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池唯唯。
一条素白长裙,几乎已经把脚踝盖住,头发没有挽起来,随意披在肩头,脸上干净白皙,看上去是完完全全的素颜,但是皮肤却好得出奇,细嫩光滑,找不到一丝的痘印。跑过来的时候,裙裾被风扬起来,白衣阙阙,发丝飘飞,仿若从那九重天下来的仙子一般。
言以非坐在车里,看得有些呆住。
这个样子的池唯唯,太好看,言以非从来没有看到过。
“看什么,没见过啊,变态!”池唯唯跑到跟前,正要和池源说话,却感觉一道眸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眼角一瞥,看见了言以非紧紧盯着自己,她嘴角撇撇。
言以非一怔,随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唯唯,你怎么在这里?”池源没有看见言以非的眼光,他只是担心池唯唯一个人在这里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哈哈,我还想问你呢。”池唯唯哈哈一笑,然后嘴角朝着言以非努努。“难道,你们是到这里来打球的?”这里是篮球场,言以非和池源高中起就经常约着打球,这个兴趣池唯唯也很清楚。
“对啊,你还没回答,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这么偏僻,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池源一把捉住池唯唯的手,好像真是有什么危险一样。
池源的动作逗得池唯唯又是一阵笑声。
“哈哈,哥,你可真逗,这里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安静点而已。”
安静点而已?言以非心中暗自一撇。真是没有经历过,瞧着那么大的一个人,脑子里似乎装的都是豆腐啊。
池唯唯并没有看见言以非嘴角的那一丝鄙夷,她用手往旁边一指。“喏,那是我们舞蹈队的队友,才考进来的新人,和我关系还不错,叫李芯尔,我是陪她回家拿舞鞋的。”
“李芯尔?”池源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眼睛迅速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然后转过头来对池唯唯说:“拿好的话,你叫她一起过来,把你们送过去吧,两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好”
池唯唯展颜一笑,应下。
但是,转眼看到言以非,池唯唯却立马改变了主意。
“算了,我还是和李芯尔坐公交车回去好了,那样我们心情至少要好些。”说完,冲池源挥挥手。“哥,那我走了,今天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妈今天早上对我说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唯唯……”
池源伸手想拉住她,不料池唯唯一个转身已经走了好远。
无奈,池源只好摇摇头钻进了车里。“这丫头,坐个公交车有什么心情好的,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这个妹妹,好像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切,不坐拉倒,说得他好像很想送她一样。
言以非自然知道池唯唯说话的意思,他在心里冷冷一撇,没有接池源的话,就像是和谁生气一样,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瞬间,车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言以非不仅喜欢游戏,更喜欢车,风驰电掣的感觉,总会让他有更多的灵感去开发自己的游戏。这辆车是经过言以非改装的,马力十足,很快,车就没了影子。
“切,显摆什么,本小姐就喜欢坐公交车。”
池唯唯看着车影淹没,也是嘴角一撇,然后拉起李芯尔。“走吧,老师不还在等你吗?”今天去舞蹈队,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急匆匆跑出来的李芯尔,还差点和池唯唯撞到一起,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忘记带舞鞋了。
侠肠义胆的池唯唯,自告奋勇地陪着她回了家。
自从上次在练功房和何子宣的对战,池唯唯就莫名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两个人休息的时候在一起,闲聊之下才知道两个人简直三观一致,自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想到看见池源,池唯唯很是奇怪才跑了过去,却看到令人讨厌的言以非。
“池唯唯,你哥好帅啊。”李芯尔看着池源他们离去的方向,突然发了一声感叹。
“是吗,那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啊。”池唯唯打趣了一声,却发现李芯尔的脸上瞬间一红,她顿时发出了一阵的笑声:“哈哈哈”
李芯尔低头,正要拉起池唯唯走。
“轰”的一声,言以非的车又倒转了回来。
“唯唯,上车。”车窗摇下,池源探出了头,看了看池唯唯旁边的李芯尔,礼貌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李芯尔想起刚才池唯唯的戏谑,脸一下涨得通红。
池唯唯一撇嘴。
“哥,我说了我们坐公交车,你们走吧。”
“不行,我不放心。正好,言以非在这附近突然有事,他让我在这里等他,至少要一个小时,我还不如先把你们送过去再来等他,应该都来得及的。快上车!”
池源的口气,不容置喙。
弯腰一看,池唯唯这才发现,车是池源开过来的,那个讨厌鬼没有坐在车上。
“池唯唯,要不然我们就坐车吧,我怕时间耽搁久了,老师会生气。”李芯尔看见池源回来,眸子晶亮,池唯唯不肯上车,她倒是有些急了,拉了拉池唯唯的手,小声说了一句。
“对啊,坐公交车过去的话,时间耽搁得更久,唯唯,快上车。”池源顺着李芯尔的话。
“好吧。”
想想后,池唯唯痛快地上了车。不坐白不坐,反正不用看那张令人生厌的脸,还有免费车坐,何乐不为呢。
车开远了,言以非从一个拐角处走了出来。
刚才车开出去不远,言以非对池源说他忘记了要去附近找个人,让池源在车里等他,还说可能时间有些久,然后不等池源发问,他就熄火下了车。
接下来的事,果然和言以非预想的一样。
言以非下车不久,池源便开着车去送那两个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池唯唯的名字,总是会莫名就牵动着言以非的神经,她的安危,似乎很重要。他哪里有什么人要见,那不过是给池源一个机会罢了。
盯着车子越走越远,最后脱离了他的视线,言以非的嘴角漾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