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会儿,黎展二人便来到了大厅。
随着黎展二人的脚步,徐安也进入到里面,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大木箱子已经在门口准备妥当了。
黎展点了点头,命令其他的仆人将徐崇岳抬到大木箱子里面坐好。
这个木箱子按照黎展的本意是随意加工,也不知道徐安是会错了意还是做多了刑具,造型完全是按照羁押犯人的牢笼来的,在最顶上的设计还有枷锁。
看到这里黎展有些想笑,而徐崇岳则以为是他叫徐安这般设计的,叫人把他放在外面。
待到黎展解释清楚,徐崇岳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无力的举起颤抖的手抬起脸上的皮肤,用眼睛狠狠的瞪了徐安一眼。
为了表示与犯人的差别,黎展还叫人找来了徐府里面最好的棉被放在大木箱子四周和地面都垫得厚厚的。
接下来便是将徐府那些个夫人、小姐、少爷请出来,逐一进入到里面去。
在所有人都进去后,黎展命人关上箱门之前,还叫人给箱子里面的每个人嘴里都绑上一根木棍。
本来进入到这箱子徐崇岳心里都有些抗拒,现在嘴里还梆上木棍,那里愿意照做。
不过黎展说了一句话以后,他就乖乖听话了“要是待会谁咬舌自尽了可怨不得我。”
待箱门关闭,徐崇岳双手紧拉箱门,要不是怂拉下来的皮肤遮挡住了眼睛,都不难发现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惊恐。
其他关在木箱中的人,都是一脸的晦暗,被关着任谁都觉得不像是治病,而像是受刑。
所有事情都准备就绪了,黎展开始大声的说起来:“你们身体的隐疾已经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必要时候必须用必要手段,接下来的治疗有些痛苦,希望你们忍耐住,还有治疗过程希望你们保密。”
“黎大夫您尽管来吧,要有谁扛不住的话,我们绝对不怨你。”徐崇岳代表所有徐家人表态。
在外面的黎展点了点头,开始召唤那一只“断”。
在箱子里面的人不知道黎展是如何施为,都在紧张的等待着,突然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嗡嗡声。
听到这声音,徐崇岳提醒道:“黎大夫,外面好像有一只大虫子。”
“别说话,安心等待治疗,也别问。”黎展对着眼前那一排箱子大喝一声。
待到虫子完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人们都不由得惊骇出声,这是只黑白相间的虫子,虫躯上的断字闪现着白色的光芒与黑色的华甲相互映衬,显得玄奥异常。
柳小六看着惊骇的众人,眼神中闪现一抹得意,这东西除了黎展他们说能认识,嘲讽似的喃喃:“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徐崇岳听到人们的惊骇声,抬起皮肤,在自己眼前有一只铜钱大小的浑身闪着奇特光芒的昆虫,还不待徐崇岳发问,这“断”一闪而逝,飞入了他的眉心。
仅是片刻,徐崇岳就发出了呜呜的咆哮,在箱子里面上蹿下跳,还好箱子里面有着棉被的保护,要不也许可能会活生生的撞死在里面。
徐安见状不太对,命令一干护院将黎展二人团团围住,厉声道:“你想把我们老爷怎么样?”
黎展狠狠瞪了一眼周围的人“不想你们老爷死,就给我乖乖的滚到一旁去。”
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徐安等人败下阵来,不管是为了自家老爷的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不容易现在发生争执。
虽然不再合围黎展二人,徐安还是不安分的威胁道:“要是我们家老爷有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安然离去。”
黎展没应声徐安,而是在认真的观察徐崇岳的变化。
嚎叫了一会,徐崇岳像是累了似的,渐渐的瘫坐在箱子里面,咬着木棒的嘴角出不停的淌着口水,显然并不好受。
过了一刻钟左右,他的身躯开始慢慢变“胖”,与其说是“胖”,还不如说是整个人被吹壮了。
过了一会儿,皮肤变得晶莹剔透,整个人站立了起来,原本挂在脸上的那些皮肉都绷紧了,他的眼睛也可以看到了,眼珠子随意的转动,显得躁动不安。
慢慢的,徐崇岳在箱子里面漂浮了起来,单脚着地,脸面紧紧的贴着箱顶,不断的挤压。
黎展一直紧张的观察,看到徐崇岳那“壮”得差不多了,大声喊“断”。
就看见在关着徐崇岳的箱子外面出现一个雾白的“断”字,徐崇岳便慢慢的收缩下去,变回了“徐老爷”的模样。
徐安见状,立马上前打开箱门,拉出浑身汗水的徐崇岳,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徐崇岳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好多了,只是有点虚脱,还要麻烦徐大夫为家人多费心。”
黎展点了点头,按照步骤一一施为,那徐府的哀嚎是一茬接着一茬,从晚上直接响到了凌晨。
虽然是哀嚎不断,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危险,都只是乏力而已。
在给五夫人治疗的时候,黎展是颇费了一番手脚的,原因很简单,应该就是徐安把之前给夫人的“药”给吃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五夫人,可能就是五夫人在徐府的地位尴尬,这样就算是东窗事发,也能有开脱的机会。
徐安和几名护卫早就中蛊的事,黎展是看出来的,不给他们药的原因是黎展有自己的想法的,因为习武之人个人抵抗力颇强,还有便是黎展很不明白他们几人都不是徐府的直系亲属,为什么蛊师会伤害他们,这点是最关键的。
黎展想压迫他们到最关键的时候再逼问出原因,现在看来时候快到了,这个蛊术慢慢有点压制不住的趋势,还有就是徐崇岳的变化让几个人成了惊弓之鸟。
现在正是好时机,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徐府背后下蛊的人黎展对他可是一无所知,仅仅知道这个人的蛊术修为可是不弱的。
治疗完了所有的人,那只“断”再度出现,只是比之前又大了一圈,黎展再度喊了一声“断”,整个徐府都晃动了下,全府上下的雾气渐渐的消散,阳光也慢慢的射了进来,腐败的气味也没有了。
看到这中情况,徐府的所有人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
那只“断”在解完蛊之后像是纸片一样,从空中慢慢飘落,黎展顺势接住了它,看样子它是准备要进化了。
在柳小六的注视下,黎展将它收了起来,这转手间,算不上细小的“断”便不知所踪,柳小六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始终看不出来藏哪里,索性也就罢了。
收完“断”,黎展也是虚脱了,额头上满是汗珠,也是累的不清,直接席地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除了柳小六在一旁守候之外,徐府的其他人都去照顾自家老爷了。
黎展虽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因素,但也并不是说他没有防备,在他调养前早就暗中吩咐另外一只“断”保护好柳小六和他了。
等到黎展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徐崇岳带领着徐家的老老少少站在身旁焦急的守候。
见到黎展醒来,柳小六急忙上前来搀扶,徐崇岳也带着徐安上前来一同提拉黎展的肩膀。
待到黎展站定,徐崇岳退到一旁,带领全家老小乃至仆人丫鬟全部当着面跪下。
“你们这……”黎展是既尴尬又感动,他万万想不到徐崇岳会这样做,急忙上前将徐崇岳扶起来。
徐崇岳一把甩开黎展的手,朗声说道:“我知道我徐崇岳名声不好,但是你三番五次救我以及我的家人,我不知道如何感谢,只得这样做,还望兄弟莫要拒绝,我对天发誓,从今儿个起,我徐崇岳的就是黎展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伤害自己的兄弟,如有违背,人神共弃。”
既然徐崇岳都这样说了,黎展只得无奈的认了他这一个大哥。
这次徐府依旧为黎展准备了酒席,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这场酒席是徐府所有人共同出席,座次上徐崇岳都主动坐到了次坐上,以此聊表心意。
今天的这次酒席徐崇岳并没有拿出黄白之物来作为谢礼,但是他的心意和行动表明,黎展在他在可以任意支取,不过他也看出黎展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席间,虽然黎展满面笑意的陪同徐家人喝酒,但是长久经商的徐崇岳从黎展的眼神中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的不自然。
“老弟你是有心事?”徐崇岳问道。
黎展踟蹰了一会儿才说:“实不相瞒,你们这次的治疗可能治标不治本。”
“这从何说起?”可能从黎展的话语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徐崇岳端坐起来,不再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上次我给你们的药,本是可以断根的,但是你们又发病了,我觉得很纳闷,按理说不会这样才是,我始终觉得事有蹊跷。”
“老弟说的当真吗?”徐崇岳闻言一脸的凝重。
“不过老哥也不必紧张,我想暂住在这徐府一些时日,不知道老哥方便不?”
徐崇岳闻言大手一挥“老弟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你说事有蹊跷,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没事,十几二十人进不了我的身。”
虽然黎展一脸的自信,但是徐崇岳还是放心不下,为了保险起见,安排了徐安带领其他四个穿着奇怪的护卫贴身保护他,并且交待黎展需要什么都要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