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姐,先擦擦。听我的话,先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去找人,你定然会有收获的。相信我,你未婚夫绝对没有被绑架,有可能是有事耽搁了。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看不要这么着急。”
见她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女警察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听了女警察说的劝慰,池唯唯刚才的紧张和害怕好像少了一点。慢慢地,她站起了身,朝着女警察微微躬身表示谢意,然后抬步朝着外面走去,准备离开。
再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用,池唯唯决定先去言家,让他们来报案。
言以非的朋友,她也就知道池源一个人。
剩下的,就只有去言家这一条路了。
背后,女警察同情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池唯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到刚才笔记本上写下的那个名字,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言以非?
这三个字,看上去倒是有些熟悉。
……
街心花园的长凳上。
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那里,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在不断跳跃变幻的。
面容姣好。
五官很清秀,一袭宽大的白色长裙,在清风扬过时,不时飘起来的裙角,让她看起来仙气十足。
只是,水花泛起随风飞洒在她的身上,她依旧浑然不觉。
呆滞的目光,衣服前襟上那一大片显眼的污渍,都让过路的人不禁纷纷侧目。甚至有几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走过的时候,还不时窃窃私语。
池唯唯其实听见了她们的议论声,也察觉到路人对她的注目。
只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刚才她去了言家,可是大门紧闭,池唯唯叫了好久的门,才来了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显然认得池唯唯。一见她便热情上前。听说池唯唯要找言家人,态度却立马转变,甚至还带了几分的紧张和害怕,说是言家人都不在,急急地催促她离开。池唯唯都还没来得及抬步,言家大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言以非再怎么说那也算是言家长子,一个下人对他至少应该会有点尊重的吧,怎么一提起言以非的名字,她的神情会如此怪异。
池唯唯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
这一连串奇怪的事,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只是,心里却莫名地更加担心起言以非来。
他,难道真的出事了?
腾的一下,池唯唯猛然站起身,刚才那个念头,已经让她一张小脸倏地变得苍白无比。她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抬腿,池唯唯疾步冲了出去。
不过只是几步的功夫,池唯唯的脚,缓缓停了下来。
该去的地方,她已经去了,哪里还有哪里是言以非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走马灯似地将刚才警察局里那个女警察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池唯唯的头又颓然垂下。
她说的那些办法,好像都已经试过了。
但是,她不能就这么认输,言以非给她发来了求救的电话,那她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更何况,池唯唯不要他出事。
细贝紧紧咬着下嘴唇。
头,慢慢地高昂了起来。
对啊,怎么就把那里给忘记了!
念头一起,池唯唯倏地往前窜了出去,速度之快,令旁边的路人侧目,纷纷摇头,心里都在想着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女孩子怎就如此的不矜持。
池唯唯才没有管这些,刚才想到的地方,已经让她兴奋了起来。
全身的细胞跟随着她的走动,涨满了希望。
“师傅,停车!”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的池唯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外面,突然路边的一栋老房子映入眼帘,池唯唯猛然大叫了起来。
“停车停车!”
感觉到车并没有停下来,池唯唯急得一双手在车座上连连拍着,声音更是高了很多。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急切的样子,赶紧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吱”
尖锐的刹车声无比刺耳。
“小姐,你就不能早点说啊。”司机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拉上了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池唯唯站在路边招手,一身白色的长裙被风扬起,办着鬓旁在风中翻飞的长发,远远看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还在得意今天碰上了这么个美女乘客。
没想到,等池唯唯上了车,他才发现,她有些异样。
只得自认倒霉。
“就这里,就这里。”
池唯唯认出了那一排褪色斑驳的木头栅栏,兴奋得有些难以自已,嘴里大叫着,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小姐,车钱车钱。”
司机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大声吼着。
碰上这么个疯癫女人本来就够倒霉的了,他可不想到最后连车钱都赔上。
“给你,不用找了。”听见喊声,池唯唯赶紧从钱包里掏出钞票,看也没看,一下子扔到车的后座上,急急转身跑开。
这里,是她最后的希望。
言以非。
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池唯唯朝着那扇古老的大门,飞奔了过去。
“砰砰”
她在门上拍了好几下,可是没有人应声。池唯唯从旁边的栅栏朝里面看了看,院里一片的寂静,只有偶尔几声鸟叫。
“砰砰,有人吗?有人在吗?”
池唯唯的手在门上又拍了几下,从门缝朝里面大声喊着。
依旧是默静寂寂。
怎么回事?
难道,言以非也没有在这里吗?
刚才池唯唯一路冲都了云河,找到了大厦经理,和预料中一样,经理根本就不知道言以非的去处,问了这里的地址后,她又马不停蹄赶到了这儿。
听大厦经理说,这座大房子是言以非的,偶尔他也会在这里住上一住。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房子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言以非又会在哪里?
最后的希望。
池唯唯自然不会放过。
不甘心的她又在门上拍了起来,害怕里面的人听不见,这一回池唯唯几乎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不过,等待她的,是和刚才一样的沉静。
手,顿然掉落。
言以非,你到底在哪里?
池唯唯颓丧地靠在门上,眸子盯着一只刚从院子里飞出的鸟,呆呆地发怔。