自己身侧落座,侍应生又过来把菜单递给他,而他气势不容忽视的翻阅着菜单,普通的词汇在他口中仿佛有着魔力般动听。
她抽回眼神,有些郁卒地盯着自己眼前被侍应生撤掉的空盘,怔了好几秒,才低下头慢吞吞地吃东西。
肖克导演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看看顾经年,又看看洛翡翠,抓了抓耳边的头发,选择了继续吃晚餐。
这家海鲜餐厅的食材出乎意料地鲜美可口,连他这个喜欢大口吃肉的人都耐着心,如猛虎细嗅蔷薇般,一点点地品尝美食。
而洛翡翠则在男人的含笑注视下,再也吃不下去,把手中筷子搁在桌上,粗略地用纸擦了下唇,作势就要起身。
“我吃饱——”
了字还没说出口,肩膀上忽然多出的一股重力,却将她重新压回卡座里。
俊美清冷的男人面上勾着淡淡的笑意,他把右手支在桌上,半边身子往左侧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不高兴的小表情,轻慢地开口:“洛影后是越过越不如前了吗?嗯?”
他什么意思?
洛翡翠眼里写满了郁闷,不过须臾,她却是想明白了。接着就是坐在卡座里,心里生闷气。
他的意思不就是——别以为她现在嫁给自己了,从情-妇转正后她就能想着骑到他头上。从前她得看他的脸色,时刻端出假笑陪他进餐,跟他斗智斗勇。现在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区别?
洛翡翠完全把手里的餐巾纸当成了顾经年,一下一下狠狠地撕扯着,气鼓鼓的脸蛋很轻易地就泄露了她的不高兴。
对面,肖克导演露出了单身狗式的疑惑表情。他既不知道洛翡翠是在生气什么,也不知道顾经年明明知道她生气还不去哄她反而自己优雅用餐是什么意思。
难道现在的小情侣跟他们那时候不一样?女孩子生气是不需要哄的吗?
正当这一桌三人心思各异时,不远处的餐桌后,一个长相阴柔五官精致的男人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手里摇着高脚杯的红酒,漫不经心地望着这里。
洛翡翠。
顾经年。
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块儿,往往是能引爆全网的大新闻。
可不知道如果他们分手了,会不会引起更大的爆点……
用餐结束后,洛翡翠送走肖克导演,对身后男人递过来的掌心视而不见,抬步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男人只停了一秒,便跟上她的步伐,长臂一揽,便将她的腰搂紧,重新拉入怀中。
洛翡翠气得要推他,又被男人牵住了手。他那哪是牵?明明是握!握着握着还强行与她十指交缠,炽热的掌心一贴住她的柔软手心,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宽敞的电梯里,顾经年握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锁在怀里。她今天穿了九公分的高跟鞋,外加身高近一米七,站在他身边时刚好比他矮半个头。
看着三面镜子中自己与男人相互契合的身姿,洛翡翠小脸红得快要滴血。
顾经年,你个大流氓!她在心里偷偷腹诽道。
男人像是听得见她心里在骂自己似的,低低地笑了出声,愉悦的声线上扬着,漾出一个令人心折的弧度。
“又在骂我?”
洛翡翠哼一声撇过脸,压根不想搭理他。
顾经年好整以暇地松开她,长指挑起她秀气小巧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下巴上的软肉,微微笑道:“让我猜猜……你大概是在骂我流氓?”
她就差翻白眼了,一脸嫌弃道:“它都……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