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四人研究了到了后半夜都是各抒己见,没有统一的看法,决定第二天要亲自来看下到底什么情况。
这次张中易和柳小六并没有来,他们四人商量过,现在先示敌以弱,让敌人以为他的诡计得逞,而后自己这边在关键时候可以奇兵顿起,杀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铁匠家,因为手中提拎了半麻袋的蛇肉,这次黎展耍了个滑头,没有将蛇肉清洗处理,而是故意让血液侵染出来,低落在地上,目的就是让腥气四溢,好看看铁匠家的反应。
果不其然,隔了老远,黎展和毛正就看到铁匠夫妇在门口候着了,一看到来人救非常亲切的迎了上来,不过不是欢迎黎展和毛正,而是死死的盯着蛇肉,嘴角滑落哈喇子,模样是说不出的兴奋,外加不停的搓手。
走到铁匠夫妇近前,黎展将手上的口袋抬了老高,说道:“怎么,不轻我们进去坐坐?”
“哦!哦!请进,请进!”铁匠急忙让开道路,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黎展和毛正率先进去,铁匠夫妇走在后面,将门关上,而且一连插上了四个铁销。
对于他们这种举动,黎展认为是正常的,毕竟他们不是青瓦寨土生土长的住户,难免会害怕有人打主意,俗话说:“小心无大错。”
进了铁匠家大院,黎展并没有立马进入他家里屋,而是往打铁台边走去,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在烙昌家稻草上发现的铁屑。
果然,在打铁的风箱旁的地上堆着一人来高的小铁屑堆,黎展伸手摸了下,发现铁屑堆湿漉漉的,这就叫人很是怀疑了,青瓦寨最近可没怎么下雨,这位置怎么是湿的?
为了确定原因,黎展绕着风箱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水源,因为打铁需要水,黎展还看了看装水的桶,半桶不到,也没有任何破损,况且水桶里面的水面上出现了水垢,看样子很久没有用了。
“咳咳!”黎展循声望去,看见毛正捂着嘴,眼睛向下暗示,顺着目光指向看去,见到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稻草。
黎展使了个颜色,毛正上前从他手上接过肉将铁匠夫妇引开。
趁着没人,黎展用脚踢开稻草,看见下面白毛毛一片,竟然是蛊卵,这发现让他很是纠结,这发现来得太巧合了,太容易了,一个下蛊都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是很匪夷所思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黎展决定再亲自观察铁匠夫妇的神态再说。
刚一转身,身后传来“咻咻”的两声交叉破空声,黎展向上一跃,双手抓住房柱,双腿向上蹬破屋顶,一跃而上。
在站稳的一瞬间,黎展往后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而是鼻子上传来刺激的气味儿,那是蛊的味道。
黎展并没有追赶,因为气息越来越远,显然是一击未果就连忙撤退,不给别人抓住的机会。
毛正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走到跃回地面的黎展身边,担忧的上下看了个遍问道:“没受伤吧?”
“没有!”黎展摇了摇头:“还好最近警惕性比较高,要不然刚才还不一定躲得掉。”
“嗯!”毛正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看到旁边的柱子上插有两枚造型奇特的暗器,这暗器是圆形的,上面布满了铁刺,一看就知道杀伤力巨大。
看着这个不属于华夏的暗器,黎展走过去就想伸手捡过来研究,可是立马就被一旁的毛正喝道:“不要动有毒!”
黎展急忙将手缩了回来,而毛正则绕到他的身前,手中握着铁棍将之统统击飞到远处。
这时候黎展才发现,被暗器集中的木制柱子上面的孔洞黝黑,还传来一股浓浓的木炭味道。
“不好,上面不仅有剧毒,还有硝石的味道。”毛正大声说完后,搂着黎展两人一起趴倒在地上。
“轰!”一声巨响,空地上被炸出巨坑,而原本暗器的铁定四散飞出,扎得到处都是。
黎展和毛正抬起头抖了抖灰尘,顺便巡视了满目疮痍的四周一眼,暗叹真是好险,但是他们并不生气,敌人越是这样,就说明距离真相越近。
“以后我们得多加十倍小心了,他们深知巫蛊术不是对手,开始不择手段了,现在是这样,说不定以后就用枪了。”
黎展闻言,深深的点了点头。
“不好!”毛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往铁匠家里面跑了过去。
黎展跟随毛正走到内屋,发现除了还未啃食完的蛇肉外,铁匠家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正眉头狠皱,黎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不怪你,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不是!”毛正摇了摇头道:“至始至终这里都只有一人,铁匠找锅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在我出来之前,他老婆还在这里吃肉的。”
“他出去你怎么不跟着?”黎展问道。
毛正解释说:“本来我以为他只是来监视你,也就没太在意,而且我想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谁曾想……”
“哼!好狡猾的敌人。”黎展愤愤的说道。
“不过他老婆是怎么消失的?”
听到黎展的提出的疑点,毛正开始在屋里探索,想找寻隐藏的机关,可是搜索了十来分钟一无所获,不是不想认真,只是很铁匠家实在是太简单,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住机关暗室的地方。
黎展并没有寻找,而是紧紧的盯着半截蛇肉思考,自己以前是见到过有中了噬尸蛊的人煮食,但那是在噬珠还没开始大规模成型的很久以前,而且那是本来就有,而不是刻意为之,况且就算煮,以中蛊的人来说,根本就不会出去找锅,而且蛇肉是生着啃食的,那地上怎么会有燃烧得这么好的火焰。
想到火焰,黎展觉得有些奇怪,便叫来毛正看看,两人意见都统一,但是就说不上怪异的地方。
“不对!”黎展一指火焰道:“你想想,这种小炉说白了就是挖了个坑,而且燃烧的是木炭,怎么会燃起这样的熊熊烈火,并且还到了火星四溢的地步。”
毛正里忙跪伏在地上,用耳朵听了听,地上竟然传来风声,便站起来对黎展说道:“下面是空的!”
黎展用力一脚踩了上去,轰隆隆一声,火坑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地道,黎展跃身而下,而毛正跑到外面捡来两把还没打制完成的半成品长刀也追了下去。
跳下来后看到黎展一动不动朝着左边看,毛正紧了紧手中的刀,谨慎的前行。
到了近前才看清黎展在看什么,原来他在看满地的干尸,这些干尸或高或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胸腔位置被剖开了一个洞,不用想就知道噬珠被取走了,有的没有,胸腔垮塌下来,肋骨断了几根,像是被重物钝器极大所至,这些干尸唯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皮肤很肉很紧绷的贴着骨头。
看着地上上百具惨死的尸体,毛正都落下眼泪,往前一步,手中拿出符咒,扔向干尸的位置,符咒在半空中燃气火焰,瞬间点燃了干尸。
黎展抬了抬手,想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干尸燃烧起来的气味瞬间充斥整个地道,两人在被熏得受不了,决定往前探索,想来前面应该有出口。
走的时候,那些被烧得卷曲的干尸手臂抬了起来,黎展隐约间看见干尸的手臂上有牙印,并且在那指甲上还挂着有原先铁匠老婆所穿衣服的花布。
“黎展你快点。”走在前面的毛正催促道。
纵然有百般舍不得,黎展也不想留下下面再去闻尸体,直接朝前走去。
这个地道说来也怪,挖得极为不规则,渣土堆得两旁道路全部都是,而且越是远离铁匠家,那渣土越多,而洞口越大。
走了一会儿,黎展看到光线,连忙和毛正跑了出来,就看到所处的位置竟然是青瓦寨的蛊师家。
“铁匠挖个地道跑到蛊师家里来干嘛?”黎展现在脑袋有点不好使,而毛正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时候黎展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到地道里发生的一幕幕,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而来什么问题。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毛正看到黎展的样子,便出声问道。
“我们是从铁匠家过来的,所以我们忽略而来一点,地道是从蛊师家挖到了铁匠家,而不是从那边挖过来的。”
“哦!怎么说?”毛正接着问道。
“你回想下,我们经过地道的场景?”
毛正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似乎在心里并没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黎展也懒得卖关子,直接说道:“你见过谁挖地道,开始挖很窄,后面很宽的,不应该是后面很宽,方便运土,而前面很窄吗?”
毛正经过提醒,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说蛊师家人没有死,他就是那背后的黑手?”这时候毛正喃喃自语道。
“不一定!”黎展闻言说道。“你再想想,谁会傻到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而且我们在铁匠家遇袭和发现是怎么回事?还有地道里的发现又是怎么回事?”
“额……”毛正显得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