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难得大发慈悲,让公司批给了她好几天的病假,他自己貌似也总有事情要忙,没有功夫管得着自己,于是洛翡翠很开心的回了洛小洛的别墅,说好的病好了就去陪他几天的。
顾氏国际这几天一直都很忙,不仅要忙着处理这次洛翡翠事故引发的一系列公关问题,还要忙着照顾自家总裁的颜面,尽量抹平苏亦朗与洛翡翠捆绑出现的各种报道。
慕安安被叫到顾经年办公室的时候,内心是十分的欣喜的,她自从上次在医院和他闹得不愉快之后,已经好些天没有看见他了,好不容易他来找自己,她特意打扮了一通,喷了新买的限定香水。
“经年,你找我。”推开办公室门,她像往常一样扭着水蛇腰,凑到了顾经年办公桌跟前。
顾经年脸色阴沉,将手机中的画面传导到电脑上,就这样大刺刺的放了出来。
看着虽然模糊却如此眼熟的画面,慕安安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经年……你这是要……”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视频送上网络,明天你会不会就是热搜榜首?”
“不,不要……经年,你这样会毁了我的!”慕安安恐惧的扭曲了五官,她惊慌失措的拉着他的手,不断的摇头,梨花带雨。
“毁了你又如何?”
“我……我是你精心栽培出来的啊!”毁了她,他舍得吗?除非他不想垄断娱乐圈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又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看着慕安安最后还不知悔改的模样,顾经年眼球有些充血,他瞪着慕安安,周身的冰冷气息让她一瞬间不能呼吸。
“你最好记住,我可以捧出你,不是因为是那个人你,换做任何一个都一样!至于不听话的,我不介意随时替换。”他的声音越来越阴测测,这让慕安安坚定的相信了他的话。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晕染开了精致的眼妆,她瑟缩着猛的点了点头,再不复刚刚的骄傲。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顾经年的眼中那股杀气,让她感觉下一秒若是自己仍然不肯服软,他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
顾经年稍稍缓和了身上的气息,转身站在了落地窗前:“这一次,我不会让这些视频流出去,不过,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再有下次,我想最后粉碎的不会是别人……”他这是最后的让步,也是最后的警告。
“是。”慕安安屈辱的低下了头,将眼底的阴霾通通隐藏在披散而下的发丝之中。自然掩饰了无尽的恨意。
洛翡翠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陪了洛小洛整整三天,就连睡觉都要趁小家伙睡着之后,偷偷溜上他的小床,母子俩挤在一起。虽然洛小洛总是半夜就被她的动作惊醒,却仍然装睡,默默的看着自己妈咪还在那傻了吧唧沾沾自喜。
这天,她听说了苏亦朗要出院的消息。
苏亦朗的身子在三天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前被垫在洛翡翠的身下,不仅造成了中度脑震荡,而且后肩还被慕安安手里的道具剑给伤了一个血口子。这几天缝合的部位基本上也长得差不多。基本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恶化了。
洛翡翠只是单纯的心里过意不去,上次他刚醒,她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被苏夫人给恶言相向的哄了出来,这一次她是专门打听好苏夫人不在,这才放心进去的。
看到洛翡翠,苏亦朗还是有些惊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置一辞。
倒是让洛翡翠一阵尴尬,她将手中的鲜花插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瓶里。然后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
“你能康复如初就好。”
苏亦朗仍然不说话。
“上一次我来,遇到了苏夫人,看来,她对我还是有很多的偏见。”
“……”
“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
终于不再是她自说自话,苏亦朗声音清冷:“我不是为了救你!倒霉罢了。”他最后的倔强,仍然傲娇了一把。
洛翡翠没想跟他计较:“好,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其实她根本不敢相信,关键时刻奋不顾身的救她的会是苏亦朗,他明明应该恨自己的。
其实不光是她不敢相信,就连苏亦朗自己都不敢相信,当时情况危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于大脑,也许在潜意识里,他还是不允许她出事吧。
这样的认识让他十分痛苦,或者说是很恨自己没用。
对于一个曾经伤害自己至深的女人,竟然还要视若珍宝?
“苏亦朗,如果你的电影还打算用我的话,我会去的,而且不会要片酬。”这是她能做到的,能多少还他一些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她不想解释,不管是谁对谁错是是非非,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让他过去吧,既然是她欠了他,她努力弥补。
只是苏亦朗丝毫不领情:“呵,洛翡翠,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在施舍我?”真是可笑,用片酬?用人情?来平息自己心里的愧疚和负罪感?
“我要你心里永远背负愧疚,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此生永远都欠着我苏亦朗!”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自己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不被遗忘。
洛翡翠心中一团乱麻,她眉心紧皱,却在最后无力的舒展。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她实在不知道继续待下去,他们还能聊些什么。聊心中的恨吗?
洛翡翠起身拎起手包正欲离开,身后苏亦朗忽然急切的开口:“我渴了。”
洛翡翠脚步一顿,却并没有转身。
“怎么?刚还说愧疚,原来不过是装装样子……”最简单的激将法,却是屡试不爽。
洛翡翠转身,在桌子前到了一杯热水,递向了床上的苏亦朗。
他却眉心一皱:“我背后的伤可是缝了不少针。”言外之意就是我为了你缝了这么多针,你难道不该喂我喝口水吗?
洛翡翠垂眸,认命的将杯子口递到了他的唇边。
温热的液体缓缓送进喉咙,不凉不烫,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